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余也沒當回事，順著醉酒少女的意思，跟她唱了首。

他的嗓音本身不差，不敢說是普通人的拔尖水準，但絕對算得上悅耳。

包間里微暗的燈光一閃一閃，彌漫著一絲絲酒氣。

池寧悠就算是醉酒狀態也不影響她的聲音。

…………

夜色濃厚，應了那句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今晚的月亮突出一個圓潤。

他們唱完歌出來，池寧悠還有些迷糊，不過看樣子確實不影響思考，本來就不聰明的小腦袋瓜并沒有因為一罐啤酒而變傻。

人來人往，他們漫無目的在街上亂晃，吹著夜風。

“嗝”池寧悠忽然打了個嗝。

聲音很小，但顧余還是聽見了，貌似也只有他一個人聽見，另外幾個在討論嫦娥奔月的故事版本。

以及月兔到底吃不吃土，不吃的話在光禿禿的月亮上是怎么活下來的。

池寧悠捂住嘴，看到唐小琴他們都沒注意到這邊，放下了心。

結果一轉頭，顧余正直勾勾地盯著她。

天色很暗，這邊剛好不知道是故障了還是怎么回事，燈光忽閃忽閃。

愣了一瞬，池寧悠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把手收回去。

看完了全過程的顧余幽幽地道：“我有夜視。”然后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正常蝙蝠怎么樣他不知道，反正作為血族的他聽力視力都要比其他人好不少。

這么近的距離，就是聲音再小點也聽得見。

“？？！”池寧悠板著臉，瞪！狠狠地瞪！

裝作一副被嚇到的樣子，顧余正要說話，忽然，瞳孔地震！

“？？？”

他看到了什么？

臥槽！

耳朵！

狼耳朵！

差一點就飆出一句經典國罵，他點了點自己頭上。

“你干嘛？”池寧悠問道。

顧余輕聲說：“耳朵。”他知道池寧悠聽力也不差。

“耳朵？我知道你聽見了，昂，然后呢？”

把顧余急的，看其他人不注意，直接一把拉住池寧悠，“不是我耳朵是你耳朵。”

“哎喲”

踉蹌了下，池寧悠來了個左腳拌右腳，摔得一把按在顧余肩膀上。

“寧寧？”注意到動靜的唐小琴看過來。

“嗯，人呢？”剛剛才聽到聲音的，怎么一轉眼，人不見了？

“在這。”被顧余拽到身后的池寧悠正要探出頭，結果又被顧余按了回去。

唐小琴：“？”

“她剛剛摔倒了，沒事。”顧余打了個哈哈。

“奇怪。”喃喃了句，唐小琴奇怪地轉回去，“按我說，月兔吃的肯定是吳剛砍的那棵樹的樹葉。”

還在繼續剛剛那個話題。

不知不覺，兩人落后了好幾步路程。

“你干嘛？”池寧悠沒好氣道。

莫名其妙，害她摔了一跤，還不讓她出來。

以為自己是什么霸道總裁啊。

深吸口氣，想到這二哈剛剛喝醉了，有點小脾氣很正常，不跟她一般見識，于是便心平氣和地說道：

“你的耳朵跑出來了。”

“什么我的耳朵跑出來了，我的耳朵不一直在……”說到一半，池寧悠愣住。

兩手一點一點順著發絲摸上去，能明顯感覺到指間有和正常頭發觸感不一樣的東西。

那是一種更加細密的絨毛。

瞳孔地震。*2

“臥槽！”這下是真沒控制住情緒。

不是，她狼耳朵怎么出來了？

她懷疑人生，屁股后面也沒有多出別的東西，手指甲也好好的。

可為什么她變成四聲道了？

“噓。”顧余示意她不要太大聲。

這要是被發現可就麻煩了。

他還不想被道士和尚或者神父什么的一窩蜂涌上來驅邪。

被這么一嚇，池寧悠酒都醒了不少。

她小聲說：“如果我說這是剛剛買的cos道具，你會信嗎？”

顧余聳聳肩：“別問我，你問他們啊。”大家都不是人，問他有什么用。

“……算了。”

按唐小琴的性格，肯定會興沖沖地想要戴一下，她總不能把自己的耳朵給拔下來吧。

“能收回去不？”

池寧悠試了下：“……不行。”

顧余：“？”

“你真的有十七歲嗎？”

池寧悠白了他一眼：“廢話。”

“沒別的意思，都十七了還沒辦法自由切換自己的非人和人類形態，這是否有點……

“當然，沒別的意思，不是說你，那什么，我媽是個醫生，讓她幫你看看是不是腦袋發育情況，咳……”

池寧悠這情況，就好像一個正常成年人突然說控制不了自己的手一樣。

“你腦子才發育不正常！”

“我可沒說啊。”顧余甩鍋。

池寧悠也奇怪，正常情況下是不會這么突然冒出來的，更別說她還一點感覺都沒有。

更奇怪的是，竟然還收不回去。

“魚哥，你覺得呢？”謝文忽然看過來。

顧余憑借著身高優勢，一把按住池寧悠兩個毛絨絨的狼耳朵。

“！”池寧悠身子一顫，面紅耳赤。

就像是觸發了什么奇怪的開關，她現在渾身不自在。

“你們這是？”謝文疑惑。

“哦，剛剛有什么東西跳進她頭發里了，我幫忙找找。”顧余順手揉了兩把。

別說，手感還挺好。

氣得池寧悠一個跺腳，踩在他腳上。

“嘶……”顧余倒吸一口涼氣。

不愧是池寧悠，真有你的。

“話說，你剛剛問什么來著？”他瞪了池寧悠一眼。

還好今天穿的鞋是棕色的，回去擦一下就行。

謝文重復了遍剛才的問題，“你覺得月兔在月亮上吃什么？”

居然還在討論這個……

顧余隨口應道：“可能是西北風吧。”

謝文好像就是隨口問問，得到回答后就回去了。

池寧悠惡狠狠地道：“還不松開！”

她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滿是苦惱。

這可怎么辦啊……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說可能啊，你變成這樣是因為月亮？

“說不定在神秘學領域上，今天才是中秋呢。”

“你以為我這17年是白活的嗎？”池寧悠撇嘴。

“倒也是。”顧余點點頭。

那么問題來了，她這對耳朵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人面面相覷。

他又想到了一種可能：“酒的問題？”

池寧悠否決：“不可能，我之前也喝過酒。”

沒法往神秘學領域去想，更不是酒精的問題，那這個……

顧余看她的眼神變得可憐：“要不然……咱們還是去看下醫生吧。”

“我沒病！”

顧余提議道：“算了算了，趁他們不注意，咱們先溜。”

唐小琴警覺道：“我聽見了！你們要偷偷去哪？居然還要背著我們？”

不錯過任何一個磕自己閨蜜cp的機會！

顧余手又拍了上去，捂住毛絨絨的狼耳朵。

梅開二度。

池寧悠露出無害笑容：“呵呵，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