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案發現場。
幾個工人正在撬開墻壁里的管道,里面的構造清晰可見。
“你確定這里面真有什么?”柳月不確定的問。
“有沒有,等打開了自然會知道。”
經過調查,不管是隔壁,還是上下層的房間,都是有水的,唯獨這間沒有,這也是封銘天堅持撬開的原因。
嘭。
維修工人不小心把管子敲斷了,水花頃刻間噴涌而出,把眾人淋了一個遍。
好在工人眼疾手快,立馬就控制住了局面。
“你們看。”小張指著。
一團亂糟糟的黑色東西落在那里。
“這是?”柳月不可思議。
“頭發?”封銘天也驚懼。
......
幾天后。
死亡人數還在增加,局長為了將此事壓下去,四處奔波。
經過這些天的調查,發現死者居然是大學的同學,而知道這一點之后,警察局也是立刻把剩下的人全部召喚到了警局。
而且,化驗單也出來了,是一個叫做趙枝的女性。
不過讓調查小組心底發怵的,是每一個死者的時間。
基本上都是午夜十分!
幾乎統一的時間,同樣詭異的死法,這像一團陰沉的烏云壓在每個人的頭頂。
審訊室里,封銘天重新坐在了嫌疑人的對面。
“姓名?”
“陳東?!?
“年齡?”
“33歲。”
“......”
封銘天把所有死者的照片遞到對方的面前。
“這些人你可認識?”
“認,認識?!?
“你們是什么關系?”
“大,大學同學?!?
顯然這陳東見到照片后有些不自在了,說話也磕巴起來。
“最近你們有沒有聯系?”
“沒有?!?
“那這個人你可認識?”
封銘天再次把趙枝的照片放在了桌上。
這一次,陳東明顯慌亂了一下,身體顫巍巍的抖動起來。
“怎么了?有什么問題?”
“認,認,認識?!?
“也是大學同學?”
“嗯。”
“你知道她現在在哪里嗎?”
“不,不,不,她早就出國了。”
“出國?”
......
審訊直到深夜才就此結束,過程表現得很可疑。
有的慌張,有的淡定,但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
他們和死者都是同學,而且很統一,都說趙枝出國去了,并不在國內。
這樣的結局當然讓人很難信服,但無奈沒有任何證據,只能讓他們先回去了。
“你真的相信他們說的嗎?”看著一行人各自離開警局的背影,柳月對封銘天說。
“那你相信嗎?”
搖頭,表示不相信。
“那不就對了?!?
兩人并沒有太多的話,總像有什么隔閡一般。
封銘天不緊不慢的走下了臺階,準備回家。
“那個......”柳月叫住了他。
停下腳步。
“要不我送你回去吧,開車總是要快一點的?!?
封銘天背對著:“不了,我還想多看看外面的世界!”
說完離開了。
柳月站在原地,雙手相互摳著,俊俏的臉上掛著復雜的神色。
其實封銘天是想和她多呆一會兒的,但現實告訴他還是不要靠近。
柳月一直都是班里的班花,到了警察局又成了警花,而且這還不是最主要的。
柳月家里是開公司的,上市公司,坐擁千億的家產,到警局來工作只不過是她人生的一個小插曲,要不了多久,她自然就會離開,回家繼承家業的。
哪能像封銘天這類人,孤兒,一沒背景,二沒資產,做警察便是他的一生,雖然偉大,但也平凡。這是現實給他的定義。
若是將其扔到大海里,可能誰也不會打撈他。這是現實給他的判斷。
......
“它會來找你的,它會來找你的......”
清晨。
廉價的出租屋內,手機響起,封銘天從噩夢中驚醒。
“柳月來電?!?
“喂。”
......
TS市,夜狼鎮,趙家村。
邦邦邦。
封銘天在一家農戶門上敲了幾下。
“誰???”
一個老婆子迎了出來。
“你們找誰???”
亮出警徽。
“我們是警察,想問你一點事情?!?
“警察?是不是小枝在外面惹什么事情了?”
一聽到是警察,老人有些焦急,擔心自己的兒女是不是惹了什么事情。
“老人家,不用著急,趙枝沒犯什么事情,我們只是來問些問題。”柳月開口安撫著。
“這樣啊,趕快進來趕快進來?!?
屋內。
“您知道趙枝現在在哪里嗎?”
“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但她前些日子突然發來信息,說她要出國了?!?
“出國?”
“是啊,她以前也沒要說過出國,她這一走,留下我們兩個老不死的可怎么活啊,死了都沒人收尸。”
封銘天在房間里轉了轉,透過門縫看見隔壁房間的床上躺著一個病怏怏的老頭子,這應該就是趙枝的老父親。
“您能給我看看那條信息嗎?”柳月繼續問。
老媽媽從懷里摸出一個破舊的老年機,按鍵都已經褪色了。
柳月接過手機,按了半天硬是沒能弄明白。
“我來吧?!?
看到她有些迥然,封銘天接過了手機,在上面四處按了按,很快就找到了那條信息。
‘爸爸,媽媽,我要出國了,不用找我,不要替我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小枝從小都很聽話,有什么事情都會提前說的......”
后來的時間幾乎都是一個母親對女兒的絮絮叨叨了。
兩人回到車上。
柳月問:“你怎么看?”
“你有沒有注意到這條信息的時間?”
“3月20號,也就是兩個月前。”
“沒錯,當時陳東也說過類似的話,只不過他用了‘早就’?!?
“那你的意思,陳東他們隱瞞了?”
“隱瞞尚且不能肯定,但可以確定,這條信息不是趙枝發的?!?
“為什么這么說?”
“出門在外,你會怎能樣發信息給你爸?”
???思索了一下。
柳月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
“沒錯,家里有身患重病的父親,出門在外怎么可能不提?而且剛才你也聽到了,趙枝從小很懂事,怎么可能突然就要出國?這樣看來,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發短信這個人并不知道趙枝家里的情況?!?
“兇手就在趙枝的同學之中?而且趙枝很有可能就是第一個?”
“這些都只是猜測......”
......
第二日。
住在賓館的同學又死了一個。
這讓剩下的其他人陷入了恐慌之中。
“陳東,當日你說趙枝早就出國了,可有這事?”
“你們一定要救我,我還不想死啊。”
“只要你老實交代,幫助我們早日抓到兇手,你自然就是安全的?!?
“不不不不,你們抓不到她的?!?
“你什么意思?”
“兇手就是趙枝?!?
“???”
“既然你知道兇手,那你為什么還要隱瞞?老實交代,那條短信是誰發的?”
“短信就是今天早上死的皮蛋發的?!?
“你們為什么要這么做?”
“因為,因為趙枝已經死了?!?
“???死了?”
......
兩個月前。
十幾輛高檔的小轎車駛進了一座荒山。
里面坐著三十個風風火火的男男女女。
可出來的時候,車里只剩下二十九人,他們沉默不語,似乎只要開口,就會成為下一個消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