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親骨肉養蠱養小鬼的事，冥界見的多了，烈幺幺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皺眉道：“養小鬼，并不能使人處于一種半生半死的狀態啊。”

這名字一聽，至少得是個鬼吧？

半生半死的狀態……倒像是在搞什么靈魂獻祭似得。

烈幺幺忽然靈光一閃，下意識地看向陳算子：“該不會？”

“嗯。”陳算子知道她一點就通，重重地點了點頭，“那孩子出車禍成了植物人，黃老三在秘法上加以調整，聽說設壇時又出了些奇異景象，所以導致那孩子變成了半生半死的狀態。”

車禍！

植物人！

這不直接和丁姝說的對上？

烈幺幺還想了解更多：“后來呢？”

“當時黃老三還在玄門協會，偷偷做了這種事，本想瞞著所有人，可這種奇異狀態根本不是他能把控的！連著出了好幾樁怪事，黃老三拿它束手無措，請他作法的宿主更怕遭小鬼報復，連忙找了玄門協會的其他人幫忙，這才將事情全部暴露了出來！眾人盡管生氣，還是集合了一批人前去處理……”

陳算子回憶起當時的場景，仍舊有些不寒而栗：“那個麻煩十分棘手……甚至折損了一位協會前輩……這件事情以后，黃老三被協會除名，且與他有關的血親、師徒，一律不能入協會！可以說是近些年來，協會最重的一次懲罰了。”

被任何一個官方認定的協會除名，在這個行業下都很難做下去。

烈幺幺聽懂了，點點頭道：“所以他只能靠來天橋擺攤維持生計？”

“維持生計？”陳算子嘆氣搖頭，“他是放飛自我了！既然不能在正統的協會里留名，干脆做回真實的自己。你別看他在天橋下擺攤糊口，實際上黃老三真正的收入來源并不靠此，而是靠那些灰色地帶的東西。”

“陳爺爺是擔心，我現在碰到的單子，為黃老三所下？”她沉吟片刻，“并非沒有這個可能。”

“不是沒這個可能，而是必定與他有關！”陳算子臉色更沉了，“幺幺，你初來乍到，不明白帝都這一塊的規矩！玄門協會，聽起來像是個什么普通組織，里面卻個個都是大佬。由他們定下的規矩，若是有人故意破壞，要么是他狂妄自大，要么是真有幾分本事。”

言下之意，便是黃老三手段不容小覷！

烈幺幺琢磨道：“也對，能加入玄門協會，必定有些本事；敢無視規定偷偷接單，想必有所依仗；引起事故后折損了一名前輩，卻只是被除名……可見眾人對他心有忌憚。”

她一點就通，陳算子滿意點頭：“你懂得其中利害就好，論修為黃老三未必拔尖，但他生性貪財刻薄，又敢去接旁人不敢接的單子，累下的人脈不少！和他硬碰硬，實在有些不妥。”

烈幺幺想了想，決定透個底：“我想接的單子，按照時間推斷……應該是一起發生在三年前的事故…黃老三雖然心狠，不過陳爺爺剛剛也說了，他當時在為另一個大主顧做單子……并非我瞧不起他，那術法很耗精神，短時間內恐怕無法施展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