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沒有背叛過你。”蘇素淳道，他聽到殷無傷的聲音就醒了過來，瑪朵和白羽一左一右的扶著他，他道了聲沒事，然后鎖視向殷無傷，道：“她只是不想再做你的殺人工具，放過她吧，你和本尊的恩怨，也用不著把她牽扯進來，今天的確是一個你能一解憤恨的機會，不過還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那你睜大眼睛看清，我如何廢了你這位無與倫比的蘇上！”殷無傷陰戾道，伴隨話音的落地，一團巨大的火球滾滾撲面而來，空氣仿佛跟著在燃燒，滾燙的能痛肌膚。

蘇素淳當即控出光罩，暫時擋住火球，他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便把瑪朵飛快的推給了白羽。

白羽懂起了主人的意思，但它說什么也不愿意只載瑪朵走。

“白羽！”蘇素淳重喝一聲，不容違抗。

火球已經快把光罩吞沒，沒時間再浪費，蘇素淳緊緊握了下她的手：“快走，本尊說過會護著你就會護到底。”

瑪朵默默凝視著他，又在一剎間反扣住他的手腕，把他推給了白羽，她要他走，他單單控出光罩，已是滿額的虛脫汗水，高拔仙身全靠他強行支撐著，這種情況下落在殷無傷手里，他會重創的。

她不忍，她不能，是時候讓她來擔負些，他若安好，她回妖域又何妨。

白骨杖從她手心幻化出來，她推他去白羽那里的同時，回身一杖劈向火球，火球四分五裂，落到哪哪就是一片火海。

白羽感激的看了瑪朵一眼，扛著蘇素淳踏地而起，凌空化成鳳凰，徐空盤旋。蘇素淳站不穩的跌坐在鳳背上，手在伸向她，可又拽不到她。

她攔到了殷無傷前面，殷無傷惱怒的出手就扇來，她盡量招架，有機會就遠遠的看看他，無聲央求他快走。

不是生離死別，卻如生離死別般悲凄，白羽察覺出蘇素淳想躍回地面，它狠心猛扇翅膀載主人迅速離開，今天它丟了下花妖，以后有機會它一定當面向花妖道謝，并且道歉。

“白羽！馬上飛回去，聽到沒有！！”蘇素淳大吼，白羽突然加速，他重新跌回鳳背上。

白羽凄厲的啼鳴了一聲，尾帶的七彩流光把主人牢牢綁在背上，震翅一瞬千里。

蘇素淳徹底不能動彈了，眼看離她越來越遠，他沒有辦法帶上她一起，只能趴在鳳背上，一遍又一遍的喚她：

“朵朵，朵朵——”

她聽見了，這個再熟悉不過的名字，曾在夢里喚她無數遍，她怎么沒有早些發覺，他的嗓音和她夢中的那人一樣，若此時把喚聲中的悲傷改成柔情，簡直就是如出一轍。

難道夢里縈繞她數千年的人，就是蘇素淳？她不太確定，沒有奉命追殺陸云之前，她從沒見過他。

那么這又僅僅只是巧合？

她回頭尋著聲音想再看看他，后勁子被殷無傷一記手刀劈中，視線霍然黑盡，他的喚聲也縹緲起來，但又似繞梁余音，在腦子里久久不曾消散。

蘇素淳，真的是你嗎？

若今日過后再無法相見，那么請到夢中來，解我數千年的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