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溪覺得匪夷所思！

她回過頭看著面前這個莫名其妙的楚堯，特別不解的說：“你到底想做什么？要玩兒，也玩兒夠了吧？”

楚堯看她神色，便知她心中生氣，不敢再鬧。

他往前走了幾步，對聞溪認認真真的說：“我們是舊相識，我此次來陵川城，是特意來找你的?！?

聞溪：“……”

她眨巴著眼睛，面無表情，明顯是不信。

楚堯有些著急：“你真的不記得了嗎？你十五歲那年隨母親前往上京，與我……”

“這位仙君！”跪在地上的聞煜瀾突然出聲，有些慌亂的打斷楚堯的話：“還未感謝仙君的救命之恩！”

聞煜瀾慌慌張張的從地上站起，幾步上前擋在聞溪的面前，面對楚堯：“這位仙君，這次多虧仙君出手，這才免了我家滅頂之災。如此大恩大德，小人實在是無以為報?！?

楚堯皺著眉頭看著面前的聞煜瀾，表情很冷。

而聞溪則有些奇怪的盯著聞煜瀾的背影，心中有些疑惑：他怎么這個時候跳出來？

聞煜瀾一腦門的冷汗，看楚堯的眼神帶著幾分求助。

楚堯與他對視片刻，隨后嗤笑一聲，說：“你們的死活，與我何干？”

他上前一步將聞溪從聞煜瀾身后拉出來，淡淡的說：“我的所作所為，皆因她?！?

聞煜瀾：“……”

聞溪看了楚堯一眼，問：“你剛才想說什么？你說上京……”

“反正我們以前見過，”楚堯打斷聞溪的話，說：“只是你這個沒良心的不記得了。”

聞溪：“……”

好嘛，幾句話間又給她扣了個沒良心的帽子。

楚堯掃了眼旁邊的聞煜瀾，然后對聞溪說：“你不記得也沒關系，你只需要知道，我不會傷害你就行了?！?

聞溪沉默片刻，說：“我還是覺得，你找錯人了?！?

她記憶里，完全沒有楚堯這號人。

“你要是不騙我說你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我會更早確認是你?！背蛴行┪恼f：“你為何要騙我？”

聞溪：“……”

騙了人還被找上門，多少有點尷尬。

“我累了，”聞溪轉身回了房間，關上門之前扔下一句：“誰都別打擾我休息。”

等聞溪進了門，楚堯的臉色霎時間就變了。

他猛地回頭盯著聞煜瀾，一伸手，拎著聞煜瀾的衣領將人拉到近前，壓低聲音一字一句的說：“剛剛，為什么攔我？”

聞煜瀾一抖，臉色煞白。

他眼角的余光看著聞溪緊閉的房門，似乎生怕聞溪聽見什么一般。

楚堯見此，一把甩開聞煜瀾，沉聲說：“此事，你若說不清楚，我就讓你后悔活在這世上?！?

聞煜瀾擦了一把腦門上的冷汗，小心翼翼的道：“這位仙君，能否……借一步說話？”

楚堯被聞溪拒之門外，想了想，點了點頭。

聞煜瀾立刻帶著楚堯去了前廳，臨走還不忘將劉麗拎起來，讓她滾去反省。

楚堯離開之前，深深的看了一眼劉麗，直把劉麗看的頭發發麻。

——

前廳，聞煜瀾恭恭敬敬的將人請到上坐，奉上茶水。

只是，這茶卻入不了楚堯的眼，楚堯碰都沒碰。

聞煜瀾坐在下首，有些緊張的抓著手里的佛珠，眼神亂飄。

楚堯面對聞溪以外的人耐心不多，且他的不耐煩表現在臉上。

聞煜瀾自然是看見了，因此更加著急。

想了又想，聞煜瀾才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這位仙君，你……你與小女，是舊識？”

楚堯點頭：“顯而易見?！?

“那你對小女的事情知道多少？”聞煜瀾緊盯著楚堯，問：“你此次尋到這里，所為何事？”

楚堯盯著聞煜瀾，似笑非笑：“你在審問我？”

聞煜瀾：“不是，我……”

“知道多少是我的事，我來尋她做什么又與你何干？”楚堯冷聲道：“現在，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而不是來問我問題?！?

楚堯站起身來，冷冷的說：“你只需要告訴我，她為什么會不記得我？還有她的母親……去哪兒了？”

聞煜瀾被楚堯身上強大的威壓逼的抬不起頭來。

他死攥著佛珠，聲音極低的說：“十年前，她的母親帶她前往上京探親，回來的時候，她們母女兩雙雙身受重傷。她的母親傷重不治，沒多久就去了。聞溪……她傷好之后，就出了點狀況。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竟是將去上京這段時間的記憶都忘掉了?！?

楚堯愣在原地，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他此前，還當真以為聞溪沒心肝兒，徹底將自己忘了。

原來，她并非故意要忘記自己，而是壓根什么都不記得了。

楚堯緊皺著眉頭：“當年，到底出了什么事？”

聞煜瀾搖了搖頭，低聲說：“我一個凡人，哪里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她娘又三緘其口，一個字都不肯多說?！?

楚堯眉頭皺的更緊了。

聞煜瀾抬頭看他，小聲請求：“這位仙君，能否懇請你，暫時不要告訴她這件事？我、我怕她被刺激，若是有個好歹，可怎么辦才好……”

楚堯看他一眼，沉聲說：“放心，我比你，更緊張她?！?

頓了頓，楚堯又說：“這些年，你們都是怎么對她的？這筆帳，我給你們記著。等她緩過來了，我在跟你們慢慢清算。”

楚堯說完，看也沒看聞煜瀾一眼，轉身就出去了。

他也沒離開，像在自己家一樣，熟門熟路的往聞溪的院子走。

聞煜瀾追在身后，剛跟了幾步，前面的楚堯就回過頭來，冷冷的看著他：“找死？”

聞煜瀾：“……她畢竟是個未出閣的女子，仙君如此，對她的名聲不好?！?

楚堯嗤笑一聲：“我在乎這些？”

聞煜瀾：“可她……”

“她不用在乎，”楚堯淡淡的說：“反正我現在也是她名義上的野男人。大不了，把野男人變成名正言順不就行了嗎？”

說罷，瞪了聞煜瀾一眼：“再跟上來，殺了你?！?

聞煜瀾：“……”

他愕然的看著面前的人，心中打鼓一樣跳的飛快。他從未見過一人能將殺人說的如此輕描淡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