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氣清,惠風和暢。經歷了三月的雨夾雪和四月的沙塵暴,到了春光燦爛的五月。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就要高考了。我最近的成績很穩定,但是不管怎么努力都是年級第二,陸思齊的數學競賽得了個一等獎,清華大學可以給他加50分。他算是可以穩穩當當地上清華了。雖然他有了五十分護體,他還是天天按時上學,上晚自習,還是跟以前一樣努力,我現在有很多題自己都會做了,基本上不用他給我講什么了,我還可以給王玥講講數學題。
我和陸思齊比賽考試成績,沒次都比不過他,語文英語和文綜基本上不相上下,但是數學成績一公布出來,我就要比他低了十幾分,所以我沒次都輸。
高考倒計時二十天的時候,我做了升旗手,陸思齊是第一名,文科第一和理科第一名輪流國旗下講話,文科第二名和理科第二名一起當升旗手升國旗,文理科各前二十五名組成了一個五十人的方陣。這次升旗儀式過后,留給我們高三學生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這次升旗老季沒能參加,因為每天跟我們一起摸爬滾打,半夜熬夜給我們出卷子批作業,老季的第一個孩子流產了。老季為了我們的確付出的太多了,我們的成績考不好,我們還沒有什么大感覺的時候,她比我們著急上火。她已經三十多歲了,聽說她一直想要一個孩子,可是這次她流產了,以后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了。總之,她不能以班主任的身份陪著我們高考了,她現在身體原因休假在家,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語文課已經有新老師來給我們上了。
這天中午我和王源走到教學樓門口發現忘了帶錢包,于是回去拿錢包,沒有著急去食堂吃飯。一進教室發現張羽柔一個人坐在座位上哭,而劉漢早已經沒了影子。
自從出了電影票的事情之后我們再也沒有跟羽柔在一起吃飯或者是自習,她自從和劉漢在一起之后也在逐漸淡出了我們三個人的小團體。可是現在她一個人坐在這哭,我們卻是史料未及。張羽柔自從和劉漢在一起之后,成績先是極速下降,差一點被分出我們班,但是努力了一陣子成績在我們班的中等偏下,這個成績上不了清華北大但是上我們本地的211還是可以的。鑒于我們過去的情誼,我們還是打算問問她,安慰你她。
“羽柔,你這是怎么了?”
“劉漢跟我提分手了。”
“為什么,你們不是一直都很好的嗎?”
“我們倆晚上做完卷子的時候,他會給我打電話,我們簡單聊一會兒然后睡覺,可是我們最近有幾次聊天的時候被他媽媽撞了個正著,他媽媽讓他跟我分手,他一開始是不同意的,可是這次考試竟然掉出了年級前五十,他媽媽逼的更緊了,所以就提出跟我分手了。”
“哎,所以老師不讓咱們早戀也是對的。”王玥感嘆。
“咱們快走吧,一會兒晚了食堂沒有飯了。”
日子就這么波瀾不驚地過著,臨近高考,我們放學的時間越來越早了。高考的前幾天都是上半天學,老師也不會再講新的東西了,只是給我們答疑,順便壓壓題,壓不壓得重是其次,關鍵是這種時候壓一壓題可以緩和一下緊張的氣氛,萬一真壓中了呢。
6月6號下午,下了很大的雨,我們去驗考場;6月7號上午,晴空萬里,我們走進了真正的高考考場,那個模擬過無數次的考場;下午,陰云密布,雨嘩嘩地下著,數學試卷做完了,也雨過天晴了;6月8號的傍晚,夕陽映紅了半邊天,高考隨著鈴聲結束了,我們的高三結束了。唐果果,我替你考完了,你的高考,你的未來,我替你努力過了。
回到家,陸思齊約我出來,這樣輕松的傍晚,仿佛好久都沒有經歷過了,每天晚上忙著上晚自習,忙著復習,忘記了身邊的風景,夕陽西下,湛藍的天空飄著一大片一大片的火燒云。那個明朗的少年陸思齊,注視著我,輕聲問我:“唐果果,我們上同一所大學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