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不哭！夠了！”

張敘言大吼了一聲，目光帶著幾分乞求的看著她，“我自己去，不用你跟著，好不好？”

“不如你把我們的關系解綁，你干啥，我都不管。”

徐不哭貼心的幫他把手機解鎖，打開捆綁頁面，送到他面前，因為要人臉驗證，得他自己來。

“我……我……不！”

張敘言一把搶過手機，重新鎖定，放到另一側的口袋。

他抱歉的看著師父，對方回給他一個包容的微笑。

“切~”

徐不哭見好就收，男人好面子，無論年齡大小。

她已經把張敘言劃到自己人這邊，見不得人欺負他，替他張目，但也不好太過。

“師父，我今晚就去，明早應該就有結果了。”

張敘言站到徐不哭身前，剛好把她擋得嚴嚴實實。

六個師兄看見這一幕，彼此露出了姨母笑，再看徐不哭的時候，眼里都帶著看自家弟妹的友好與審視。

徐不哭被這幫光頭整的毛骨悚然，感覺他們好像有什么大病。

他們吃過晚飯，張敘言跟著靜海走了，徐不哭和李月在寺廟閑逛，黑雪搖著大尾巴跟在她們身邊撒嬌賣萌。

“不哭，晚上我們跟著學長嗎？”

李月站在地藏佛殿外探望，感覺冷颼颼的，沒敢往里走。

“晚上你和黑雪留在房間，我給你留道符篆，任何人叫門你都別開，也別跟著走。”

徐不哭站在殿外，仰望地藏菩薩，法身已經有不同程度的破損，面容似悲憫、似無情。

她與地藏對視良久，歪頭招呼李月回去睡午覺。

“不哭，我們剛醒沒多久……”

“你沒聽說過，午睡睡的好，生活沒煩惱。”

“距離12點還有幾個小時，再睡也不容易吧！”

李月一臉無語的跟著不哭回禪房，躺在床上沒多久，抱著黑雪睡著了。

聽著一人一狐此起彼伏的鼾聲，徐不哭無奈的睜開眼睛，盯著禪房的頂部發呆。

*** ***

“小師弟，你的佛心是怎么碎的？”

無青看著張敘言光潔的額頭皺眉，修出蓮花外象的人都是與佛有緣，也是佛修的好苗子。

“三師兄，我出任務的時候……回來沒幾天，佛心便碎了。”

張敘言歉意的笑了笑，涉嫌祖上丑聞，他如何會事無巨細的告訴外人？

“太可惜了！”

“緣聚緣散，自有天意。三師弟不必太過執著！”

二師兄無慮替張敘言解圍，無青也就沒再問下去。

“徐檀越是你選的道侶嗎？”

靜海突然開口，張敘言愣了愣，臉上一片漲紅，答案不言而喻。

“徐不哭伶牙俐齒，你以后不會被她欺負吧？”

無田在師兄弟中行六，與老小張敘言關系最好，性子也最為跳脫。

“她不欺負人！”

張敘言認真的辯解，引得滿堂哄笑，唯有靜海高深莫測的看著他……

“師父？”

張敘言注意到靜海的目光，惶惶的叫了一聲。

“今天晚上你去佛殿，帶上徐檀越。”

“師父，我自己……好吧！”

張敘言與師父接觸的不多，但也知道師父說一不二的性子。

“你們去吧！”

靜海揮揮衣袖，靜坐入定。

他們行禮退出禪房，留兩個人守在靜海門口。

“一轉眼孩子長大了，都已經要娶媳婦兒了。”

無田作怪的用袖子蘸著干干的眼角，戲謔的瞟著羞的手足無措的張敘言。

“六師兄，我和她還是同學關系。”

張敘言騷了騷頭，討饒的看著六師兄。

他佛法主要是二師兄、六師兄教的，關系比其他人更近一些。

“你沒跟她說？”無慮挑挑眉，“那她倒是挺護著你的。”

他們師兄弟雖然不滿徐不哭的無禮，但她字字句句都是為了敘言師弟，他們也不好苛責什么。

“她啊！”張敘言無奈一笑，“是個眼里不揉沙子的性子。”

“你告訴我，誰沒事兒總往眼里揉沙子？”徐不哭抱著肩膀看著他僵硬的背影，“不怕得沙眼嗎？”

“你什么時候……來的？”

張敘言感覺自己的臉都快冒煙兒了。

他本來想設計一場比較浪漫的告白儀式。他現在心情很復雜，既想知道她的想法，又怕知道她的想法。

“娶媳婦……的時候就在。”徐不哭伸手劃拉一圈兒，“你幾個師兄都看見我了。”

“呃！”無田拍了拍張敘言的肩膀，“你們聊，我們先走。”

他對著師弟比了個“加油”的手勢，笑嘻嘻的走了。

無慮對徐不哭行了個佛禮，跟著一起離開。

午后的陽光透過菩提樹葉散落在兩人身上，微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似乎在為張敘言助威。

“我喜歡你！”他咬了咬嘴唇，“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嗎？”

張敘言感覺自己的心仿佛要撞出胸膛，“哐哐”的聲音，震得他耳膜發疼。

每一秒的時間都被拉長，她的眼睛似乎罩上了一抹朦朧的紫色，讓他看不清她的真實想法。

“你愿意嗎？”

“張敘言，我也挺喜歡你。”徐不哭止住他要靠近腳步，“我的喜歡和你的喜歡……不是一種，我想你也應該能感覺到這種不同。”

活到她這把年紀，情情愛愛的不那么重要，更何況曾經的一段感情經歷讓她受傷頗深。

歷經歲月變遷，情傷慢慢變成了歷史的蚊子血，她卻再也不想碰這些情情愛愛了。

當她同意對方進入自己的親密范圍，同樣也給了對方傷害自己的權利。

她年紀大了，膽子卻越來越小了。

“你會趕走我嗎？”

張敘言小小的邁進一步，無辜又可憐的看著她。

他知道……她拒絕不了他這個樣子！

“不……會！”

啊！（土撥鼠尖叫）

細碎的陽光打在他臉上，右眉輕輕抬起，眸色在陽光的照耀下是透明的茶色，漂亮極了。

這讓她怎么拒絕？

“那我要繼續我的喜歡……可以嗎？”

張敘言步步逼近，徐不哭雙眼恍惚，忘記后退，很快兩人的距離變得親密無間。

“可……可以！”

“那就好！”

張敘言彎腰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宛如花瓣落眉間，既輕且癢。

“嘖嘖嘖！”

遠處一顆光頭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語調調侃的跟身后的無慮說。

“二師兄，這是不是傳說中的美人計？”

“別看了！”無慮輕拍了一下他的頭，“以咱家豬的品相，怎么可能拱不來白菜？”

“嘖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