幾日之后,清隱派派出了一批精英弟子,由方清子親自帶領,下山去了。讓明月意外的是,元煦竟然同意帶著明月暗中配合方清子的行動。
“我已答應靈清真人,覓靈之事,真人還要隱瞞嗎?”
靈清看了元煦一眼,嘿嘿笑道:“或許,你對我那徒兒來說便是寶物吧。明月是有福之人,你跟著他,吃不了虧。”見元煦一臉不信地拿眼睛斜覷自己,靈清無奈道:“天機如何,我也窺不破啊!”
方清子帶領弟子下山之后三日,元煦百般不情愿地和明月一起離開了。明月倒是沒什么,這些年她很少在一處停留,即便回靈犀山也是待上數日就離開,已經習慣了,連收拾行李都比元煦快上許多。臨行前,靈清子將她叫過去囑咐道:“只要元煦與那上官玉合有一絲復合機會,立刻棒打鴛鴦,千萬不可手軟。”明月還要再問,靈清故作高深,說了一通“天機不可泄露”將明月打發了。
元煦明月離開后,明習將收拾好的包袱又打開,將里面的物件一一取出放好。靈清看出他的不悅,問:“莫不是舍不得你師妹?”
明習停下動作,回頭瞪了師父一眼:“這些年師妹總是在外奔波,整日風吹日曬,又黑又瘦,你再瞧瞧兩位師伯門下的女弟子,哪個不是白白嫩嫩花枝招展。明月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你又遣她出去,卻讓我這做師兄的整日待在家里享清福。”
“為師知道你心疼師妹,只是,你師妹的機緣在外面,你的機緣在靈犀山。你留在家里也不是享清福,需得勤加修煉,日后才能助你師妹一臂之力啊。”
明習氣呼呼地放好行李,出門練劍去了。明月只有他這么一個親師兄,師父又有些不靠譜,他必須變得強大了,日后師妹遇到難處他才好做她強有力的后盾。
幽明谷在清隱派的北方,路途遙遠,明月想御劍飛行早些趕過去,時間充裕說不定能有更多發現,可是元煦不愿意,他就喜歡坐著馬車晃得昏昏欲睡的感覺。明月拗不過他,只得繼續自己的馬夫兼婢女生涯。好在元煦并不難伺候,白天吃飽了就睡覺,并無其他要求,晚上更是早早入睡,一夜都不會醒。
元煦在馬車里用了水波符,無論馬車如何顛簸,都如同在微波蕩漾的湖面上飄浮一般,只有細小的起伏之感,反而讓人睡得更加香甜。
一路上,明月一直在想師父為何讓自己棒打鴛鴦,莫不是要自己橫刀奪愛?元煦此人,清逸出塵,容貌不俗,修為不凡,愛睡覺,不愛生事,倒也好相處。說話有時刻薄,但待人卻是誠心。只是不知這橫刀奪愛與修煉成仙是否沖突?唉,師父也不交代清楚,害得自己一直想入非非。
躊躇中,半個月過去了,明月和元煦終于到了幽明谷附近。幽明谷在鳳鳴山下,傳說這里曾是鳳凰棲息之地,靈氣充沛,山間珍禽異獸無數,奇花異草更是數不勝數,正是難得的修行之地。
此刻,明月和元煦站在鳳鳴山的后山。明月看著眼前的情景,不禁有些疑惑。正值七月,本是樹木繁盛之時,這里的綠色卻并不濃郁,反而隱隱帶著枯敗之色。明月幻想的鳥語花香也并未出現,走了許久,只見了一只不知名的鳥兒。
元煦深深吸了一口氣,眉頭微皺:“這里的氣息不太對。”
“或許是靈氣都聚集在前山吧?”
元煦沉默不語。按照玉清子等人的計劃,八月初十是幽明谷主上官千峰的生辰,方清子帶弟子前往拜壽,相機行動。而元煦則與明月查看后山的情形。至于為何要查探后山,靈清子并未明說。元煦來過幽明谷,但從未到過后山,谷中人也閉口不談后山之事。他現在覺得,幽明谷的后山恐怕藏著什么秘密。
他停下了腳步,知道了別人的秘密,便是給自己惹了麻煩,而他最討厭麻煩了。
明月顯然不知道元煦所想,疑惑道:“公子,你怎么不走了?”
“此地太過詭異,貿然進去恐怕會有危險。”
“可是,師父交代的任務還未完成。”
一陣風吹來,帶來了奇怪的氣息,元煦忽然覺得胸口沉悶,似乎被什么黏糊糊的東西堵住了,煩悶不已。自從修為小有所成之后,他從未有過這種感覺。風過去之后,那感覺才減弱了些,他冷冷道:“要去你自己去吧。”說完,竟不顧明月轉身走了。
明月有些奇怪,不知他為何突然變臉。“公子你怎么了?”
“不必管我。”
明月想了想,她還真管不了他。師父交代的任務為重,她先上山看一看,說不定等她回來時,他心情已經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