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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給你吃的毒藥

她驚訝的表情太過生動,白存洲忍不住翹起唇角:“你病了,我救了你。”

許湉湉回味了口中的藥香和苦澀,這種好藥,還真是只有出身侯府的白存洲拿的出來。

她現(xiàn)在身體依舊很虛,也不客氣:“謝了,這次我欠你個大人情,以后盡管吩咐。“

說完,她還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讓白存洲抱得更省力些。

兩世以來,白存洲頭一次被軟軟的小姑娘貼著,耳根有點發(fā)燙。

惱羞成怒道:“你在我懷里。”

許湉湉又換了個姿勢:“我知道,我在盡力縮小我的存在感。”

就這速度,快超越人類極限了都!

而且她偷偷瞧了,他們走過的雪面幾乎沒留下痕跡,跟在他們身后的那人也一樣。

她還小小的激動了一下。

傳說中的踏雪無痕啊!

小說誠不起我!

白存洲眼眸深深注視著她。

這只狐貍很坦然,見他看過來,還露出兩個小小的梨渦,沖他燦爛微笑。

白存洲眼眸倏沉。

她怎么就不知羞呢?

白存洲擰眉,瞇了瞇眼,涼涼道:“這藥有個副作用,每月月圓會蝕骨燒心,疼痛難忍,若身體不好……”

許湉湉下意識接道:“小命難保?”

白存洲勾唇:“嗯。”

許湉湉:“……”

就對她定向設(shè)卡唄!

干脆說她活不到月圓不就得了?

“我覺得我還能搶救一下。”

白存洲還要依靠她的藥膳壓制毒性,且若她藥石難醫(yī),干嘛費勁吧啦的帶她去縣里治病?

負重拉力賽嗎?

白存洲低聲笑了下。

小狐貍倒是惜命。

“我有解藥,每月吃一次,六次即可。”

根據(jù)前世的軌跡,再有半年,神醫(yī)出現(xiàn),他不困于山村,與前塵往事徹底隔斷。

“那你怎么樣才會給我嘞?”許湉湉很識時務(wù)。

一般這樣說話,那是絕對有要求的,她怕疼,也怕死,才剛剛有一群溫暖的家人,還準備好好活完這一生。

“端茶倒水,隨叫隨到,不能反抗。”

白存洲垂眸,從上往下看,小狐貍臉頰鼓鼓,手感極好的樣子。

“哦,行。”許湉湉答應(yīng)的飛快。

就丫鬟唄!

她上初中時,班里男孩子超喜歡玩兒這種跟班游戲,從非主流浪潮過去,已經(jīng)很久沒見了。

沒想到,他白存洲看著濃眉大眼的,也是個非主流啊!

白存洲后槽牙有點癢。

她到底知不知道這代表什么?

隨便親吻男人救人,男人抱她也沒反應(yīng),給男人做貼身丫鬟也心甘情愿……

水性楊花的小狐貍!

他咬了咬后槽牙,手一松,許湉湉驚呼一聲:“啊!”

白存洲在她落地前接住,淡然道:“手滑!”

許湉湉:“……”去你娘的手滑!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她徹底閉緊嘴巴,隨時警戒,以防小心眼的暴力狂再來幾次“手滑”!

要有一次失手,把她摔進雪地,她就可以拒絕ICU搶救,直奔火葬場了。

胸口還郁郁的發(fā)悶,外界的寒冷似是攻擊她的武器,她眼皮越來越重,無極丸的效力也支撐不住她一直遭受寒冷侵襲的廢柴身體。

她緊緊抓著白存洲袖子的手已經(jīng)放松。

白存洲眉頭一皺:“許湉湉,不要睡。”

許湉湉盯著他線條流暢的喉結(jié),輕聲應(yīng)道:“好冷。”

白存洲低頭,她臉頰通紅一片:“你發(fā)燒了?”

許湉湉腦袋有點緩慢,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點點頭:“有一點。”

該死!

