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答就是同意她說的了。

瀾川裝模作樣拭了拭眼角，軟聲道：

“爹爹見我孤苦將我收留在丞相府，我感激還來不及，不出門就是怕行差踏錯，給爹爹惹來麻煩。”

她抽噎著，偷眼看了云鶴軒一眼，見對方面色稍霽，又低下頭哀哀道：

“那日的詩會，是大姐一定要帶我去的，我……莫說是作詩了，連字都寫不好看，哪里會主動參加呢？”

說的也是。

云鶴軒撇了撇嘴，“聽你的意思，還是阿姐陷害的你咯？”

瀾川點頭：“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云鶴軒：“……”

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說“不知道”嗎？

她這么坦然，云鶴軒反而接不上話了。

“宣王提親本就非我所愿，”瀾川見狀，乘勝追擊道：“大姐她誤會宣王不要緊，誤會了我……很多事情可就說不清楚了。”

“什么事情說不清楚？”云鶴軒下意識接道。

瀾川不動聲色的勾起唇角，“就比如……早在被丞相府收養之前，我就與宣王有過一面之緣。”

云鶴軒皺眉：“那又如何？”

“弟弟還不知大姐因何俘獲了宣王的心吧？”瀾川慢條斯理道。

云鶴軒再次跳腳：“你叫誰弟弟？”

瀾川全當沒聽到，繼續說道：

“五歲那年先父帶我參加秋狩，黃昏時分意外遭遇狼群被沖散，慌慌張張奔跑時又不幸跌落陷阱，恰好偶遇同在陷阱中的宣王殿下。”

云鶴軒想了想，似乎是有這么一件事來著，當時皇帝出動了禁衛軍，整整找了一夜才找到。

只是他那時只有三歲，沒能參加秋狩，這些事也是后來聽娘親說才知道的。

不過……那年似乎阿姐有參加啊。

他看著病容蒼白的瀾川，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不太靠譜的念頭。

果然，瀾川又道：“適逢那夜有雨，極為寒冷，宣王殿下又扭了腳，動彈不得，我便將身上的小襖解了裹在他身上，替他取暖同他說話，就這樣過了一夜才獲救。回家后我便患了咳疾，先父尋遍名醫都未能痊愈。”

云鶴軒聞言，心中忽得提了起來。

下意識反駁道：“胡說，那護了宣王殿下一夜的女孩，分明就是我阿姐！”

明明是云霓裳跌落陷阱，照顧了宣王一夜，也因此，宣王病愈后才同云霓裳頻繁來往，兩人青梅竹馬的情誼也是這么來的。

怎么到了這女人嘴里，就成了另一套？

瀾川急咳了一陣，撫著心口堪堪平息。

也不著急辯解，只用一雙清輝般耀眼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著云鶴軒。

云鶴軒竟被看的有些局促，別過臉去硬聲道：“你莫要胡說，女子的貞潔……也不能瞎胡鬧。”

就為這事，爹爹將阿姐好一頓打，還罰跪祠堂正正三日。

阿姐為了宣王可以說是犧牲頗多。

這個女人真是瘋了，為了爭搶宣王，竟然不惜毀自己清譽。

“這種渾話你同我說說也就罷了，切不可拿出去亂講，否則……”

云鶴軒糾結著想了半晌，也想不出個后果，只得重重“哼”了一聲。

勉強算作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