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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你要下崗了,我養(yǎng)你啊!

江濱酒樓大包房。

葉丞、李洛惜、陳虎等人到了。

羅彪心里恨得咬牙啟齒,但他還是來到了畢業(yè)晚會。

他暗暗盤算著,剛才那一局,他輸給了葉丞。

但對他而言,好戲才剛剛開始。

尤其是得知葉丞要下海經(jīng)商。

而他爸是市場監(jiān)督管理局的,以后有的是機(jī)會,搞死葉丞。

“各位、各位,你們一定注意到了,我們的畢業(yè)晚會,一位很少參與集體活動的獨行俠,他來了!”

羅彪憋住了委屈,走進(jìn)大包房之后,他朗聲高呼起來。

所有同學(xué)的視線,齊刷刷地看向了葉丞。

當(dāng)所有人看到,葉丞與李洛惜十指緊扣牽著手,一片嘩然。

“哇塞,校花牽手葉丞?他們這是官宣了嗎?”

“啊啊啊,校花名花有主了?我……我失戀了!”

“哦豁,這是野獸與美女?還是郎才女貌呢?不管怎么說,祝福和和美美,白頭偕老。”

“咳咳咳,洛惜,你們什么時候擺酒呀?”

“來,洛惜、葉丞,坐這兒,我要沾沾你們的喜氣。”

“……”

事實上,不少的同學(xué),還是相當(dāng)看好葉丞與李洛惜這一對的。

所以,大學(xué)畢業(yè),看見他倆牽手,紛紛表示或是羨慕,或是祝福。

葉丞心里深受觸動,這才是同學(xué)會。

談?wù)摰亩际切@生活,這幾年的點點滴滴。

沒有像幾十年后,那種同學(xué)會,變成了攀比會。

豪車、豪宅、權(quán)勢地位……

反觀現(xiàn)在的同學(xué)與同學(xué)之間,那種純真的友誼,更為真實。

即便有羅彪這樣為了追求校花李洛惜,心中有氣。

但也沒有專門擺出二代的囂張跋扈。

盡管羅彪也在盡量表現(xiàn)優(yōu)越感。

但其他同學(xué)并不會專門去迎合。

這就是一個時代,與一個時代不一樣的地方。

當(dāng)然。

葉丞也不知道,再過三年五載之后,所有同學(xué)在社會大染缸浸染,會不會變質(zhì),也不好說。

整場畢業(yè)晚會,葉丞根本都沒有多少心思在晚會上。

如果不是為了陪李洛惜,他早就離開了。

現(xiàn)在他滿腦子都是“搞錢”。

利用信息差,搞錢簡直是不費勁啊。

這第一筆海螯蝦倒手一下,利潤翻了番。

難怪后來老雷說,站在風(fēng)口上,豬都會飛。

在時代的浪潮下,他必須搞錢,積累原始資本。

一旦步伐比時代浪潮慢了節(jié)拍,也成不了弄潮兒,只會被拍死在沙灘上。

所以,搞錢比什么都來得重要。

終于,畢業(yè)晚會算是結(jié)束了。

葉丞拉著李洛惜離開了江濱酒樓。

此時的江城,沒有經(jīng)濟(jì)騰飛的燈紅酒綠,沒有霓虹閃爍。

但這種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寧靜,卻是讓葉丞嗅到了巨大的商機(jī)。

仿佛這一片熱土,遍地都是金子。

只要誰肯彎下腰,都能將金子撿起來,安穩(wěn)地揣進(jìn)了兜里。

“葉丞,對不起啊!”

兩人一邊牽著手,壓著馬路,一邊李洛惜突然說道。

反倒是讓葉丞心神微微一懾,“怎么了?

“下午我爸媽那些話,你……比往心里去。”

李洛惜咬了咬朱唇,一臉誠摯的歉意與自責(zé)。

原來她還在為李建華、向紅霞對葉丞尖酸刻薄的話,而耿耿于懷呢!

昏暗的路燈下,凝望著這一張純潔無瑕的臉蛋。

這是在那些燈紅酒綠的場合,絕對看不到的純真臉蛋。

不加胭脂水粉涂抹,卻仍是絕世傾城的素顏。

什么叫天生麗質(zhì),什么叫國色天香。

這,就是啦!

葉丞都被姣好的面龐,深深的觸動了心弦。

甚至于他在想,前世,為何會錯過這么美好的女生?

因為自卑?因為門不當(dāng)戶不對?

她說分手,就分手……

如今想來,那時的自己,可真是太幼稚了。

錯過了這樣一位傾城傾國的美女,即便是葉丞尋覓的一生,再也無法邂逅如此紅顏。

“就為這個?你說對不起啊?”

葉丞溫情地笑了。

李洛惜柔情似水,脈脈含情,婉轉(zhuǎn)的秋波,低吟地道:“你不生氣嗎?”

葉丞深吸了口氣,灑脫地笑道:“生氣?我干嘛要生氣!”

“權(quán)當(dāng)是叔叔、阿姨對我的鞭策。”

“洛惜,謝謝你,選擇信任我,我不會讓你失望的,保證!”

李洛惜抿著嘴,嘟噥著道:“我還以為你心里難受來著!”

葉丞若不是怕過于甜膩,給李洛惜心里太大的壓力,讓她覺得自己太油膩了。

他真是恨不得一下子將她緊緊擁抱入懷呢。

“洛惜,你看,江城這天,這地,遲早我要殺出一片天地,要有我葉丞的立足之地。”

葉丞心情激昂地道。

李洛惜“嗯嗯”點了點頭,“葉丞,我相信你!”