白存洲暗罵一句。

在趙桂花的描述中,起燒是要命的分界線。

冬日太冷,他起碼還要兩刻鐘才能趕到縣城,睡過去,寒冷會更加肆意侵襲懷中人的身體。

“唱歌。”白存洲聲線涼涼,命令道。

許湉湉想拒絕:“我難受。”

白存洲俊美的面容覆了層霜:“不想要解藥了?”

許湉湉腦袋短路,暈暈乎乎,隨著他的要求哼起歌:“大河向東流,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啊!”

白存洲:“……”難聽。

一首有氣勢的歌被她唱成軟綿綿的哼嚀,即使如此,她的聲音也越發(fā)小了起來。

白存洲不斷“手滑”,才勉強維持住哼唧的歌聲。

“加速。”白存洲往后看了眼暗毅。

他眉宇間盡是不悅之色。

死狐貍,竟會給他惹麻煩。

長時間用內(nèi)力驅(qū)動輕功趕路是一個很大的考驗,他身體內(nèi)的毒素已經(jīng)蠢蠢欲動,不過和內(nèi)力保持一個微妙的平衡而已。

稍一提速,內(nèi)力消耗,毒素立馬攻擊,他鼻尖滲出細密的汗珠。

心臟抽痛,毒素慢慢爬滿四肢,每加速一分,就似在骨髓中扎一根堅針。

疼、麻、痛。

渾身只剩下三種感官,他甚至不知道何時,那軟綿的歌聲越來越小。

城門近在眼前,懷中的人再次昏厥,白存洲狠狠一咬牙,速度再次提上,直沖進醫(yī)館:“大夫,救命。”

說完,眼前一黑,疼痛席卷,單膝跪地,懷中人差點摔倒。

他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將人遞給聞訊趕來的藥童,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暗毅隨后趕到:“主子!”

他立馬從懷中掏出許湉湉做好的藥丸子,從一個瓶子中胡亂拿出兩顆,塞進白存洲口中。

丸子入口,是清新的酸甜山楂味。

他嚼了嚼吞下,看老大夫慌忙給許湉湉施針搶救,壓下唇角翹起的弧度。

施針從黃昏一直到半夜,藥丸子在白存洲體內(nèi)發(fā)生作用,躁動的毒素慢慢蟄伏,他站到許湉湉身邊,眼眸微斂,語氣不善:“還不醒?”

老大夫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拔下最后一根針,接過藥童遞過來的一碗黑乎乎藥湯,將許湉湉扶起,喂給她喝。

可一碗藥,喝三口撒五口,幾乎沒一口喂的進去。

老大夫眉頭夾得死緊:“她娘呢?讓她娘用竹管喂她,藥不喝進去,人醒不過來,天亮前還喝不下藥,病情怕會反復(fù)。”

不用老大夫說,白存洲也知道。

就許湉湉現(xiàn)在這個身體狀態(tài),是經(jīng)不起病情再次復(fù)發(fā)了。

老大夫往門口看了看,驟然如夢初醒:“雪那么厚,你們怎么來的?”

他與許湉湉很熟,知道她住在村里,忙了半夜,腦子不清楚,才會以為趙桂花也跟著一塊來了。

“就你一個人帶她來了?”老大夫眉頭始終無法舒展,“你算她什么人?”

白存洲羽翼般的黑眸冷下來。

算什么?

上一世的丈夫。

他直勾勾看著老大夫:“只有竹管一種法子?”

老大夫嘆氣:“口對口也可以,但湉丫頭還沒成親……”

白存洲眼眸深深,冷眼睨著病床上面色蒼白的小狐貍,明明前段時間還活蹦亂跳四處坑人,忽而間,就變?yōu)闊o法生存的弱小動物。

她狡黠靈動的眼眸似在面前晃悠。

暗毅看出他的想法,驚叫一聲:“主子。”

成就大業(yè),不能有一個拖后腿的世子夫人。

許家家室太差,許湉湉名聲也一般,更是還有一屁股麻煩,會成為敵人攻擊主子的有利武器。

白存洲深深看了暗毅一眼,薄唇扯動:“早就親過了。”

兩次。

他接過老大夫手中的藥:“我來。”

“我是她,定過親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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