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羅和阿羊都被帶走，零這時候倒有些無所適從了，很明顯，這回和上回犯案的同一個人，警方估計也是知道這里有了斗雞的場子，所以才特意蹲守的。
阿羊鬧騰了半天，發現嚇不住身邊的人，也慫了下來，上警車前轉而向零喊了起來：“蕭梵，待會來警局救我啊！”
本來還在思考案情的零，被阿羊一叫喚，回了神，決定先去趟警局。
零打車到警局門口下車，準備進去的時候恰巧碰到程警官也往里走，旁邊還跟著尹逸，不知道程警官在和尹逸說著什么，從背面只能看到尹逸時不時在點頭。
“程警官。”零跟了上去，從后邊喊住了他們。
程警官往后一看，發現是前兩天見過的“熟人”，原本嚴肅的臉上略帶了些微笑。
“小禮，來警局有什么事嗎？”
“我來保釋一個朋友，他剛剛在‘天上凡間’被抓來這里。”零客氣回應。
“得了吧，賭博被抓都是活該。”尹逸落下這么一句，也不管余下兩人，就直接進了警局。
程警官眉頭一皺，還是隨了他，開始同零解釋：“上個案子他女朋友出了點事，這會估計還沒走出來，不好意思了。”
零待會還有求于人，自然不會計較，剛要接話，就聽著程警官同他問起了好。
“最近你父親怎么樣了？”
沒想到程警官還同禮蕭梵的父親相識，零一時沒反應過來，話在嘴里凝了半響，愣是沒接上。
“我知道你們父子也有過矛盾，但好歹也是一家姓，親骨肉，你也早點考慮考慮，回家去吧。”程警官口氣同自家長輩，親切又勸誡。
“好，我知道了，程叔能不能幫個忙，幫我把我朋友給弄出來，他也就是鬧著玩玩，平時都不賭的。”
“這次出警是為了上次的命案，現場除了斗雞本來就沒有賭博的證據，也就是列列場嚇唬嚇唬這群人。你把他名字報給我，錄完口供，一會就能帶人出來。”
零照著記憶中的名字報了過去，就站在門口等著，沒到十分鐘，阿羊果然一個人出來了。
“真晦氣，難怪今晚會輸……”阿羊嘴里嘟嘟囔囔，細碎的從斗雞罵到警察，見到門口站著禮蕭梵時，面色才稍微好了些。
“兄弟，出來了，我叫了車，你早點回去吧。”
已經是晚上近十一點，外邊靜悄悄的，零也沒打算在此處久留。
阿羊臉上帶著愧意：“今天不好意思了，我看走了眼，害你輸了兩千……還來警局接我。”
“小事，咱兩兄弟誰跟誰。”零本就想來打聽打聽，救阿羊不過是舉手之勞。
“還有件事……你能借我一萬嗎？我身上錢都輸光了，被我爸知道我就死定了。”阿羊說這話的時候低著頭，撇著眼睛。
零知道禮蕭梵賬上還有幾十萬零花，一萬也算不上什么大錢，便爽快轉賬過去。
目送阿羊離開后，零正要叫車離開，卻發現尹逸從警局里走了出來。
他鴨舌帽掩的更低了一些，帽檐都快蓋住鼻尖，要不是零剛見過他這番打扮，這會應該就認不出來了。
“下班？”
尹逸聽到聲音后，有些訝異抬頭：“你還在？”
零本以為他們兩人就此一句，卻沒想到尹逸路過他身邊時，忽然停住，轉頭問了一句。
“喝一杯去？”
大概是沒理由拒絕，也可能是那種莫名的熟悉感，零答應了下來，兩人就直接上了叫好了的taxi，直奔著最近的酒吧去了。
酒吧名字是“星徽”，尹逸似乎常來，進去后就直接找個人少的地方坐下，彈了個響指。
“老樣子，調杯星空。”
調酒師點了頭后，又把目光移向了零。
“whisky就好。”
“你看上去心情不大好。”零也沒和尹逸客氣，既然都約出來喝酒，那肯定是有苦水要倒。
“我發現我兩次來現場都能看到你，你不煩我，我都要煩你了。”
兩人的酒此時都上了，零拿過自己的酒杯，朝他杯上一碰，抿進一口酒后，笑說：“巧合罷了，要是真煩，你也不會喊我來喝酒。”
“我被‘休假’了，最近再有什么案子，你也見不到我了。”尹逸拿起自己的酒杯，一口就喝完了里面的酒，放下杯子后，嘆了口長氣。
“你真覺得是老羅干的？”
尹逸搖了搖頭：“不知道，只是聽了他的混賬事，想揍他而已。”
“那你還真是活該被停職。”零笑著說完后，又喊了杯雞尾酒遞給尹逸。
尹逸沒有接話，也沒有反駁，手里搖著杯子里酒精，液體，水里冰塊也隨著晃動，碰撞玻璃杯身，“哐啷”作響。
“我這樣，停職休假也好，我根本破不了案子了，我就是個廢物！”尹逸一拳捶在吧臺上，
尹逸的叫喊惹來不少人的注目，好在酒吧撒酒瘋的人也不少，大家也都司空見慣，看了一眼后就把注意力移向了其他地方。
“這么容易放棄？我本來還想給你出出主意，兩個臭皮匠雖然抵不上一個諸葛亮，也好過一個人單干。”
“什么主意？”尹逸眼神忽然認真。
“我記得你們曾在第一個死者死前接到過報警電話對嗎，我建議你多聽幾次報警錄音，里面說不定會有線索。”
這個想法也是零今晚在廁所蹲墻角想到的，如果兇案的第一現場是在廁所，說不定有旁人聽見。
尹逸聽完他的話后，忽然閉著眼回憶起來。
半響之后，才緩緩開口：“水，有抽水的聲音。”
“水？如果是在廁所，也說不定是抽水馬桶的聲音。”零擠出回憶里的電影，回想起會所的馬桶抽水是在邊上有一個開關，往下一撥便有水流出，“水聲之后呢？”
“說起來那個電話掛斷的很匆忙，一有水聲后，電話就馬上被掛斷了。”說到這里時，尹逸的酒已醒了一半。
“我猜案發的時候，廁所的隔間旁邊，有一個人在。”零的臉上忽然嚴肅起來，一字一頓說道。
“我記得你們來找我問話的時候提到過，那段時間有一個人經過了廁所，而且最近失蹤了是嗎？那個人你們現在找到了嗎？”
尹逸搖了搖頭，都已經三天過去，方明還是沒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