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么嚴重嗎？”瑪朵聽似不以為然的說了句，心里卻是一清二楚。

秦夜央續道：“世間為什么有那么多游魂野鬼？正因為地靈泉不夠所有魂魄洗掉戾氣，戾氣不洗就不能輪回，那些罪孽深重的就被放棄了，永遠受冥府約束，但再不能有來生。素淳擅自取用，公然無視天條天規，天帝或許能忍他這一次，也會給他記上一筆，留著以后慢慢跟素淳算清楚。”

瑪朵聽秦夜央說完，一言不發的先回榭室里。辜負兩字聽進耳朵，心里就沉甸甸起來，她不稀罕他為她做這么多，也不想再欠他些什么，可是若想歸于正途，能幫她的，并且愿意幫她又不求回報的，只有蘇素淳。

她也不得不承認，他在她一腳踏進萬丈深淵，死無全尸之前及時拽住了她，只要她攀緊就能重獲新生。

可是，會不會因為深淵太深，她又攀的太緊，反把他拽了下去？

她心驚肉跳的跑出榭室，一把扯住秦夜央，急聲問道：“他去哪了？什么時候回來？”

秦夜央一一回答：“去了南冥，一切順利的話，明天這個時候你就可以看到他，若不順利，最晚也就四五天。”

瑪朵顧不了那多的御風去追蘇素淳，可是蘇素淳布下的結界把她給彈了回來，秦夜央慌忙一甩袍子，飛身接住瑪朵，然后拉她到桌前摁她坐下，道：“出不去的，素淳走之前把結界改了，只有他自己能隨意出入，或者是法力比他高強。”

“南冥真人有可能會為難他，我要去看看。”她焦急，她不放心。

秦夜央道：“你去了也沒用，會被知道素淳索要赤血參是為了你，連帶他和妖精有染的傳聞也會被認定，他可以不管這些，那你呢？殷無傷知道了一定會阻止你回歸正道，因此鬧出大亂子，素淳會陷入兩難的局面。

最好的方法就是悄悄解掉你的血癮，然后隨素淳回蒹葭做他的徒弟，讓他能名正言順的繼續保著你，天庭也會念及你洗心革面而容下你，到那個時候殷無傷來要人，素淳才能在保你的同時，又不禍及蒹葭。你想想，如果素淳被扣一個色迷心竅的帽子，成為眾矢之的，殷無傷趁機大鬧天界，素淳會怎樣？蒹葭的過萬弟子會怎樣？”

瑪朵腦子里轟的一聲，渾身散了的險些癱軟。她知道擅取地靈泉是很嚴重的事，可沒有想到所有事情加在一起會嚴重到這種地步。

有可能拽他下深淵不說，還可能搭進蒹葭。

而且，就算解了血癮，她背棄不死不叛的誓言，也脫離不了妖域。

“你的原身是在殷無傷手里吧？”秦夜央用斷定語氣問道，瑪朵闔起眸子，有些認命的點了下頭。

秦夜央很是棘手的揉揉眉心，坐到她旁邊，兩人一起沉默老半天后，秦夜央滿上兩杯茶，一杯放到她手邊，道：“沒事，會有辦法的。”

話有些自欺欺人，她怎么會不知道拿回原身會有多艱難，妖皇捏碎她的原身有多容易，她殺了那么多背叛妖皇的妖靈，背叛的下場沒有誰比她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