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太原錢莊的掌柜點(diǎn)頭說道，“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恕我們太原錢莊不能借你們錢了！”

“為什么？”黃大人問道。

“這位宋姑娘可真是了不起啊，她前陣子給了我們滄州的一個太原錢莊一個下馬威，讓我們太原錢莊狠狠地賠掉了兩萬兩銀子！”

“沒錯，她也修理了我們南湖錢莊一番！”

“還有我們聚義興錢莊！她逼著我們承諾，只要我們能拿到她百姓銀行里的二萬兩銀子，就將那二萬兩銀子全部捐贈給衙門，用來賑濟(jì)災(zāi)民，到最后讓我們狠狠地?fù)p失了二萬兩銀子，而且還淪為了整個滄州商界的笑談！這口氣我們?nèi)绾文苎实孟氯ィ课覀兙哿x興的東家可是說了，以后絕不與她百姓銀行有業(yè)務(wù)上的往來！”

“既然你們溫大人和這位宋姑娘是好朋友，那就不好意思了，那就請恕我們無法幫忙了！”

“沒錯，請恕我們無法幫忙！”

“請恕我們無法幫忙！”

“請恕我們無法幫忙！”

“溫大人還是另請高明吧！”

……

“你們怎么能這樣呢？生意歸生意，交情歸交情，我們向你們這些錢莊借銀子又不是不付給你們利息，送上門來的生意你們都不肯要嗎？”黃大人問道。

“這的確是送上門來的生意，可是我們這些錢莊還沒有落魄到那種地步，落魄到非要接你們的這碗飯吃！”南湖錢莊冷哼了一聲。

“沒錯，我們錢莊還沒有落魄到那種地步，落魄到非要接你們這碗飯吃，除非有一天你們溫大人和宋姑娘不再是朋友了，我們或許會考慮借這筆銀子給你們！”聚義興錢莊也放了狠話。

“不是考慮，而是一定！”太原錢莊斬釘截鐵地說道，“現(xiàn)在，不是我們對她不友好，是她對我們所有錢莊不友好！我作為錢莊行業(yè)的代表，首先要站出來反對她！”

“這不可能啊！”黃大人站起來說道，“請大家仔細(xì)地想一想，我們家溫大人和漕幫的幫主易三爺那是什么關(guān)系？那可是忘年之交！而漕幫的幫主易三爺最近認(rèn)下的義妹就是宋姑娘，有了這層關(guān)系，在我們溫大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與宋姑娘劃清界限的，如果他要跟宋姑娘劃清界限，也就意味著他要跟易三爺也劃清界限，你們說說看，這怎么可能呢？且不說易三爺在漕幫的地位，單是這多年的情分，就不可能是說斷就斷的！”

“那不好意思！既然你們溫大人辦不到，那我們南湖錢莊也就辦不到了！”

“既然你們溫大人辦不到，那我就代表聚義興錢莊也表示辦不到，今晚這個飯也沒有什么好吃的了，我想起來家里還有事情，我要先走了！”

“我們太原錢莊乃是天下第一錢莊，錢莊里事務(wù)繁多，我想起來還有很多事情等待我去解決，我也先回去了！你們這桌飯，不如請宋姑娘吃吧！說起來宋姑娘這么神通廣大，她既然有本事給你們出這么好的主意，想來她也有本事給你們解決十五萬兩銀子的問題！我走了，告辭！”太原錢莊的掌柜站了起來，倨傲地說道。

“各位為何一來就要走呢？”就在這時候，大門被打開了，溫大人推門而入。

“溫大人，不是我們一來就要走，而是你們實(shí)在是沒有誠心要請我們吃這頓飯啊！”南湖錢莊的掌柜沒好氣地說道。

“此言差矣，我們怎么就沒有誠心了？這桌上坐了這么多云州的大人，難道這誠意還不夠嗎？”溫大人挑了挑眉，“可是有哪里招待不周，讓你們感到不適？”

“并非招待不周，實(shí)乃立場不同，”南湖錢莊的掌柜說道，“溫大人，方才我向各位大人打聽了一下，各位大人說，向我們借銀子是宋姑娘給你出的主意，想來溫大人也是清楚的，宋姑娘與我們這些錢莊都是敵對的關(guān)系，她前陣子才在滄州坑了我們每個錢莊二萬兩銀子，我們的東家各自都下了命令，不得與宋姑娘有業(yè)務(wù)上的往來，也不得賣好處給她！她將受到我們?nèi)袠I(yè)的孤立！既然溫大人和宋姑娘是好朋友，那么溫大人的這個忙，我們自然也就不能幫了！除非有一天溫大人和宋姑娘不再是朋友，那么，我們馬上幫忙，絕無二話！”

“沒錯，如果真有那一天，那我們馬上幫忙，絕無二話！”

“沒錯，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們馬上幫忙，絕無二話！”

“在我這里也是一樣的，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話，我們錢莊也會馬上幫忙，絕無二話！不知溫大人是怎么想的呢？”

……

在座的八大錢莊的掌柜全部都站了起來，紛紛對溫大人說出了這樣的話。

場上的官員們一時手足無措，紛紛看向了溫大人。

“你們商場上不是有一句話，叫做沒有永遠(yuǎn)的朋友，只有永遠(yuǎn)的利益，沒有永遠(yuǎn)的敵人，只有永遠(yuǎn)的利益嗎？為什么到了宋姑娘這里就行不通了呢？宋姑娘給我提了一個這么好的建議，讓我找你們貸款十五萬兩銀子，我們代表的可是官府，官府是絕對不可能坑害你們的，你們能從我們官府賺取利息，這是何樂而不為的事情？”

“賺錢嘛，無非是多賺還是少賺的事，這個無足輕重，重要的是生死存亡！”南湖錢莊的掌柜說道，“俗話說得好，唇亡齒寒，如今通寶錢莊是什么下場，大家也都看到了！最近，通寶錢莊很不好過，估計(jì)撐不了多久就會面臨擠兌風(fēng)潮，然后在擠兌風(fēng)潮中倒閉！雖然，通寶錢莊面對的所有的招都是明招而不是暗招，可是這明招背后有人指點(diǎn)，至于指點(diǎn)的人是誰，就不用我多說了吧？通寶錢莊因?yàn)閷Ω哆^宋云萱，就遭到了這樣的報復(fù)，很難說我們會不會成為下一個通寶錢莊！宋云萱著實(shí)可怕，這樣的人我們又如何敢與之結(jié)交？我們又如何敢讓她在同行業(yè)中與我們共同發(fā)展？唯有堵死她在行業(yè)中所有的發(fā)展之路，斬?cái)嗨械年P(guān)系網(wǎng)，我們才能夠安心！不是我們要她的命，是我們覺得，她想先要了我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