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休整了一個月了,應該可以繼續進攻了吧,”于紀淳說。
于紀淳和崔世洋像看門的老頭兒,坐在城門口,一邊一個。
“老郭好了?”于紀淳說。
“孟渣這兩天照顧著他,他已經恢復正常了,”崔世洋說。
“自椒山守將換成石紹文以來,經常有人騷擾我們在前線的陣地,一凡和海瑞輪流值班,被折磨得不輕,”于紀淳說。
“石紹文,什么來頭?”崔世洋說。
“不知道,據說武功極強,趙永申從哪找了這么個人,”于紀淳撿了塊石頭,一扔,扔得好遠。
“可能是他家親戚吧,”崔世洋也撿塊石頭,一撇,把于紀淳扔的石頭砸翻了個個。
背后傳來沙沙的腳步聲,郭家維走過來,“告訴你們一個壞消息,鄧一凡回來了。”
“啊?!”
“負傷比較嚴重,背后有道疤,肋骨斷了一根。另外,王海瑞戰死,”郭家維逐字重讀。
“什么!”于紀淳拔地而起,魁梧的身姿落在地上了影子一樣威武,“王海瑞,唉!”
“并且石紹文的先鋒部隊已經打過來了,那邊那個城門應該已經能看到了,”郭家維繼續說。
“這次不是騷擾了,”崔世洋緩緩站起來,“是進攻。”
于紀淳快步回城內,邊走邊說:“來了多少人?”
“先鋒部隊兩千來人,大部隊不知道,”郭家維說。
“還有大部隊?看來趙永申也休息好了,”崔世洋說。
“準備戰斗!”于紀淳披上鎧甲,帶上自己引以為傲的大刀,告別鄧一凡,站上城樓頂,遠處一片不大的黑壓壓的方陣,更遠的天邊鑲上了一條黑線。不大不小的風使勁刮著,“石”字大旗在那里耀武揚威。于紀淳右側肩膀搭上只手,“別怕,還有我呢,”崔世洋微笑著看著于紀淳。
“真沒想到有朝一日會和你并肩作戰,”于紀淳回頭說。
“我們從互相討厭到互相崇拜,經歷了太多,”崔世洋說。兩人同時轉身,面對著面,身旁的軍旗獵獵作響前方的太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無限長。兩人各伸出一只手,在面前交握在一起。
“真如梁先生所說,這個世界不出二十年必亂,”于紀淳說。
“又是惡龍,又是戰亂,”崔世洋說。
“風口浪尖上與你比肩。”
“水深火熱中與你共舞。”
“認識你真是件幸運的事。”
“還有我們呢!”郭家維和孟憲鈺登上城樓,“遠方還有個小曹等著我們去救呢。”
于紀淳轉頭看看敵人的隊伍,于紀淳笑了,“一起搖滾吧!”
于紀淳也率兩千人出城迎戰,與石紹文的前鋒部隊撞到一起。崔世洋等人守城。兩片同樣大的方陣互相沖撞,混成一團然后迅速散開,再次恢復為方陣,只是交換了一下位置。交戰的地方留下了一些人。于紀淳回身,剛才并沒有看見石紹文。兩支隊伍重復一遍,石紹文的部隊在隊伍分離后便撤了,于紀淳沒有追,回城繼續調兵,準備迎接新一輪洗禮。石紹文在離城約一公里處駐扎下來。
天黑時石紹文發起第二輪進攻,由一名小將帶人撞門,大部隊搭云梯爬樓。城樓上燈火通明,進攻的人群沒有點火把。城內忙成一片,搬石頭的,往下砸的,頂門的。滿城上下不分將兵,全部拼命硬干。堅守陣地一小時后,石紹文下令撤兵,并親自趕到陣前,說:“叫于紀淳出來!”
數秒后,于紀淳出現在城樓之上。
“于紀淳,勸你投降,”石紹文十分豪橫。
“什么?你再說一遍!”
