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檀珺看著門口站著的的人,不管是侍衛還是丫鬟婆子,目光都齊刷刷地看著她,似乎想看看她這張臉,她這個人究竟有什么神奇之處,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能救他們的夫人。
“祝嬤嬤,你們進去兩個人,看看琉璃給夫人收拾好了沒有,要是收拾好了就請曾大夫進去給夫人把個脈。”
方檀珺笑瞇瞇地說道。
“多謝方姑娘!”祝嬤嬤連忙和另一個嬤嬤進去了。
片刻之后,祝嬤嬤回稟已經收拾好了,方檀珺含笑著對曾大夫說:“曾大夫,您老請進去吧!”
曾大夫迫不及待地走進屋去,他也很想知道這腸癰之癥惡化之后是否真的還有治療之法。
方檀珺輕微地活動了一下身體,看了這些人一眼,抬頭挺胸傲然地徑自回自己房間去了。
手術后續的護理及調養方法她已經詳細地告知了琉璃,她還拿出一份之前寫好的術后注意事項,親自交到琉璃的手里,囑咐她一定要按照上面寫的去操作,相信那位夫人身邊的人也會好好伺候好她的。
現在已經是后半夜了,她可不想浪費大好的睡美容覺的時間,既然有曾大夫在,今天晚上那位夫人定是能安然無恙了。
“珠兒,我要睡了,只要天沒塌下來,就不許吵醒我!”方檀珺命令道。
“是,小姐!”
珠兒也知道自家小姐從來不熬夜,今天確實累了,只要不是天塌下來了,她就一定會守好小姐,讓她踏踏實實地睡個好覺。
院子里的那些人自有方伯方嬸安排。
曾大夫進去時,那位夫人還在昏睡中,琉璃告訴他,方姑娘給夫人吃了特制的安神丸,說是能減輕病人的痛苦。
曾大夫細細地把完脈,臉上的表情很是微妙,他有些不敢置信,干脆拿掉了覆在那夫人手腕的絲帕,向前傾著身體再仔細把脈。
向來沉穩的曾大夫,今夜可一點也不沉穩了,只見他神色一會特別激動,一會又緊皺眉頭,神色似高興似慶幸又似激動地要哭,看的旁邊的祝嬤嬤心里七上八下的。
“曾大夫,我們夫人到底怎么樣了?”
曾大夫慢慢地坐直身體,穩了穩神,慢條斯理地說道,“夫人的脈象此刻雖然微弱卻很平穩,之前的病癥已經消失,看來她竟然真的治好了腸癰惡化之癥。”
“真的?”祝嬤嬤,琉璃等人高興極了。
另一位嬤嬤說道:“夫人的病真的能治?已經治好了?謝天謝地,咱們夫人可終于苦盡甘來了!”
“是啊!是啊!夫人終于度過了這一劫,小侯爺知道了,也定會開心的。”
“夫人還需要好好修養,”曾大夫看著屋里伺候的三人,“那丫頭有沒有留下調理的方子?”
琉璃連忙把方檀珺寫好的術后護理的注意事項和調理的藥方給曾大夫看,曾大夫仔仔細細看了一遍,一手撫著他的胡須,“不錯,不錯,這方子不錯,沒想到那丫頭小小年紀,卻有如此高超的醫術,老夫枉活一把年紀,卻多有不及啊!”
祝嬤嬤驚訝地說:“方姑娘開的方子居然比曾大夫您的更加高明嗎?”
“確實比我開的好!趕緊去抓藥吧,等夫人醒來就給夫人服用。”曾大夫不得不服。
“沒想到,這偏僻的莊子上居然還有這樣的神醫,丞相府倒是有福氣。”祝嬤嬤感嘆道。
“什么有福氣?把這么優秀的孫女扔到莊子上不管,方家就是再有福氣也被他們糟蹋了。”曾大夫一臉的不屑。
一覺醒來,方檀珺舒服地伸了一個大懶腰,看看窗外,天已經大亮了。
“小姐,您醒了!起來用早膳吧!”珠兒聽到后動靜過來了。
是有點餓了,洗漱完畢,方檀珺坐下吃早飯,“對了,那位夫人怎么樣了?醒了嗎?”
“醒了,已經醒了一個時辰了,今天早上那邊的動靜可大了呢!”珠兒說道。
“什么動靜?”方檀珺想著手術很成功啊,應該沒什么大問題吧,她不是怕麻煩,再大的麻煩她也有能力去解決,可不怕和不想是兩回事,那位夫人身邊的人和那擺出的陣仗,一看就是惹不起的大人物,還是什么候府的,她可不想做了好事最后還被訛,惹一身騷。
“什么動靜我也不知道,就是那邊屋里的人進來出去的,看著忙碌的很呢。”珠兒說道。
“等會咱們過去看看!”方檀珺并不著急,只要不是那位夫人的病情發生什么不測就好。
“對了小姐,昨天夜里您剛睡下,那個姓曾的老大夫就過來了,說有好多問題問您呢,我說小姐您累了,已經歇下了,他還賴在門口不肯走呢。”
想起曾大夫那神似老頑童的樣子,方檀珺不禁笑了起來。
那曾大夫倒不是個倚老賣老的人,他把完脈后就一定會再來找她的,作為一個大夫,天生就對各種疾病好奇,對于一些絕癥,更是想盡辦法要找出治療的方法,可惜這個時代的人對于自己的獨門秘方都藏的太深,不愿讓旁人知道,以免泄露出去對本門不利。
方檀珺想著,若是那個曾大夫識趣,她倒也不是不可以傳授他一點這個時代沒有的絕技,也算是她為這個世界的人貢獻出一點力量吧。
用完早膳,玲兒又在門口回稟,“小姐,那位曾大夫求見。”
方檀珺看了珠兒一眼,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都笑了起來。
方檀珺走到門口,看見曾大夫在門口不停地打轉,還不停地搓著雙手,一副站立難安的樣子。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方檀珺被嚇了一跳,曾大夫居然就大咧咧地跪在地上,給她叩頭行大禮。
方檀珺連忙跳到一邊,“曾大夫,你大早上干什么呢?”
珠兒本來守在門口等方檀珺的,也被嚇了一跳,“小姐,這…這也太嚇人了吧!”
曾大夫看兩個小姑娘花容失色,神色也略有些不自在,他深覺自己這般舉動確實比較魯莽,但是他心里對腸癰之癥的治療之法實在好奇,想想為了學到更精湛的醫術,犧牲一些自己的名聲倒是無所謂,所以并不覺得自己難堪,而是直挺挺地跪著,嚴肅地說:“昨天晚上咱們有言在先,只要你能治好腸癰之癥,我就拜你為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