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昊然抬動沒有被女人抓著的那只手，掀起被子將女人包裹嚴實了。

“程姑娘，你冷靜點！”

程琉璃卻唔了一聲，要去扯被子：“我……我難受?！?

她的樣子像是快哭出來了。

蕭昊然抿唇，有些煩躁：“得罪了?！?

他手指快速在女人兩個穴位上點了一通。

這兩個穴位可以加快排出毒素，并使人獲得暫時的清明。

然而這對于程琉璃而言，似乎一點用處也沒有，穴位被點之后，她似是僵了一瞬，又睜開那雙霧蒙蒙的眼眸，用著哭腔道：“癢……”

蕭昊然呆滯。

他自詡也是個正常男人，沒有到柳下惠的程度。

他再度深吸一口氣，心說自己還是得做個人。

程姑娘所收的藥性來得很不正常。

若再是這樣耽擱下去，指不定會出什么差錯。

地面上似乎散落了一個小巧的玉葫蘆瓶，是他剛才從那畜生身上打下來的。

他起身想要去撿瓶子，程姑娘卻拉著他的手，不肯松開。

蕭昊然正準備強硬些甩開，就聽到帶著哭腔的哼嚀聲。

蕭昊然瞬間沒脾氣。

他最討厭這些嬌嬌弱弱的官家小姐了，說又說不得，碰又碰不得，遇到個什么事兒都會哭紅鼻子。

“老……我不走，總行了吧？”蕭昊然語氣里帶些無奈，“老子就去撿個瓶子，看看那畜生到底用的什么藥？”

程琉璃繼續抽泣著，溫熱的手指輕輕撓著他粗糙的手心，癢癢的。

蕭昊然妥協。

他沒多大勁道地去反握住女人的手，跟哄小孩一樣哄：“行行行，不松開?！?

至于地上滾落的小瓶子，還好他腰高腿長，伸著腿夠，總算扒拉過來，用腳尖一挑，握到手里。

單手彈開瓶塞，細嗅了一口，立馬變了臉色。

“銷魂散？”

京城那邊勾欄里調.教妓女的東西，怎么會落在這里？

和普通助興的藥物不同，這個是專門針對女人的，以味道濃郁，后勁大著稱，并且事后味道能在房間里迅速散去，便是旁人再來也嗅不到什么。

因而，除了被用于調·教妓子之外，也有用來對些良家子進行陷害。

蕭昊然趕忙合緊藥瓶，再看程琉璃的眼神有些復雜。

銷魂散不是毒，通過氣味兒在呼吸間融入血液，藥石無解。吸入銷魂散的女人，只有通過紓解泄身，才會清醒。

強行忍耐并無作用，反而會使那股子勁在血液里愈演愈烈，最終反撲。

床榻上的女人顯然忍耐到了極限，喘息聲一聲接著一聲，侵入蕭昊然的耳朵。

蕭昊然撇過頭，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程姑娘不必過分害怕，這個是可以解開的。你只需……”

他說的有些難以啟齒，女人卻像是真的安定了些，不再哭泣，按照他說的去做。

凸起的胳膊在薄被上留下痕跡，帶來輕微的摩擦聲。

蕭昊然側過腦袋，頭一次懊惱自己聽力如此敏銳。

他喉結滑動，想要起身：“程姑娘，我去外面幫你守著?！?

女人卻再度抓緊了他的手，聲音輕的如同羽翼劃動：“我、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