暖心啊!

葉丞的手,不覺緊緊握著她的手,他邁開的步伐,更是堅定有力了。

有些擦肩而過,只是不肯給彼此一個機(jī)會。

總覺得若是回頭了,就是弱勢一方。

兩個人的感情,不是拔河賽,不是你死我活。

而是彼此用心澆灌,開出圣潔的花朵。

“滾滾滾!”

正當(dāng)葉丞、李洛惜壓馬路之時,冷不丁從背后傳來一陣謾罵聲。

“七哥,我給你磕頭了,求你、求你,再給我一次機(jī)會吧!”

葉丞循聲望去,在不遠(yuǎn)處,一位穿著某工廠制服的女子,正拉扯著,對著一位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跪下磕頭。

“發(fā)生什么事了?”

李洛惜微蹙眉宇,她伸長了脖子,亦是看了過去。

兩人出于好奇,快步走上前,靠近了幾分。

差不多能看清了。

“嘿嘿,王萍,不是老子不給你機(jī)會,老子已經(jīng)告訴你了,只要你把老子伺候爽了,我保證,你不會下崗。”

陳老七附近工廠的班長,擁有著一點皮毛人事去留權(quán)。

葉丞、李洛惜剛聽了幾句,基本都聽出了,是怎么一回事了。

國企改制,很多國企逐漸從國有制,改為私營企業(yè)。

所以,從1990年起,每一年都有從工廠被解聘下崗的職工。

看得出來,這位叫“王萍”的女工,自然是不想被下崗,所以找了班長陳老七求情。

從陳老七那咧嘴露出一排屎黃的牙齒,加上,那一臉色瞇瞇的眼神,盯著王萍上下打轉(zhuǎn)。

只要是個正常人,就知道陳老七是打什么主意了。

葉丞暗自攥著拳頭,雖然他很想沖過去,給陳老七就是一拳。

但是,他也不想多管閑事。

因為以目前的他而言,就是社會洪流里,一粒微不足道的小蝦米。

抑或,這種大批量的國企改制導(dǎo)致的職工下崗,這才剛剛開始。

隨著國有制的不斷深化改革,只會越來越多的職工面臨下崗。

葉丞自然是知曉,這一碗所謂的“鐵飯碗”,是端不久了。

所以,即便他順應(yīng)潮流,像大多數(shù)同學(xué)一樣,回到老家,那些偏遠(yuǎn)的小縣城里工廠上班。

看上去是端上了鐵飯碗。

但,等到國有企業(yè)改制后,同樣面臨被下崗的局面。

“葉丞,你說,這人怎么這樣,簡直無法無天了。”李洛惜憤憤不平地道。

葉丞輕微嘆了口氣,“沒辦法,現(xiàn)在很多國有企業(yè)改制,必然會淘汰不少人,只會有越來越多的職工,會下崗。”

“啊?你……你怎么知道?難道國家不解決這些下崗職工的就業(yè)問題嗎?”李洛惜單純的追問道。

葉丞無奈地苦笑了兩下,“國家也想解決啊,但是,哪能提供那么多崗位呢!”

“因此,我干脆提前下崗,自己下海經(jīng)商,免得等國家給我下崗,那可就真麻煩大了。”

李洛惜眨巴著美眸,一臉狐疑地問道:“葉丞,我怎么覺得,你懂得那么多,那你說,我會下崗嗎?”

“不會!”

葉丞很肯定地道,“嘿嘿,如果你下崗了,我養(yǎng)你啊!”

李洛惜嘟噥著嘴,別過臉去,嬌嗔地道:“才不要,我是新一代獨立女性,我要靠自己的雙手,養(yǎng)活自己。”

“滾開了,你個臭娘們,難道說得還不夠清楚嗎?你真那么想要這份工作,走,今晚上我家去,只要把老子伺候舒服了,我保證你不會下崗!”

陳老七抬起一腳,踹在了跪在王萍的肩膀上。

王萍痛哭流涕,一把鼻涕一把淚,“七哥,別啊,求求你,你幫幫我,要是丟了工作,我……我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哼,那是你自己事,與我無關(guān)~”陳老七冷血無情地淬道。

說著,他又是要一腳踹向王萍。

葉丞實在看不下去了,他快步走上前去,喝阻了一聲:“喂,你夠了,大庭廣眾之下,你這是干什么?”

陳老七打量了葉丞幾眼,一雙淫邪的眼睛,盯著李洛惜瞟了幾眼,粗鄙地冷聲笑道。

“小朋友,毛都沒長齊,還學(xué)別人出來管閑事?你先撒泡尿,好好地照一照鏡子,你夠不夠資格,站出來多管閑事!”

葉丞從王萍穿著的工服,自然是認(rèn)得,這家工廠,是一家電器加工廠——萬博電器廠。

后來改制之后,老板叫丁博。

目前丁博是這家電器廠的廠長。

而這位陳老七是丁博的左膀右臂,葉丞自然也是有印象的。

因為在后來,葉丞進(jìn)軍電器市場后,與丁博打交道很多,對陳老七的行為,也是了如指掌。

由于陳老七徇私舞弊,最后被丁博直接開除,被抓了進(jìn)去蹲局子了。

回想起這一切,葉丞自然是無懼陳老七。

“陳老七,別以為你做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沒人知道,我告訴你,人在做,天在看。多行不義必自斃!”

葉丞擲地有聲地回應(yīng)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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