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
張畫正對著鏡子補著口紅,見時軟將車子開得毛躁,便先開了口:“你好像很怕梁時宴?”
“那人不太好惹,而且還很難纏。”時軟開口,“以后,見著還是離遠些吧。”
張畫笑:“又是你的直覺嗎?”
“嗯。”時軟一邊應(yīng)著,一邊想起那人黑沉若淵的眉眼,在心頭煩躁的嘆了口氣。
不知為何,時軟總覺得梁時宴,對她有點……來者不善。
時軟握緊了面前的方向盤。
面前又是慣例的堵車。
看著從街頭堵到結(jié)尾的車隊,時軟嘴角抿得死死地。
嘖,心煩。
她和梁時宴的車是一前一后到的劇組。
剛下車,梁時宴就走到了她的身邊來。
他身上的特有的氣息在剎那便朝著她鋪天蓋地的卷來,時軟下意識的便往旁邊側(cè)了個頭,猝不及防的又瞧見了剛才還在議論的男人。
一種做賊心虛的勁便涌了上來。
時軟朝他頷首,極客氣:“梁老師。”
梁時宴雖然心頭一直給告訴自己不能操之過急,可面上卻是難免露出了幾分郁色來,他朝著她點頭后,便帶著林澗快她一步先進去。
張畫從車子的另一端繞過來,用手小心翼翼的戳了戳她的腰:“我怎么覺得梁時宴,心情好像不太好?”
“都說了這人陰晴不定的很,誰知道了。”時軟將車鑰匙揣回包里,“我們也進去吧。”
張畫事先便來劇組打點過,所以劇組的工作人員大多認(rèn)得她,見著她領(lǐng)著一個姑娘進來,雖說看不清臉,但也知道這位就是來救場的,立馬就好言好語的將人送到了化妝間去。
除了兩位主演以及請來撐場的幾位大咖外,她們這些大多都是共用一個化妝間。
時軟到的時候,工作人員正在里面給群演和一些配角化妝。
化妝間有暖氣,時軟慢吞吞的將遮了她大半張臉的圍巾給取了下來。
副導(dǎo)帶著化妝師過來,笑著為兩人引薦。
“時軟,我知道。”化妝師笑得溫柔,“她演的好多部劇我都看過,說來我還算半個糯米了。”
糯米,是她粉絲的昵稱。
張畫一聽這話,立馬喜笑顏開將話頭給接了過去,不著痕跡的將時軟和她一同恭維了一番。副導(dǎo)演一瞧,便高興的一拍掌,將時軟全權(quán)交給了這位化妝師,還特意指明了她拍定妝照的時間。
時軟待人其實是有些冷淡,不像別的演員那么會哄人。
不過她雖冷淡,但工作人員對她的印象都還不錯,畢竟在經(jīng)歷了那種耍大牌又會作妖的演員后,她為人雖冷淡了些,卻也算是個好性子,不會找麻煩事,也不會給他們增添額外的工作負(fù)擔(dān)。
化妝師一邊給她上妝,一邊同她說笑。
時軟軟乎乎的回了幾句,沒太熱烈,也沒讓人落了面子。
張畫也明白她的這個臭脾氣,便在一旁捧著化妝師的場,將她守得是寸步不離,活像個老媽子。
時軟剛換上戲服,將下擺的裙子撈起來,準(zhǔn)備讓張畫給她貼幾張暖寶寶的時,化妝間原先掩著的門,砰的一下就被人從外面推開。
一個長得有些張揚艷麗的女人,踩著高跟鞋,砰砰砰的走了進來。
她身后跟著跟著四五個人,為她可謂是鞍前馬后。
時軟向來不喜歡對人的生活作風(fēng)進行評價,看了眼后,便平靜地收回了目光,準(zhǔn)備自個動手,往自己的腿上貼暖寶寶。
就在她彎腰的時候,女人的聲音猝不及防的響了起來:“什么時候這個地兒也是一些阿貓阿狗能進的?”
時軟聽見聲音,下意識地抬頭看去,就見那女人正昂著頭,一臉挑剔的看著她。
時軟不在狀態(tài)的抿了抿嘴,她好像是第一次和這位見面吧?
為什么一見面,就先把她給嗆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