“沒聽清嗎!我石紹文的話,只說一遍,”石紹文說,“我沒有同你商量,我給你一夜時間,想好,就出來投降,如果沒有,明天天亮,我必取你狗頭。”
“我呸!投降,什么投降,我沒聽過!”于紀淳大罵。
“呵,”石紹文冷笑
石紹文和于紀淳各自回營,郭家維問于紀淳:“這個石紹文,怎么這么狂?”于紀淳說:“我不也很狂么?”“呃哈哈哈,”崔世洋撿個笑。
“這仗明天要怎么打?”孟憲鈺說。
“明天我出戰,”于紀淳說,“咱們的物資有限,拖不起,況且咱們應該以殺敵為目標,不能以保守城市為目標。”
“可是,你打得過石紹文么?”孟憲鈺說。
“打不打得過,試試便知,”于紀淳說。
石紹文叫了一個守夜的,說于紀淳出來就上報,等了一夜也不見于紀淳,直到天亮。石紹文起床,便開始進攻,這次從后方帶來的撞車,投石機等。有生力量集中撞門,在后方火力輸出。孟憲鈺和郭家維合伙帶人堵門,但門不結實,在只撞車撞了四下就爆了。“沖進去!”有人喊。
于紀淳早就準備好,帶一隊人沖殺出,把沖進來的敵軍全部打退,待于紀淳的人全部沖出城后,郭家維和孟憲鈺叫上剛才一起堵門的人,抓住撞車就合伙往城內推。“我擦!”石紹文大呼一聲,奮不顧身地去追,路過于紀淳旁邊也不管不顧,于紀淳舉起大刀,攔腰斬向石紹文,石紹文一腳踹開然后接著追,只身一人沖進門洞。崔世洋突然出現在內層門口,于紀淳也追過來,把石紹文堵在門洞里。于紀淳率先發動攻擊,舉起大刀斜劈下來,石紹文揮戟打飛,于紀淳暗道:“好大力!”崔世洋一劍刺向石紹文,卻被石紹文側身躲開,崔世洋栽向前方,石紹文在躲的同時舉起戟去劈崔世洋,被于紀淳攔住,石紹文只是單手持戟,就壓得于紀淳咬牙切齒。崔世洋回身又拿劍刺,石紹文兩根手指夾住,然后一發力,崔世洋便脫手。“沒收,”石紹文說。石紹文僅憑兩根手指把劍扔向于紀淳,就把于紀淳轟到墻上,劍尖刺入鎧甲上的鐵片一毫米。石紹文揮戟砍向崔世洋,崔世洋沒了武器,后退幾步,孟憲鈺突然出現,替崔世洋抗一下,拿槍與石紹文堅持著,臉上露出和于紀淳一樣的表情。
三人與石紹文纏斗許久,石紹文仍不落下風,郭家維趕到,與他們圍著石紹文打,石紹文終于漸漸露出疲態,想到撞車大約被藏好,搶不回來了,直接從略矮一些的郭家維頭上跳出包圍圈,回頭就往回沖,其他人立即開追。于紀淳回城繼續調兵,崔、郭、孟再次把石紹文圍著打。于紀淳組織了一萬人發起沖鋒,幾秒就殺入對面陣里。石紹文方倉促應戰,不一會就落花流水,石紹文無法脫身,只能眼看挨打。好不容易脫身,看隊伍以損傷大半,只能下令撤退。隊伍混在一塊想撤還難,最后只剩數百人,落荒而逃。
于紀淳收拾完戰場回營,鄧一凡找出個紙條,說這是王炳博寫給崔世洋的,崔世洋接過打開看看,上面只有幾個字:“趙永申往你隊伍里安排人了。”
崔世洋看完,說:“呃,這十有八九是那個。”“對,那個,”于紀淳說。“可我們得怎么找她?”鄧一凡說。“時候到了她肯定會出現的,”崔世洋說。
李秀雅在戰斗悄悄去了石紹文那邊,石紹文回到椒山,剛剛坐下,正手拄著腦門上火。李秀雅就破門而入,“哈嘍,想我了嗎?”石紹文反應稍有遲鈍,“啊,啊,你怎么在這?”
“我問你話呢,想我了嗎?”
“啊,想了想了,”石紹文說,“你怎么在這?”
“我?我來給你送情報呀,”李秀雅說。
“什么?情報?放來聞呃不是,說來聽聽,”石紹文說。
李秀雅趴到石紹文耳邊,“可是你怎么報答我呀?”
