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一個消防官兵,在重大火災的情況下,冒著生命的危險跳進一個失火的酒店里,明知道里面是九死一生,他還是要進去。
等他打開房門的時候,發現床上被火災嚇得瑟瑟發抖的女人是他的女朋友,旁邊還有一個陌生的男人,他帶著女人逃離火場,救出女人后,他忍受著心里的痛苦,依舊是再次義無反顧的沖進火場中去救那個他恨不得要殺死的男人,冒著生命的危險,救了自己的仇人。
同樣薛雄現在面對著一個殺人兇手,他做不到無動于衷,看著自己的妹妹在手術臺上失去生命,心里的痛苦是旁人根本想象不到的。
“他是兇手,殺人兇手,我要讓他償命!”薛雄嘴里滲出絲絲的血跡。
他目光是流露著殺人的兇狠,看著地上的阿羊,嗜血的笑容浮現出來,剛才還是一副痛哭的表情,現在又笑了起來,這個笑容讓人有些心里發毛……
“你們是警察?”一個中年的男人走過來,看著薛雄手臂上染血的手拷,后面跟著一堆護士醫生。
看他的樣子像是一個醫院的領導,來到這里之后,看著地上的薛雄也是陷入了糾結,為難的表情浮現出來。
“我是警察,你是院長吧?和我說說具體的情況。”伊逸的同事拿出警官證。
剛才薛雄的話雖然不是太詳細,但是也能聽明白,阿羊這家伙好死不死的把這個主刀醫生的妹妹給撞死了。
自己是主刀醫生,站在手術臺上看著妹妹去世,別說本人,就是他們這些聽到的,也能感受到那種無力的痛心感。
做出這樣的事情,他們是可以理解的,心里剛才的怒火也消下去一大半,警察轉身過來開始了解情況。
院長看了一下警官證,點點頭說道:“唉,命運捉弄人啊,好好的兩個孩子,就這么沒了一個,另一個也殘疾,他做出這樣的事情,我們醫院也沒辦法,幫不到你們。”
院長嘆息的說著這些,后面的護士醫生都是低頭長嘆。
平時薛雄在醫院里也算是個熱心腸的人,誰有困難他都愿意幫忙,兩個妹妹時不時的也來醫院里,大家都是熟人,發生這樣的事情誰也不想看到,在手術室里大家都努力了,只不過人力永遠都斗不過天意!
見到院長不愿意說,伊逸的同事就開始詢問后面的醫生護士,想和他們了解一點情況。
原來這薛雄家里就這么兩個妹妹,平時寵得不得了,同事都笑稱他是護妹狂魔,今天遇上這種事情,差點沒在手術室里就瘋掉!
如今一個妹妹殘疾,斷了一條胳膊,他親自做的手術,另一個妹妹當場死亡,他不相信,依舊是進行了一場手術,最后只能接受現實。
伊逸同事聽完后,看著地上的阿羊,恨不得上去給他來上兩腳,這就是個人間的禍害,怎么就沒把這個禍害死了呢?
撞人的阿羊倒是好,只斷了條胳膊,再看看其他人,哪一個不是受了重傷,像薛雄這樣承受著痛苦的人不知道還會有多少。
零低頭看著從始至終那怕是要被人殺了,也依舊是一言不發的阿羊,他蹲下身子拉著阿羊的領子,問道:“你瘋了?在快車道上飆車!要是受傷的人群里面有大人物,你爹也救不了你,你會死的你知不知道?”
阿羊腦袋隨著他的身子被零前后搖晃著,還是一句話都不說,甚至都不看零一眼,不知道他心里面想些什么。
“告訴我,發生了什么事情,今天跟著你的人是誰,旁邊的人是誰?”零的聲音壓低了一點。
阿羊聽完話之后,身體先是哆嗦了一下,蒼白的臉龐抬起來,嘴唇干裂開皮,眼中通紅就像是熬了一夜輸的傾家蕩產的賭徒。
“咳—”
旁邊那兩人輕微的一聲咳嗽,也不知道是聽到了零的問話,還是在故意警告著阿羊,讓他不要亂說話。
零轉過頭看了他們一眼,剛才就能看出這兩人有些不對勁,他們不像是阿羊的朋友,也不像是個正經的人。
“滾!”
阿羊咬著牙齒,干裂的嘴唇在輕輕的顫抖著,只是說出了一個字,眼神里兇狠的樣子,就像是看仇人一樣。
零愣住了,他怎么會和自己說出這樣的話呢?之前兩人的關系還不錯的啊!或者是跟這具身體的主人關系不錯,沒有道理這么說話,而且他還欠著自己的錢呢。
那兩個人看見他這么說,緩緩的走了過來,一人一邊架著他就要走,伊逸連忙走了過來,堵住三人的去路,“你們是誰?誰給你們的權力帶他走?現在他被我們警方接管了。”
伊逸眼神看著兩人,他的同事詢問情況之后,也是走了過來看著兩人,兩人對視一眼,把阿羊放了下來。
“他欠我們錢,我們現在要帶他回去拿錢還給我們。”其中一個人開口說道。
伊逸和同事都是懷疑的目光看著兩人,最后目光落在阿羊的頭上,阿羊點點頭,默認了這件事。
“不行,你們的事情以后再說,現在他是交通事故的主要人員,就是欠你們再多的錢,也得我們調查完了再說。”
兩人聽到伊逸這么說話,直接把阿羊扔在地上,警告了兩句盡快還錢,接著便轉身離去。
“院長,他涉嫌殺人未遂,雖然情有可原,但是也要回去配合我們調查。”伊逸同事走到院長身前說道。
像薛雄這樣的人,到了警察局教育一頓,也不會給他太嚴厲的懲罰,但是也要回去錄個口供,畢竟動刀子了。
院長點頭默認,心里對薛雄身上發生的事情很事同情,不過法律是不可觸碰的,犯了錯誤就得接受教育。
伊逸的同事帶著阿羊和薛雄一同離開,伊逸看著離去的兩人,詢問零:“我也回去協助辦案,你呢?”
零思索了一下搖搖頭,接下來就是審訊的環節,自己去了也沒事干,沒有和他們一塊去。
伊逸和同事開著車離去,零一個人打車回到了事務所。
到了事務所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去,門口的信箱上插著一封信,零的視線正好能看見,便伸手拿了下來。
雪白的信封上,一個鮮紅的巴掌印,下面落款禮蕭梵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