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遙五官輪廓深邃，美得極具侵略性，她皮笑肉不笑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有幾分忌憚，妥妥的反派炮灰沒跑了。

“我……我……”安娜似乎被她恐嚇到，嘴巴一癟，雙眼盈滿淚水，說哭就哭。

祝遙差點原地一個掌聲，她這人別的癖好沒有，就喜歡欣賞別人哭，仔細揪著她的衣領，笑瞇瞇道：“哭得真丑，加把勁兒啊。”

“祝遙，她做錯了事，學校自會處罰她，你不能這樣人格羞辱她！”徐媛攔在好友面前，義正言辭道。

她什么時候人格羞辱她了？不愧是女主角，扣帽子一把手。

“現在知道護著你朋友，剛才干什么去了，你這個好人當得真及時啊。”她一語道破。

“阿遙！”似乎聽到消息，程予森撥開人群急匆匆跑過來。他下意識攔在徐媛身前，皺眉道：“發生什么事了？”

她下意識嗤笑一聲，只覺得無趣極了。

離開前，沉著臉道：“同樣的話我只說一遍，以后你們別來招惹我，大招朝天各走一邊，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我想，你們是知道我向來睚眥必報，算不上什么好人的。”

說罷，她深深看了一眼徐媛。后者接觸到她的目光，怯怯地縮在程予森后面。

“阿遙……”程予森皺眉正要說什么，祝遙懶得搭理他，快步離開。

距離上課還有十分鐘，她卻不想回教室，而是一個人晃晃悠悠來到學校后面安靜的小樹林。

人會有意識撒謊，但身體語言卻是下意識的。

原來，即便是證據確鑿的情況下真相大白，對程予森而言她還是那個需要被戒備的，她永遠都是加害者，而徐媛是受害者。

也罷，她早就傷痕累累的心口不介意多來一刀，只是這愈合得速度著實有些慢。她深呼吸一口氣，想要驅散心頭的陰霾。

“咳咳咳咳……”

一中的占地面積雖大，但小樹林附近是一片居民樓，這會兒飯點有人在炒菜，飄出來的油煙嗆得她涕泗橫流。

她一把鼻涕一把淚，著實看起來有點慘。

剛要掏出紙巾擦擦，就聽到一句漫不經心的聲音傳來：“哪來的哭貓？”

謝如衍攜著本書從一棵梧桐樹后走出來，涼涼地瞅著她，大有她打擾了他雅興的意思。

她生來不喜在別人面前露出柔弱的一面，當即狠狠擦拭著眼淚，說：“我才沒哭！”

結果那油煙就跟她作對似的，無孔不入般往她鼻腔里灌，若是普通油煙也就罷，可這似乎某種重油重辣的川菜，嗆得她眼淚又出來。

“都是油煙太嗆人了！”生怕被他看出來，她手忙腳亂擦眼淚，卻發現紙巾用完了。

就在這時，一雙修長而白皙如玉的手拿著一塊干凈的手帕遞到她面前。見她一動不動，他挑眉黝黑的眸子冷冷睇她：“不要？”

“要。”反應過來后，她連忙接過手帕，被謝如衍看到也就算了，等會讓她頂著一臉淚水去上課，那可真是要命！

謝如衍嘴角輕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