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蛇有蛇道(二)
- 大唐之神級駙馬
- 鳳鳴岐山
- 2129字
- 2022-04-21 00:50:16
在經(jīng)過了三道警戒線之后,趙文振終于到了位于玄武門內(nèi)的文書處,此時,寬綽的文書處里,就只有一名身著文官服飾的中年官員正自歪斜地坐在了文案的后頭,怎么看,都是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印?
“敢問可是曹參軍當(dāng)面么?”
旁人的形象如何,那是旁人的事兒,初來乍到之際,正是須得處處小心之時,趙文振自然不會去多管閑事。
“嗯?”
守孝期限雖已過了,然則趙文振卻并未急著換上華服,身上所穿著的依舊是一身粗布白袍,怎么看都不像是富貴中人,正因為此,哪怕趙文振持禮甚恭,可那名中年官員卻根本沒將趙文振當(dāng)一回事兒,斜眼看人不說,一身冷哼里也自滿滿都是不加掩飾的鄙夷之意味。
“趙某奉吏部調(diào)函前來報道,還請曹參軍多多幫襯則個。”
鄙夷、刁難啥的,前世那會兒,趙文振早就經(jīng)歷過不知多少回了,自然不會在意那么許多,于淡然一笑之余,緊著便將一張面值兩貫的飛鈔(大唐官府為方便客商而特設(shè)的一種通兌紙鈔,大體上相當(dāng)于后世的銀票。)附在了吏部調(diào)函之上,雙手捧著便遞到了那名中年官員的面前。
“喲,原來是趙中候、趙大人啊,曹某失敬,失敬了。”
兩貫錢看似不多,可在這年月,卻已是一頭健壯耕牛之市值了的,這等見面禮不可謂不重,曹淼大喜之下,一張冷臉當(dāng)即便樂開了花。
“曹大人客氣了,趙某初來乍到,還得曹大人多多關(guān)照才是。”
曹淼這等見錢眼開的樣子實在是太過滑稽了些,趙文振心中暗笑難免,可表面上卻依舊是一派的謙和。
“該當(dāng)?shù)模摦?dāng)?shù)模怼?
錢,曹淼是毫不客氣地收下了,只是一想到鄧橫那頭的交待,曹淼可就不免有些為難了。
“曹大人,某聽聞我左武侯衛(wèi)各營明日將抽調(diào)精干兵馬伴駕前往上林苑,不知可有此事否?”
趙文振多精明的個人,只一瞧曹淼的故作姿態(tài),立馬便知內(nèi)里必定另有文章,但卻并不打算刨根問底,而是笑著便轉(zhuǎn)開了話題。
“那倒是不假,趙大人之意是……”
伴駕上林苑,于權(quán)貴們而論,那是近天顏之良機(jī),可對下頭的將士們來說,真就是樁不折不扣的苦差——辦得好,那是本職,沒啥太大的功勞可言,一旦出了點岔子,那后果可就真要不堪了去了,有鑒于此,曹淼下意識便以為趙文振這是想要逃避差使呢。
“某身為人臣,自當(dāng)為王前驅(qū),若能得此差使,事后還有此數(shù)相謝。”
趙文振并未多言解釋,也就只是隨手又取出了張五貫的飛鈔,壓在了文案上,輕輕地推到了曹淼的面前。
“善,趙大人且請稍候,某去去便回。”
曹淼本就是貪鄙之人,在金錢攻勢面前,顯然沒啥抵抗之力,只見其飛快地一伸手,便已將那張飛鈔收進(jìn)了寬大的衣袖之中,而后么,也就只丟下了句交待的話語,便即匆匆地走了人……
“鄧將軍,還在忙啊。”
申時一刻,玄武門內(nèi)左側(cè)的一間辦公室中,巡哨方歸的鄧橫這才剛坐下,連口水都還沒來得及喝,就聽招呼聲響起中,曹淼已是滿臉堆笑地出現(xiàn)在了房門處。
“軍中就這么點屁事,有啥可忙的,你老曹又不是不知道。”
這一見來者是死要錢的曹扒皮,鄧橫顯然很是頭疼,可又不敢輕易得罪了其,也就只能是故作親熱狀地笑罵了一嗓子。
“好叫鄧將軍得知,那姓趙的小家伙來報道了。”
曹淼心急著要撈錢呢,又哪會真關(guān)心鄧橫究竟是真忙還是假忙,也就只扯了一句客套話而已,緊著便轉(zhuǎn)入了主題。
“哦?”
一聽趙文振已露了面,鄧橫的臉色立馬便陰沉了下來。
“嘿,那小子人是來了,不過一聽說咱們左武侯衛(wèi)明兒個要護(hù)駕上林苑,居然言稱要后日再來報道,嘖,滑頭著呢。”
曹淼渾然沒在意鄧橫的臉色有多難看,邪笑了一聲之余,陰陽怪氣地便告了趙文振一記刁狀。
“可惡,竟敢偷奸耍滑,哼,本將豈能容其放肆若此,老曹,某給你一支令箭,你這就速速給他辦好了手續(xù),著此獠明日一早隨軍出發(fā),若有延誤,定斬不饒!”
曹淼此言一出,鄧橫登時便怒了,一把抄起文案上的一支令箭,于遞給曹淼之同時,聲色俱厲地便下了道死命令。
“成,這事就包在下官身上了。”
奸計既已得逞,曹淼唯恐多說多錯之下,自是一刻都不曾遷延,只丟下了句交待,便即匆匆告辭而去了……
“末將參見殿下。”
領(lǐng)到了鎧甲、腰牌等物之后,趙文振并未再在軍中多呆,借口要回家打點行裝,匆匆便出了玄武門,領(lǐng)著趙虎一路縱馬趕到了與李恪事先約定好的見面地點——位于下馬陵的蜀王別院。
“文振兄不必如此,事情可都辦妥了?”
這一見趙文振如此畢恭畢敬地沖著自己行禮,李恪心中當(dāng)真是百味雜陳不已。
“好叫殿下得知,末將已被編入了伴駕隨行隊列之中。”
混沌之時,可以揣著明白裝糊涂,可在李恪身份已明的情況下,那趙文振可就真不敢隨意了去了,當(dāng)然了,這并不是關(guān)鍵,真正的關(guān)鍵在于趙文振并不情愿就這么被打上蜀王一系的印記,至于欠下的人情么,將來找機(jī)會再還也就是了。
“那便好,舍妹以及吳娘娘那頭,小王都已有所交待,剩下的事,就只能看文振兄的了。”
在賜婚一事上,李恪所能做的著實不多,畢竟他與李婉秋也就只是同父異母的兄妹而已,顯然是沒辦法在太宗面前有所置喙的。
“多謝殿下成全,某知道該如何做了。”
李恪的難處,趙文振自是能理解得了,同樣的,趙文振自己也有著不足為外人道的苦衷在,此時此刻,適當(dāng)拉開一下彼此的距離也就成了他不得不做出的選擇。
“嗯,那便如此也罷。”
趙文振這等中規(guī)中矩的表現(xiàn)一出,李恪心中難免有些失落,可也知曉彼此間的地位差距實在太過懸殊了些,真怨不得趙文振如此恭謹(jǐn)行事的,一念及此,李恪也就不打算再多言啰唣了,有些個怏怏地吭哧了一聲,便算是結(jié)束了此番會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