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瑤心想：楚燚說讓她把腦袋帶回去，可又說不是為了讓他們接觸契約。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她是肯定帶不走將臣了。

若是月小牙之前沒有騙她，她倒也不是不可以救。

見她不說話，月小牙眼珠轉了轉，問道：“娘親，你在想什么呢？”

月清瑤低頭看他，這小子眼神很無辜，她頓時又來氣道：“我救不了他，讓他自生自滅吧！”

“別呀，主人，我可是你的將臣啊，你、你怎么能這么無情？我那天可是拼命救了你的，咱別的不說，你要是真這樣，好歹咱把契約解了也行！不然我現在落得這個下場，將來傳回了尸界，還不得被他們笑死！”

“……”尸界？月清瑤凝眸看他，將臣那張毫無血色的臉上滿是緊張，“主人，你就當行行好，救我一救，老大好歹是你兒子，你這當娘的，總不能見他小弟死不救吧！”

小弟？月清瑤轉眼看向月小牙，小家伙臉不紅心不跳地忽閃著大眼睛看她。

看他一點也沒有愧疚之心，月清瑤氣道：“終于承認了，所以你們兩個在渡魂觀密室里就串通好了來騙我的，是不是？”

月清瑤最終還是忍不住自己說了出來。

將臣隨即閉上了嘴巴，月小牙小眉頭皺了皺，好像有點明白她為什么生氣了。

“我沒有騙你，也沒有和他串通，娘親為什么這么說？”

“好，那我問你，你是一具尸皇，是嗎？”月清瑤感覺這小家伙應該也是涉世不深，所以在某些方面反應有些遲鈍。

既然如此，有些話她還是明說了比較好。

聽她這么說，月小牙乖巧地點點頭，道：“是！”

只是他說完，沒等月清瑤回答，便又很快說道：“但是你應該知道的呀，因為是你生的我啊！”

“我……”月清瑤被氣得語塞，道：“我說了，我沒有生過你，所以我也不了解你到底是什么，還有，你……”

“好！”

“什么？”月小牙突然打斷她的話，說了個好字。

月清瑤一愣，反問道：“你說什么？”

月小牙不哭不鬧，大眼睛定定地看著她，道：“我知道你有苦衷，你可以不認我，也可以當做從來沒有生過我，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有朝一日你見到了爹爹，該怎么跟他說，你沒有照顧我？”

“額……”月清瑤反應了片刻，被他氣笑道：“正好，你爹在哪兒呢？你叫他出來，我跟他對對質，看看你到底是誰生的！”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小家伙別過了頭，神色有些落寞道：“我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他了！”

“感受？”這個詞讓月清瑤有些迷茫。

小家伙撇了撇嘴，看樣子也沒想要解釋，道：“這個腦袋你想救便救，不想救也沒事，你開心就好！”

月小牙說完，轉身往外走。

看著小家伙低垂著腦袋的背影，月清瑤心頭一陣堵得慌，沒忍住問道：“你干什么去？”

月小牙腳步頓了頓，卻沒有回她，仍是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月清瑤想追出去，足腕上忽地一緊，她低頭看去，就見一截樹枝纏住了她，將臣可憐巴巴道：“好主人你先救我，老大那邊，我替你去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