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蕎目光炯炯的看著再生符篆。

它在修仙界BUG一般的存在，神乎其神的斷肢再生能力被奉為頂級符篆。

他狗狗嗖嗖的想摸一把，被張忠良一巴掌拍開。

“小氣！”

“滾！”

張忠良如同母雞護小雞崽一樣圈住符篆，滿臉希翼的“看著”徐不哭。

細如蛛絲一般的希望，完成了一半，另一半……他拼了命也會搞到手。

“理論上說，塞一雙眼睛加上再生符，你就可以重見光明。”

徐不哭抱著肩膀，瞥了一眼被他護在懷里的符篆。

“實際上呢？”

“有個難題需要你來選……”

“你說！”

“你是打算用活人的眼珠兒，還是用妖獸的眼珠兒？”

徐不哭臉上露出海妖一般的笑容，帶著致命的誘惑。

“張前輩，看不見！”

張敘言看見徐不哭對別的男人這樣笑，心口一陣陣發悶，特別不舒服。

他的直男發言讓徐不哭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她狠狠給了他一肘子。

張敘言生挨了一下，嘴角清淺的向上勾起。

“你對妖獸的品種有要求嗎？”

張忠良沉默了良久，他在暗無天日中度過了近百年，不愿意別人因為他的自私，過著地獄一般的生活。

“你對妖獸的品種有要求嗎？”

徐不哭臉上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對這個善良的漢子說話，聲音都帶著幾分柔情。

為善是一種選擇。

尤其是在能力強大者身上，善良更是難得一見的品質。

“能讓我看得見就行！”

張忠良說出心中深埋的愿望。

他渴望再次看見這花花綠綠的世界，而不是漆黑一片，聲音都變得嘈雜煩亂。

“那我這里有妖獸存貨，你要用嗎？”

“什么價格？”

“免費！”

“啊？”張忠良愣了愣，“以后你來買欺霜……七折。”

他是個爺們兒，還是長輩，他不占小輩便宜。

“好！”

徐不哭拿出一雙棕黃色的眼球，用剛恢復的靈力包裹住眼球送入他的眼眶，隨后在他眉心貼上再生符。

符篆化作一縷白光閃入眉心，張忠良愣了愣，隨即抱著頭在地上打滾兒。

“好疼！”

張忠良似乎回到了那個漆黑的夜晚，體會雙眼被生生剜出來的痛。

“皮肉、神經再生，痛是必經之路。”

徐不哭解釋了一句，雙手抱住張敘言的腰，在他懷里閉目休息。

她在這個世界第一次使用高級符篆，等下看看效果是不是跟外面一樣？

張忠良疼了多久，張敘言就僵直著身子站了多久。

張敘言出身顯赫，又修佛，為人清冷高貴。

周圍的女生都是遠遠看著他，沒人會靠他這么近，也沒人敢把他當床墊子用。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女生嬌軟的身子與他究竟有多不同？

張忠良雙眼劇痛之后是麻木，有些無助的等著徐不哭醒來。

“呃！”

張敘言頂不住兩個前輩如火一般的目光，輕輕推了一下懷里的徐不哭。

“醒醒！”

“哈~欠~”

徐不哭伸了個懶腰，瞇著看了張敘言一眼，滿意的點點頭。

難怪校園榜單他永遠高居第一位，顏值、實力、家世……完美男人的代名詞。

“徐小姐，你看我……”

張忠良摸了摸自己溫熱的眼皮，感受皮肉之外的光線，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又近鄉情卻的不敢睜開。

“現在太陽快要下山，光線不是很強，你可以試著慢慢睜開眼睛。

合道期爆熊的眼珠不太能適應強光，正午出門帶個墨鏡，三個月內多吃果蔬、少吃肉。”

徐不哭歪頭看了看張忠良黃色豎瞳的眼睛，配他的體型，還挺合適。

“我給你打個欠條吧！”

張忠良推開在自己面前比“1、2”的傻子，走到小丫頭面前，目光柔和的平視她。

小丫頭漂亮的像洋娃娃，他說話都不自覺放低了聲音。

“你會不給我白符紙嗎？”

“不會！”

“那欠條就不必了。”徐不哭往張敘言身上一靠，哈欠連天，“我要回去休息了。”

一張再生符篆榨干了她身上所有靈氣，她需要回去修煉，補回靈氣。

“好！”

張忠良親自把人送出門，回來腳步都是飄著走的。

他看得見地上的石板，房屋的顏色，進進出出的人……這些他曾經看膩的場景，失而復得后變得格外珍貴。

“老張，你還沒回答我，這是1，還是2？”

張蕎圍著張忠良轉圈，一只手比“1”，一只手比“2”，像個討嫌的老狗。

“你要犯傻就滾出去！別在我面前晃悠！”

張忠良回到自己的小院，對著夕陽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現在看得清我的臉嗎？有多清楚？”

張蕎不依不饒的跟著問，張忠良深吸了一口氣，低頭看向老友殷切的臉。

“你鼻子上的麻子坑，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他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爆熊的夜視能力很強，只是扛不住強光。”

“那你晚上出門，眼睛會像燈泡一樣閃亮？”

“這是合道期的爆熊，不是沒有靈智的妖獸！”

張忠良忍不住揮拳捶了嘴賤的老友，見老友扛不住倒退了幾步，又有些后悔。

當年他失去雙眼，老友經脈盡斷，換來的不過是家族短暫的榮光，傷痛卻要跟隨他們一輩子。

“你說……再生符篆對經脈有用嗎？”

張蕎呲牙咧嘴的揉了揉肩膀，低聲問。

他如愿得到了烏霜草，見到老友恢復光明后，他又希望符篆能幫他修復破損的經脈。

人總是貪心不足，他也不例外。

“我不知道！”張忠良搖了搖頭，“你可以問問張敘言……他們兩個應該是男女朋友吧！”

“我改天問問！”

張蕎覺得倆人不太像情侶關系，倒像是他清高的侄孫追求徐不哭，眼神兒就沒怎么從她身上挪開過。

“你還有事跟我說？”

張忠良奇怪的看著在他面前立樁的老友。

“天黑了！”張蕎挪蹭到門口，“我想看看你眼睛會不會像熊瞎子一樣亮？”

“你給老子滾！”

“哎呀~~你怎么跟爆熊一個脾氣？”

張蕎“蹭”的竄了出去，張忠良的臭鞋緊隨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