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混蛋居然敢騙我!”伊逸的同事惱羞成怒,站在檔案室里面,打印出來兩人的資料。
一個人坐在長沙發上翻看著兩人所有的記錄,剛才審訊的是他,兩人把罪名都抗下了,說是他們的干的,但是他們兩個怎么知道零現在的身份是個偵探呢?
兩人的口述中,清楚的說出來,因為在醫院里,零對阿羊表現出了關心,所以才上門抄家,放恐嚇信。
不過是在醫院見一面,怎么就能知道零是偵探呢?伊逸同事懷疑兩人是給別人頂罪,必須把這兩個家伙抓回來拷打一番,讓他們交代出誰是主謀。
而零和伊逸卻不是這么認為,那兩個家伙如果不是主謀,那主謀是誰呢?如果主謀是別人,那兩人的口供直接可以推翻。
不是因為零在醫院里對阿羊表現出了關懷讓兩人心生警覺,砸了他的事務所,那是因為什么原因恐嚇他的?
伊逸拿出了那份恐嚇信,再次看了起來,一字一字的讀著,就連那些模糊的字跡也是強行分辨出來,信上面寫得很清楚,前后都是威脅的話,中間說的是錢。
關于錢的事情,兩人同時想到了一點。
“會不會是因為你也牽扯進命案里,我已經被停職,他們覺得你礙事?”伊逸沒敢聲張,低聲詢問著零。
零默不作聲,賭場里面一共死過兩個人,兩次自己都在場,因為這件事,自己還被伊逸懷疑過,如果兇手心生警惕,嫌零礙事,他的職業又是個偵探,怕他發現什么,說一些威脅他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
“你是說老羅?”零皺著眉頭問道。
老羅失蹤了,失蹤的當天,女兒又出了車禍,自己第一時間跟著伊逸一塊到了醫院,事情發生的同時,自己都在場。
“我之前懷疑老羅躲到了其他的城市,現在看來他一直都在,而且還去過醫院,只不過沒有被我們發現,但是他發現了你。”伊逸捏著眉心。
賭場的命案,老羅有最大的嫌疑,而且十有八九是他干的,不是他干的為什么跑的這么快,連警察都找不到他。
老羅如果發現了零是偵探,為了確保不讓他壞事,繼續跟著調查下去,給他放恐嚇信也能說得過去。
“你們兩個嘀咕什么呢?”伊逸同事看了半天的資料,這兩人都是無父無母,平時居無定所,只能盡力去抓捕,能不能找到就不知道了。
這次能把兩人輕松的抓回來,那是因為兩人正在賭場放款,沒有絲毫的戒備,現在給別人頂了罪,兩人肯定是逃之夭夭,說不定這會兒已經跑到了其他的城市。
“不管是誰干的,這兩人給他頂罪,那就肯定是認識,和他們認識的只有阿羊。”零在一旁低聲說著。
現在越想越覺得兩人的口述的事情中,漏洞百出!他們說起來那么流利痛快,那就是背課文,一股腦的全說出來,把作案的動機和過程,包括細節都說了出來。
一點都沒漏下,正因為這一點都沒漏下,兩人才是更可疑的,用他們的話說就是臨時起意去恐嚇零,臨時起意能把這么多細節都想好?就是推敲也得推敲半天吧?
只能說明事情是早就計劃好的,有人已經替他們辦了事情,甚至把過程都給他們兩個看了,兩人才能這么對答如流。
“我們去問一問他,他和那兩個放款的認識,回頭我們直接去他們的公司找人。”
伊逸贊同零的想法,先去問一問阿羊,伊逸同事也正有此意,審訊一下阿羊知不知這兩人的落腳點,如果速度夠快的,說不定還能把兩個人抓回來。
重新把阿羊帶到審訊室中,三個人并排坐著,阿羊耷拉著腦袋坐在審訊室里面,身上還是纏著厚厚的紗布,整個人精神萎靡的樣子。
“說說你和他們貸款的經過,再說一下他們的落腳點。”伊逸同事大聲問道。
拿起手中的紙筆開始記錄起來,阿羊低著頭,低沉的聲音緩緩的說了起貸款的經過。
地下賭場中斗雞興起,每天在那里都有一夜暴富的,也有一夜就失去全部的,阿羊沒事干,每天都圍在賭場中,開始就就是玩點小的,心里也告訴自己,不能玩得太大。
隨著一筆又一筆的錢開始進賬,他就不滿足小打小鬧了,開始下重注,一同贏了三天,最高的一晚上,那是一百萬的進賬!
頂著通紅的眼,卡了存著一筆從來都沒有過的巨款,想著他父親每天都罵他不務正業,浪費家里的錢就知道揮霍,當天正好父親打來電話,兩人吵了一通。
億發誓自己也要干一番大事業,而賭博正好能讓他完成自己的雄心壯志,自認為也摸清楚了賭場的規律,只要不是贏得太多,讓賭場血虧,那他就能一直贏下去。
從第四天就開始了輸錢,輸進了幾十萬,他想起電話里兩人的爭吵,頓時紅著眼睛,把所有的家當拿出賭,一晚上全都輸了進去。
赤紅著眼睛,賭徒的僥幸心理已經在他的內心扎下了根,他開始借錢,和認識的每個人都開始借錢,這才有了之后和零借錢的一幕。
毫無疑問,全都輸了進去,沒地方借錢之后,他就想起了高利貸,想著借著高利貸爬出這個坑,翻身之后就不再賭。
這一借才是真的翻不了身,之后發生了躲避債務,引發車禍的事情。
“城外那一片老房子區,他們帶我去過那里,別的落腳點,我就不清楚了。”阿羊低聲說完,思索著自己知道的事情,把那兩人的一個落腳點說出來。
聽完他的口述,零坐在一旁不說話,賭徒就是這樣,永遠懷揣著僥幸的心理,只會越陷越深。
問清楚之后,把他送回封閉的房間里,正要離開的時候,阿羊喊住了零。
“明天上午,我父親來賠償那些家屬損失,到時候你也來醫院,我把欠你的錢也還給你。”
到了這個時候,倒是沒有忘記欠下零的錢,看了一眼萎靡不振的阿羊,零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