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什么才算失去呢?我和她之間到底是她失去了我?還是我失去了她?還是說我們失去了彼此?可是仔細一想我們好像不曾真正擁有過,又何談失去?
晚上放學,我興致缺缺的跟王立打完招呼就頭也不回的騎車走了,可是當我騎在原來回家的路上卻感覺心里堵的難受,我不知道為什么會出現(xiàn)如今的局面,也不明白到底是我做錯了什么才會這樣,總之我感覺很不好,相當不好,非常不好。
腦袋里胡思亂想的想法太多,騎著車子人都感覺恍惚,不行,我不能這樣,我決定返回去走之前我跟沈曉婷一起走的那條小路。
當我騎著車子歪歪扭扭的來到那條小路時,路口壞掉的路燈還是沒有亮,看了并沒有人來修繕這里的路燈,可是這條胡同的的住戶看起來蠻多的呀?他們都不會感覺不方便嗎?換句話說他們都不怕黑所以才覺得有沒有路燈都無所謂?
我飛快的騎著車子穿過這段黑暗,終于來到有路燈的那段地方,我突然停下車子,看著這站老舊的路燈,昏黃的燈光看起來就像是落日余暉的執(zhí)念不肯被這噬人的黑色吞沒。
我自言自語的念叨著
“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我對你來說到底意味著什么?”
我就這么推著車子走在這條路上,一邊走一邊回想著在這條路上跟沈曉婷一起的時光,你追我趕,肆意放聲大笑。可如今只有我一個人,只有我一個人在這里推著車子肚子懷緬著過去,這是否就是你留給我的記憶?
我感覺內(nèi)心有些地方開始腫脹起來,是我無處安放的為什么?他們執(zhí)著的想要知道一個答案可是沒有答案也沒有出口,所以他們在這樣的雙重壓迫下發(fā)了瘋似的越聚越多,不得已凸了起來。
“曉婷,你能不能不要這個樣子。”
“那我應該怎樣?你能不能不要來煩我?”
“我知道你小時候我沒有好好待你,可是我現(xiàn)在想好好彌補,不可以給爸爸一個機會嗎?”
“你給我過機會嗎?當初我發(fā)燒快要病死的時候你在哪里?如果不是我媽和沈爸,我早就死了,你現(xiàn)在說你要彌補我?你憑什么?”
“我~~”
男人被懟的說不出話,低著頭自顧自的抽著煙,可是繚繞的煙霧好像并沒有讓他的煩惱燃燒殆盡,相反那些煩惱絲就像此刻的煙霧蔓延的到處都是。
“曉婷怎么會在這里?”
此刻的我滿腦子的疑惑,這個男人是沈曉婷的爸爸?聽著沈曉婷的回懟,看來這并不是一個合格的爸爸,這一點我們倆倒是有點像。
“以后不要來找我,更不要打擾我的生活,我只有一個爸爸就是沈爸,你不配。”
沈曉婷大聲的斥責著這個男人,而沈曉婷的話就像是一記一記的重拳狠狠地砸在男人的心上,他原本以為女兒就算對他有意見,可畢竟血濃于水。就算女兒怨他還是能叫他一聲爸爸,誰能想到,結(jié)果是這樣。
“是不是你媽叫你這么做的,那個賤女人恨毒了我,所以她也這么教你恨我是嗎?“
”你沒資格說我媽,沒有我媽我早就死了,你連叫我媽名字的資格都沒有。“
聽到男人叫囂著說賤女人,沈曉婷就突然變得怒不可遏,似乎全身都在顫抖著,推著的車子都不管不顧的丟在一旁,瞪大了眼睛大聲的怒斥眼前的男人。
”你這個不孝女,有你這么對爸爸說話的嗎?“
說著斗大的巴掌便要揮下,那凌厲的掌風都在傳染著肆虐的說著自己的威風,可終究沒有落下,被男人硬生生的按在了半路,只是那痛苦猙獰的表情在訴說著什么。
”哼,你怎么不打了,你打呀,你打呀!你當初就是這樣打我媽的,雖然我小,但我都記得,你做的一樁樁一件件我全都記得。所以你有什么資格再回來找我,認回我干嘛?你不是早就有人了嗎?你還回來認我干嘛?“
沈曉婷像是瘋了似的大聲呵斥著,幸好這里的人家燈都是暗得,看起來并沒有人在家的模樣。要不然這么激烈的爭吵早就引來圍觀了。但是確遺漏了我,我這個突然闖入的家伙,在這里唯一的觀眾,在這里聽了個明白,但又感覺不明白的樣子。
聽著沈曉婷的控訴,男人好像真的明白了些什么,身子有些本能的倒退,慌亂的神情更加重了他的不堪。
空氣就這么凝固了,好一會兒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只不過沈曉婷還是氣喘吁吁的模樣,好像跑了1000米似的。
”我再說最后一遍,不要來找我,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的瓜葛,如果你還想我幸福,就離我越遠越好。“
如果你還想我幸福,就離我越遠越好。這句話深深的深深的刺痛了眼前的男人,他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臉色,在這一刻變得異常的煞白,好像被什么抽走了一樣,當然這些我和沈曉婷都看不到,我是離得遠,不可能看到,而沈曉婷雖然離得近,但是她卻連看一眼眼前的男人都不愿意,她始終眼神看著別處,而男人的眼神卻只是死死的盯著沈曉婷,希望能看出來些什么,可終究什么都沒有看到。
說完這些,沈曉婷就起身離開原地,扶起倒下的自行車,頭也不回的騎著車子走了。小路的巷子里只留下這個男人還佇立在原地,手里的煙頭還忽閃著,然后就看到突然落到了地上,雖然火沒有滅,但是有什么東西卻已經(jīng)熄滅了。
我看到沈曉婷騎車子走了,我也不再推著車子走,急忙的騎上車子追了上去。路過男人的小巷子的時候我看來一眼,但是黑暗里看不真切,這個男人看起來挺壯實的模樣,但是又感覺哪里不對的樣子,具體我也說不上來。
我現(xiàn)在唯一想的就是沈曉婷不要有事,其他的我都不那么在意。當追上沈曉婷的時候我小心翼翼的跟在沈曉婷身后,刻意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不再靠近。
空氣里彌漫著痛苦的訣別味道,那是沈曉婷的傷感,似乎也勾起了我的,可是傷感是沒有用的,只要我們還活著,傷就只是證明我們還有知覺的活著,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