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蕓兒問了幾個人，很快一臉笑瞇瞇地走了回來。

然后秦瑤得知，自己是個殺人不眨眼吃人不放鹽的惡霸，已經不再是長安三害之首——現在升級了——大唐第一惡霸。

他們說從前的秦瑤還好，只不過喜歡掀攤子放高利貸欺負人，但是現在變本加厲了，走在路上看誰不順眼就會直接動手，殺人滿門都是輕的，通常情況下會連人祖墳一起挖了，不信看看崔家，身在長安的清河崔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出現，就是因為被秦瑤給生吃了，后來秦瑤還去清河把人家祖墳挖了，墳地里的所有尸骨拿出來泡酒喝。

傳說長安城中還有很多中老年婦女就因為當眾贊美了秦瑤的書法和詩詞就被他給惦記上了，現在已經有不少人在私下里說自己被秦瑤拉去強行那個了。

這些婦女一個個描繪得有聲有色淋漓盡致，將秦瑤的別致愛好說得萬分詳盡，一聽便是真的發生過。

至于她們的男人——那些沒骨頭的東西哪敢反抗，據說有個人無意間用不太尊敬的目光看了秦瑤一眼，就被秦瑤惦記上了。這人嚇得趕緊躲了起來。

可惜，秦瑤太記仇，挖地三尺硬生生將那人找了出來，就沒有然后了。

而且秦瑤相當厲害。傳說在三十里鋪，他靠著一根黑鐵棍子獨自一人滅了整個左武衛，厲害到極致，最后還將那些死去的將士拉回去腌制，留著慢慢吃，估計能吃一年……胃口極好，根本不是人能比的。

現在的三十里鋪也是人間煉獄一般，可憐的莊戶們在秦瑤的壓榨下，除了養花種樹外，就是等著被秦瑤打牙祭。

傳說三十里鋪已經沒了小孩和女人，秦瑤之前擄走的那些流民現在剩下也不多了。

不只是人，就連地府惡鬼都要繞著三十里鋪走。

東坊市門口的老道士說了，秦瑤的煞氣已經重到看惡鬼一眼惡鬼就會魂飛魄散的程度。

簡直鬼神莫近。

就在剛才，一個老裁縫從秦瑤手中逃了出來，據他說，那秦瑤看起來還是個人形，但老人隱隱約約看到秦瑤背后若隱若現的八臂魔神影子，那影子身高至少九尺腰圍至少也是九尺，還有三個腦袋六條腿，兇神惡煞恐怖極了。

那老裁縫描述得極為詳盡，定然也是真的。

……

秦瑤聽了這些，不由苦笑。

長安城的輿論界啊，謠言一傳立即就變了味道。

原來自己早就不是人了……不過那些中老年婦女是什么個情況？她們到底說了什么？自己那些所謂癖好又是什么個情況？

不敢想啊不敢想。

也只剩下苦笑了。

其實這也不怪百姓。

現如今人們十分愚昧無知，根本無法理解現代武器，加特林一出自然被他們奉為神器。

另外，城門在古人心中就是最重要的安全屏障之一，長安城門破了基本就是國破家亡的象征，很是可怕，偏偏秦瑤當著無數人的面將城門打個稀爛，自然讓無數人害怕至極。

……

謠言確實很可怕。

不到半個時辰，秦瑤出現在東坊市的消息已經傳遍整個長安。

“大家快快躲起來！秦瑤來了！進了東坊市！”

“他是化作一匹戰馬進來的！當著眾人的面就變回原形，許多人看得一清二楚！”

“現在半個東坊市的買賣人已經被屠了！尸骨無存！”

“王哥，兄弟我先回家躲去，今日這茶錢拜托了。”

“放心去把，茶老板已經跑了，我也回家，隨后帶著家人去洛陽躲些時日。”

……

流言紛紛擾擾中，無數人躲回自己的小屋不再出來，也有人趁亂帶著細軟家人組團外出。

可惜城門已經關了。

如果換成其他狀況，人們一定會在城門附近聚集，越聚越多，最后發生騷亂。

但今日沒有。

人們十分害怕聚集在一起引來秦瑤的注意，看到城門一關竟然直接就散了。

兩個時辰之后，整個長安城，所有坊子內的街道上已經沒有活人的蹤影，店鋪全都關門，青樓中的女子們和寺廟中的和尚們也將門戶緊閉，躲入各處地窖中瑟瑟發抖，就連兩個縣衙都沒了人影，官差各自回家守著了。

整個城市幾乎在瞬間變得安靜，恍如世界末日突然到來一般，除了硬著頭皮搜尋秦瑤蹤跡的兵丁之外，唯一活動的也只有道士們——大大小小的道士們已經云集皇宮門口，各種符紙就像胡同里的小廣告，貼得到處都是。

他們捏著各自的法器，踩著各自的步子，嘴里念念有詞的跳舞，為迎戰秦瑤做足了準備。

李二自然在第一時間得到秦瑤進城的消息。

但他卻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將重臣們集中到太極殿，等著秦瑤的下一步動作，之后再做出應對之策。

然而，秦瑤根本沒有任何動作。

他直接就失蹤了。

長安城的人們膽戰心驚地躲了三天，李二陛下和重臣們也等了三天，卻再沒有收到秦瑤的消息。

這三天，整個長安城所有人都縮在家中，白天比平日里夜晚宵禁還要安靜很多。

不知多少人家中沒米下鍋，卻也不敢出來，就靠喝涼水硬撐著。

有米的人家也大多不敢生火造飯，基本就是生吃一點點糧食，然后靠喝涼水硬撐著。

無形中倒是節約了不少糧食，還來了一次全民減肥。

就連秦瑤都沒想到情況能嚴重到這個地步。

想都不敢想啊。

三天過后，終于有膽大者上街了。

其實他們中多半是被餓的。

長安城的街道上也終于有了生氣，同時關于秦瑤的新晉流言也被人當真了——秦瑤真的會化形，詭異至極且令人防不勝防。

……

其實秦瑤這幾天一直縮在長安城的宅子中，足不出戶，每日看看書寫寫字，或者逗李蕓兒玩。

就這么一直縮了十幾天，算算時間，土豆已經成熟，玉米也差不多了。

是時候干票大的。

秦瑤帶著李蕓兒推門而出，走上剛剛恢復生氣不久的大街，隨后在眾目睽睽之下變出拖拉機和加特林。

可憐長安城的百姓，剛剛從家里走出來買了一些吃食，就聽到一個可怕的消息：秦瑤又來了！這次，他騎著一頭可怕無比的坐騎，一路咆哮著直奔皇宮而去！

李二陛下危矣，大唐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