“啊這,這這這,呃。倘若日后不得已以兵戎相見,我愿為您退避三舍,”石紹文把頭挪開。
李秀雅聽得滿臉嫌棄,“什么,你居然想著日后跟我打仗?看我到時候不揍死你。我現在就滅你口得了,以絕后患!”
“喲,再來十個你也打不過我吧?”石紹文也嘲諷起李秀雅。
“我爸近來可好?”李秀雅滿臉無語說。
“我沒問啊。”
“這,這還用問嗎?看不就看出來了?你可真逗。”李秀雅說。
“哎啊,快說說什么情報,”石紹文說。
“你知道他們有幾名將軍么?”李秀雅說。
“四,五個?”
“本來有六個的,被你殺了一個,打傷一個,還有四個能打仗的。”
“這我知道啊,用你告訴?”石紹文說。
“他們有五萬兵力,糧草比較充足,只出動了一小部分人對付你,”李秀雅說。
“我也只出動了一小部分人,兵力上我占優勢,只是我一個人要對付四個人太難了,”石紹文說。
“到時候我幫你分擔一個,三個揍你,一個揍我,”李秀雅說。
“不行。”石紹文很是堅決。
“啊,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挨揍。”
“你還挺把自己當回事的,我是怕我自己挨揍,”石紹文說,“我沒那么摳,三個揍你也行。”
夜里,一個似人非人的物體闖入軍營,于紀淳只是看這東西眼熟,“你是誰啊?干什么?”
“投軍,我是趙勁堯!”趙勁堯說得鏗鏘有力,“我們見過的。”
“噢,那天那個,”于紀淳說。
崔世洋說:“喲,哥們來從軍了?咋不去投奔趙永申?”“趙永申?你不看看他都干了些什么?是非善惡我還是分得清的,”趙勁堯說。
石紹文一封信送進京質城內,要求調幾名將助戰,王炳博收到后立刻召集在京質城的諸位將領,周雁飛、李雨恒、鄧正浩鄧負浩等。
“大家都知道,于紀淳和崔世洋正合伙欺負石紹文,”王炳博說,“他想要讓我們支援一下,我想給他增派十萬人馬,然后請諸位都去前線,與他們一決雌雄!”
“好!干掉了他們,何崧就沒人能和我們抗衡,我們到時就有和趙何崧叫板的資本了!”李雨恒一捶桌子,大放厥詞。
“哼,上次被那個于紀淳嚇得不輕,這次一定要一雪前恥!”鄧正浩說。
鄧負浩想了想,說:“那京質城的防御工作怎么辦?”
“我也沒說咱們傾巢出動,我們稍微留一點兵力,留派一名將把守這里,”王炳博說,“這份工作我想交給咱們的軍師來做,然后你們帶兵一同去椒山。”
“軍師?他怎么沒來?”鄧負浩說。
“這個啊,他跟我說他有點難受,”王炳博說。
“他怎么成天難受啊,能打仗么?”鄧正浩問。
“喲,你不要小看他,他現在實力不在李雨恒之下,”王炳博說。
周雁飛有些不放心,說:“那你呢?”
“我?我去干什么?我又不會打仗。”
周雁飛警戒一下子大大提高,趙永申臨閉關時曾對他說:“我讓那個王炳博掌權,你不要多心。”“大哥為什么如此信任王炳博?”“我只是想看看他是否忠心,假如他有什么不老實的動作,你便滅了他!”“知道了。”
“那于紀淳是你國將軍,誰知道你會不在背后坑我們,”周雁飛說。
“欸,大戰在即怎么能自亂軍心呢,”李雨恒說。
“還有你一個,當初突然之間就來投奔大哥,誰知道你安得什么心,沒準你就是崔世洋派來的!”周雁飛說。
“哎呀,別吵別吵,”王炳博說,“你們沒事就出發吧。”
“你有什么理由能讓我們相信你?”周雁飛說。
“呵,信不信由你,要是不信,那我也沒必要在這繼續混了,我是來投奔的趙永申,又不是投奔你。”王炳博說。
“你!”
“哎呀走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