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在做夢啊。”江百歲扯出一抹笑容：“怎么會做這么可怕的夢，一定是因為剛剛在寫黑評的緣故，這個夢要怎么醒？”

湯家慕聞言，挑了一下眉毛：“這不是挺好的嗎，活靈活現的，哪里無趣了？”

江百歲揉了揉眼睛，油膩老總還在看她，再揉一揉，依然沒有消失。她摸著身下那個皮質的辦公桌，陷入了沉思。

這感覺，有一點點真實？

“你是橄欖科技那個老總？”江百歲試探的問。

“這一點就不好了，沒必要把我的身份植入到系統里去，顯得我很自戀一樣。”說完，他綻放出一個自認為十分迷人的笑容：“是我，沒錯，湯家慕，新時代最出彩的男人，全世界女孩的夢中情人。你是我的虛擬女友，是不是感到很榮幸？”

江百歲無語了一下：“大可不必……”然后她才意識到剛才湯家慕說的話是什么意思，趕緊反駁道：“我不是你的虛擬女友，我是一個真人啊，你看不出來嗎？”

聽到這話，湯家慕眉頭一皺：“說話為什么會變成貓叫？”

“貓叫？我沒跟你開玩笑，我覺得肯定是哪里搞錯了，我真的不是虛擬女友，我是一個真人！”

湯家慕聽著那一串的喵，瞬間拉下臉來，按了一下召喚鍵：“邱明你進來。”

江百歲心里一寒，不會吧？真聽不見我說什么？

一秒鐘不到，邱明就出現在門口開始敲門了：“湯總，我進來了。”

然后他一開門，就看見辦公桌上坐著一個穿著單薄睡裙的女孩，女孩背對著門口，只能看到一個纖弱的背影，和旁邊西裝革履的湯家慕放在一起，硬生生襯得湯家慕像一個誘拐未成年的敗類。

作為一個優秀的助理，邱明扭頭看了看外面有沒有別人看到這一幕，見總裁辦的其他人都在認真工作，他松了一口氣，默默關上了門，神情認真的說：“湯總，我建議您不要讓您的女友坐到辦公桌上，這個姿勢……不太雅觀。”

江百歲噌一下子跳到了地上，還不忘解釋：“我是一個真人，不是虛擬女友，你們信號是不是連串了呀？”

又是一連串的喵喵喵。

湯家慕用右手食指點著桌面，臉色陰沉：“聽見了？我才剛啟動游戲不到五分鐘，跟這個AI溝通沒超過三句，她的語言系統就紊亂了，只會喵喵叫。你說為什么有差評？你說說為什么別人會覺得無聊？如果你女朋友只會喵喵喵，你會不會覺得無趣？”

邱明看了他一眼，立馬低下了頭，把那一言難盡的表情藏了起來：“我這就讓技術部去維護。”

湯總實在是不知道情侶之間的某些樂趣。也不怪他，他畢竟是萬年單身go……貴族。

不解風情的湯總還在說：“如果你能拋開你女朋友的枷鎖，自己玩一下這個游戲，是不是就能發現語言系統這個bug，是不是能夠早一點通知技術部解決這個問題，是不是能避免這個差評？”

“我的問題，湯總。”

湯總大手一揮：“行了，出去吧。”

邱明邊退邊默數：三、二、一！

“等一下！你看看我的虛擬女友，我自己設置的形象，怎么樣？”

邱明禮貌的飛快瞄了一眼，也不知道他看沒看清，總之彩虹屁是吹到位了：“不愧是湯總您的審美，十分高級，這是我見過所有數據里最完美的虛擬戀人。”

被吹捧的湯家慕心滿意足的點著頭，放他走了。

連帶著被夸了一波的江百歲看著這個臭屁油膩男五官皺成一團。

這玩意兒，就是研究出反人類游戲的千古罪人湯家慕？

湯家慕偷笑了一會兒，又嚴肅起來，看著江百歲憐憫的搖了搖頭：“我才剛剛讓你爭氣一點，下一秒你就出bug，你是真的想被格式化嗎？”

江百歲只想沖他翻白眼：“你才出bug，明明是我說話你們都聽不懂。”

“這會兒這個伶牙俐齒的勁兒，看來bug已經被修復了，速度還可以，不愧是我的公司。”

江百歲不搭理他，戳了戳自己的身體，有實感有溫度，怎么看都是一個真人啊。于是她把手貼在了湯家慕的臉上——實在是他西裝太嚴實了，只有臉上沒有遮掩的布料：“感受到了嗎？我的體溫。”

對此湯家慕的反應是：“你別碰我絕世的容顏，但是允許你把手搭在我的右胳膊上。”說罷，他抬起了右胳膊。

江百歲聽話的放過去：“這下好了吧？感受到我的存在了嗎？是不是有點太真實了！一點都不像虛擬投屏的？”

湯家慕把胳膊抬高，仔細觀察了一下她碰到的地方，滿意的點頭：“細節處理的很好，好像你真的能碰到我一樣，嚴絲合縫。”

“我確實是能碰到啊！”

“信念感不錯，就是要這樣，堅信自己是真實的，才能讓玩家有代入感！”湯家慕點開操縱面板，給她買了一雙拖鞋：“剛剛表現的很好，這是獎勵。”

隨后又按下召喚鍵：“邱明，游戲里的初始衣服為什么不帶鞋子？”

邱明一字一字慢慢說，確保自己每個發音都正確：“不是您說，要用鞋子來賺取玩家們的第一桶金嗎？”所以別想甩鍋哦。

湯家慕僵硬了一秒，隨后恢復自然，說：“我現在改變主意了，初始服裝選擇睡裙的玩家，可以帶拖鞋。”

“好的，湯總，我這就通知下去。”

江百歲看了看突然出現在腳上的兩只棉拖鞋，鞋面上還有一只小兔子，特別可愛，她動了動腳丫子，小兔子跟著一跳一跳的，萌的人心肝顫。

“原來，你是因為看見我沒鞋才讓我坐到辦公桌上的呀。”

湯家慕冷笑一聲，傲嬌極了：“怎么可能，剛好投屏投到那里去了。”

江百歲夸他：“你可真細心。”

湯家慕迅速摸了一把自己的油頭，邪魅一笑：“那當然，我是全世界最完美的湯家慕，細心？體貼？小case罷了。”

江百歲捂著嘴偷笑，原來湯家慕也跟一條魚似的，一釣就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