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如此提示，只能說明散播謠言的家伙可不是別人。

此時的李二陛下雖然心中有點小小的生氣，但臉面上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這可怕的演技啊。

于是秦瑤果斷問道：“陛下可知那散播謠言者為何人？”

李二面色不變，卻立即轉移話題：“愛婿，你的要求朕準了，稍后就把那東西的制造之法寫下來吧。”

秦瑤笑瞇瞇地繼續說道：“看陛下的樣子，那謠言莫不是陛下傳出來的？”

李二哈哈一笑：“朕若是早有了你那器物，去歲就能將那些蠻子們殺得片甲不留，從此不敢再踏足中原！”

秦瑤繼續笑瞇瞇：“沒想到還真是陛下放出的那謠言。陛下，我想問問你當時是如何想的？為什么要那么做？”

李二很尷尬，但他依舊在繃著表情顧左右而言他：“今日得了那器物也不遲，前些日子突利給朕上了國書求援，現在草原已不是鐵板一塊，正是用兵的大好時機，有了此等利器，朕此番定然一戰平了草原！到時候也有孽畜……呃，賢婿你的功勞。”

“陛下，你還是叫我孽畜吧，硬生生喊個賢婿聽得人別扭。”秦瑤看著李二的眼睛說，“所以陛下傳播謠言的時候還找人算過？是不是李淳風那神棍？專門挑了一個叫嬋娟的？”

“快快進去吧，蕓兒已經等了你好些時日，她因那嬋娟之事心中有些許芥蒂，還需你去解開。”李二說完，立即上馬一溜煙跑了，顯然他根本沒計劃承認那謠言之事。無論秦瑤如何說，他半個字都不會提。

秦瑤看著他的背影喊了一聲：“陛下，這種謠言以后莫要再讓小婿聽到，否則小婿拆了你那皇宮！”

“孽畜你敢！”

“完事給你修建一座新的！”

“……”

李二十分無語。說實話，自從騎兵反隋以來，還從未有人在明知他的身份的前提下，還與他這么說話。

……

秦瑤目送李二離開之后，帶著胡子回到秦瓊府上。

記憶中，前幾次進門之后，那幾個下人的臉色都十分難看。

甚至老管家說話的時候都是一臉嫌棄。

但現在不同，秦瓊的下人部曲管事們一個個看秦瑤的眼神都帶著無比敬重，與看秦瓊的眼神差不多，甚至更加崇拜一些，畢竟秦瑤除了壞之外，還是一個無數人親眼見證過的真正的萬人敵，特別是張胡子將之前救下李二的事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之后，下人們更是敬仰無比。

至于那些丫鬟，一個個的都在不停尋找機會接近秦瑤，每每看著秦瑤的時候都是眼波流轉，飽含無盡溫柔。

甚至還有幾人的眼中時不時流露出懊悔之意——當初眼瞎，沒有從了這表面極壞內心深處卻極度癡情的小公子。

秦瑤對此表示受寵若驚。

這次回來，站在門口迎著秦瑤的除了管家和下人之外，還有兩個大侄子。

秦懷道和秦善道都迎了出來。

兩個小家伙十來歲，正是最調皮的時候，不過他們從小就被秦瑤欺負，一直以來在秦瑤面前都夾起尾巴做人。

現在更是害怕了。

“叔父，您回來了？”

“父親正在裝病等您。已經裝了許多時日”

“父親不是裝的。”

“就是裝的，前日我還見父親偷偷飲酒來著。”

“父親又偷偷飲酒？我去告訴阿娘。”

兩個小屁孩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

下人們則眼觀鼻鼻觀心，根本沒有多余反應。

其實他們已經對此習以為常。

話說秦瓊這幾年已經養成了一個十分良好的習慣，但凡遇到麻煩事當時就病了。

事情越嚴重，他的病也就越重。

只不過以往裝病只是針對李二，算是明哲保身的手段。

沒想到現在老秦居然對自己人都用上了這手段——也充分說明事情難搞。

很快，秦瑤被幾個丫鬟圍著帶去秦瓊臥房。

只見秦瓊奄奄一息地躺著，眼看就要一命嗚呼，似乎連秦瑤進來都沒有察覺。

不過當秦瑤走到他身邊時，老秦突然急促地咳嗽幾聲，顫抖著說道：“你們幾個先下去吧……老二，幽云公主已經傷心數日，且打傷了好幾個老伙計……她揚言要殺你滅口……”

“多學學如何裝死吧。”

這話仿佛是他的遺言，一說完立即閉嘴沒了聲息，似乎在演示如何裝死。

秦瑤無奈地說道：“呃……老哥放心，我自會安撫蕓兒。說起來，此事只是機緣巧合。”

這時老秦的胸腔中再次傳來呼吸的聲音。

“機緣巧合才難辦……去吧，我累了。”

“呃，老哥放心，此事不需要你摻和，陛下很快會招那趙氏入宮。”

“嗯？”老秦聞言，竟直接坐了起來，“你說甚？敢是陛下也見過了那趙氏？他又動心了？”

秦瑤呵呵一笑。

“老哥也知道陛下就是個老色坯啊。不過不是，這只是一個交易……”

當下，秦瑤將去清河和博陵的事情以及之前與李二的交易全盤說了。

老秦細細聽完，突然老懷欣慰地點點頭。

“原來如此，陛下能答應你這荒唐的請求可不止是因為那手雷，更重要的恐怕是因為博陵崔和其他幾個世家。看吧，一天之內崔家人必負荊請罪。”

“老二，你這次做的很好，一切都恰到好處。”

“你能如此，也不枉我精心挑選出來張胡子，不枉胡子的苦心教誨啊。”

“父親母親在天有靈，看到你變成這樣，一定會很欣慰。”

“呃……”秦瑤撓了撓頭皮。

張胡子的苦心教誨？話說這么多年了，張胡子才是被帶壞的那個吧？

“行了老哥，吩咐下人準備飯菜吧，我餓了。”

“回頭收拾收拾，天氣轉涼了，跟陛下告個長假，去三十里鋪養著，你這把老骨頭再不養養可就廢了。”

從老秦臥房出來，秦瑤又直奔原來自己的那偏院，好好安撫了李蕓兒一番——講事實擺道理，并且兩次擋下李蕓兒的拳頭，還奪了一次寶劍。

這丫頭的氣性很大。

……

李二陛下的辦事效率極高。

當天下午就命人將趙氏帶回皇宮，但也沒封才人什么的，只給了個秀女的后宮準入名額，畢竟趙氏身份卑微。大唐還是很講出身的。

除此之外，密偵司也將消息散播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