緬北,著名的金三角地區。
這里由于三不管地帶,各種犯罪滋生,人們為了錢什么都能干,甚至可以對付一方武裝力量,分外猖獗。
而正因為如此,此地辦事兒就認錢這個東西,只要有錢,能夠擺平任何的事情。
我們四個人是乘船抵達的,還沒到的時候,我就已經聯系了這個盜墓賊,所以到了之后,他直接在口岸邊等著我們,讓我們少走了很多的彎路。
交談過程之中,我們得知此人名叫陳忠義,祖籍是川蜀人,清末時期躲避戰亂南逃,最終在緬北這個地方落了腳。
他一家祖上三代,干的都是倒騰古董的行當。
曾祖父曾經是清末西南地區的頭號古董商,后來南遷古物被毀,祖父便干起了挖墳掘墓的行當,到了他爹,就開始仿制古董來造假販假,后來到了他這一代,由于學不會造假的手藝,就又開始挖墳掘墓了起來。
亂世黃金,盛世古董。
在國內炙手可熱,能夠賣個幾百萬的古董,在緬北這個地方最多只要幾十萬就能拿到。
所以,陳忠義一般都是在緬北挖寶貝,然后通過中間人,高價賣給國內的收藏者,再按照比例分賬。
當然,這一切都是陳忠義在路上的時候,跟我們講述的。
可以說,這個人簡直就是一個話癆,一路上嘴就沒有閑過,從天南說到地北,什么都能說上兩句。
我最開始以為做盜墓行當的人,肯定是一個不善言辭,不好接觸心狠手辣的主,現在來看,我們完全是多慮了。
陳忠義用一輛皮卡車帶著我們,順著山路輾轉,最終在一個看起來有些荒涼破敗的集鎮上面停下。
他的店鋪,就在集鎮上面,是一個兩間三層的磚瓦房建筑,看起來算得上是集鎮上比較不錯的房子。
房子的一樓是店鋪,上面擺設著不少的古董物件兒,看起來都很不錯,但我看不出有多少真的多少假的。
將我們帶到屋里之后,他給我們四個人安排了兩個房間,接了一個電話,才算是匆匆離去。
我們這一次來,打著的并不是什么找拘靈鎖的旗號,是吳忠提前給陳忠義打了個電話,說我們幾個人是正統摸金校尉的后人,可以幫他解決那座山里大墓的事情。
所以,陳忠義才對我們表現的格外的熱情。
……
到了傍晚時分,我們才算是與陳忠義一起坐在一個桌子上面,簡單的吃了一頓飯。
吃飯的時候,陳忠義跟我們提到了山里古墓的事情。
據他所說,那座古墓,身處于緬北與國內的交界處的大山,墓很大,幾乎將整座山都給掏空了一樣,里面修建的更是各種通道橫七豎八,很容易就會迷路。
但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
最重要的是,人一旦進去了,就有可能完全迷失方向,產生幻覺!
說到這里,陳忠義的臉上,漏出了一副肉疼的樣子,咧嘴道:“你們是不知道,那六個兄弟,可都得是我走哪兒帶到哪兒的得力干將,結果到最后,死在什么地方了都不知道,甚至怎么死的我都不知道,他就莫名其妙的在墓里面就不見了!我在盜洞邊上等了三天三夜,都不見他們任何的蹤影!”
“你們在墓里面都見到了什么?除了失去方向出現幻覺之外,還有沒有什么其他的東西出現?!”
我瞇著眼,看著他開口問道。
陳忠義想了想,隨即看著我,道:“七夜小兄弟,你見過血尸嗎?”
“什么?”
我愣了愣,有些驚愕的看著他,道:“血尸?!”
“那座墓里面,有血尸!”
陳忠義瞪著眼睛,說話的時候恐懼充斥在瞳孔之中,仿佛那血尸的樣子再度浮現在了眼前一樣,泛起了恐懼的神情。
我楞了一下,抿了抿嘴沒有吭聲。
墓中的詭異,目前已經超乎了我的想象,連血尸這種東西都出來了,墓里面還有其他什么東西,我腦子里面已經完全想不出來了。
“你們……怎么這個表情?”
陳忠義眨巴著眼睛,恢復常態之后有些詫異的看著我們,道:“吳叔跟我說,你們可都是在國內橫行的大摸金校尉,見過無數的大場面,對付這種墓葬完全是手到擒來的事情,讓我盡管放心,還說你們不把事兒辦成了,肯定不會回去的。”
“他,這么跟你說的?!”
我整個人又是一愣,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陳忠義說道。
“是啊。”
陳忠義看了看我們的反映,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異樣,道:“哦,你們放心,規矩我還是懂得,事成之后,七三分,你們七我三。其實東西對我來說不重要,我就是想讓我死去的那幾個弟兄瞑目,不能讓他們白白的給人做了陪葬!”
“咳……”
我頓了頓,剛要說話,一旁的胡老狗看了我一眼。
我抿了抿嘴沒有吭聲。
胡老狗笑了笑,開口說道:“那什么,這事兒咱們之后再聊,你先準備準備,看什么時間,咱們進山合適,到時候一起出發,實地看一看情況。”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
陳忠義點了點頭,道:“不過這幾天應該不行,前段時間剛下過大雨,山里面正是瘴氣濃郁的時候,等兩天瘴氣散了,咱們在往山里進。而且你們剛來這個地方,我吳叔說了,那指定要好好招待招待,你們在這里玩幾天,花銷什么的都算我的,能相識相遇就是緣分,哈哈!”
“真的嗎?”
胡老狗眨巴眨巴小眼睛,看著他,漏出猥瑣的笑容,道:“你說的消費,都是些什么消費?”
“國內能玩的,這里也能玩。國內不能玩的,這里也能玩。”
陳忠義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一老一少對視一眼,嘴角都勾起了賤兮兮的笑容。
“那可真是太好了!麻煩你了啊,小陳!”
胡老狗一聽這話頓時樂了,拍了拍陳忠義的肩膀,與他一飲而盡。
一個晚上,一頓酒,我們算是暫時在緬北的這個小鎮上面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