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如秦玲玲說的那樣,羅毅是不會自殺的。那么如果他吸毒的話,就不好說了。吸毒的人往往是尋求一些刺激,就會做出危險的事情,把自己弄窒息來尋求快感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吸毒?這個我還真不太清楚。雖然我平日里和羅毅的關系還不錯,但是也沒有聽他說起過。”秦玲玲驚訝的說道。
“要是能親眼看一下他的尸體就好了。”我自言自語的說道。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在一旁的小梁馬上說道。
“真的能見到他尸體嗎?”
“我估計警方現在定性的也是自殺,那尸體就沒有必要強制尸檢,現在可能就停在殯儀館里呢。”
“這樣更好了。我們可以去看看。”我有些興奮。
“等我先詢問一下看看。”小梁回答。
“還有一件事玲玲,我想問你。”我突然轉過頭對秦玲玲說道。
“什么事啊,大叔。”秦玲玲笑著回答,她的臉頰上就會出現淺淺的梨渦,甚是好看。
“羅毅在出事之前,有沒有什么反常的舉動?”
“反常的?”秦玲玲聽到這個問題,潛入了思考之中。我們沒有去打擾她,過了一會兒她才猛地抬起頭,然后說道:
“我想到了,那時他身上總有一股很怪的味道。”
“什么味道?”我和小梁異口同聲的問道。
“好像是,是藥水的味道,有一種,一種醫院的味道。”
“嗯,對,就是醫院里那個味道。”秦玲玲便說便想,先是有些不太肯定,之后才確定了。
“醫院?藥水?”
羅毅難道那段時間經常去醫院嗎?他去醫院做什么呢?護理病人嗎?
“我那時還問他,怎么身上總有這種味道,他也沒有正面回答過我。我懷疑他不會得了什么難言之隱的病吧。也有可能是因為這個想不開,才自殺的?”
不得不說這個女孩的想象的確很豐富,有時她想的這些,我們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是這也可能是一條線索,一個正常人沒有什么事,是不會經常去醫院的。
“難道是去醫院當扒手。”這時我們還沒想明白的事情,在一旁的小梁說了出來。
“過去也不是沒有這樣的案例,醫院的人員流動比較混雜,一些患者的病房是可以隨時進入的。他們有人就把錢財放在了醫院里。前不久我們警察還破獲了一起醫院里團伙的偷盜案件。作案的都是一些外地流竄人員。”小梁說起案情。
“偷盜?羅毅真的能干那事?”秦玲玲瞪大眼睛,驚訝的望著小梁,好像再聽一個相當離奇,難以置信的事情。
我們沒有得到任何的線索,而且還把原來看似簡單的問題,現在弄得更復雜化了。
我們的詢問,又在飯桌上進行了一回,最后還是小梁花了自助的錢,來請秦玲玲和我。秦玲玲和我們聊了一些學校的事情,還有劉明端的。都是一些閑聊沒有什么可利用的價值。
送走了秦玲玲后,我們又對這個案件進行了剖析,從剛才在秦玲玲的嘴中得到的信息來看。第一點就是羅毅根本不會自殺,這個是肯定的;第二點,在他出事前,那一段時期比較奇怪。但是發生在羅毅身上的總總疑點,究竟值不值得去探究?到底能從其中挖出多少的線索,這個還不知道。就怕到頭來偏離了案件,又費時間又費精力。可是要放過這條線索的話,可能再查劉明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思來想去,我們還是決定先去看看尸體,現在已經查到了這個地步,就沒有半途而廢的理由,就是先看看尸體再說吧。
小梁讓我先等消息,等他那邊都去打好招呼了,我們才能過去。他那邊著手去辦理這件事情,而我也沒有閑著,利用這個空檔的時候,我再次去了羅毅家。
這回那里還是緊扣著大門,亦如我前些天來時那種樣子。我剛站在他家的門外,就聽到門那邊傳來了鎖具轉動的聲音,我有些詫異,心也跟著提了起來,下意識的想要跑。我怕房間里的人是警察,可是還沒等我有所動作,門這時已經被打開了。
當門打開的一剎那,我看到了一個形容憔悴的男人,他面色晦暗、衣衫凌亂。年齡好像比我大七八歲吧。他看到我之后,先是詫異,然后動了動嘴,在牙縫中擠出了一句。
“你找誰?”那聲音極其的冰冷。
“啊,這是羅毅的家嗎?”我問道,并不在意男人的態度。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然后接著說道:
“是。”
“您是羅毅的父親吧?我是,他學校的老師,代表學校過來向您慰問下。”我順口編了一個這個借口,沒有惡意,只是讓我的出現更合理一些。
他嘆了口氣,看得出對于我的突然造訪,這男人一點都不高興。
“我可以進去嗎?”他沒有把我讓進房間的意思,只好由我先提出來。
“有什么話,在這里說吧,屋里很亂。”果然他還是不想讓我進去。
“這里說,不然我請你去附近的咖啡店或茶館吧。”
“不用,我去不慣那里,有什么事就在這里說吧。不然就算了,我家里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的。”他說完就要把門關上了,看得出他很不愿意和陌生人說話。
“別,先別關上。我有很重要的話想要和你說。”我把他將要關上的門,用身體頂住了。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現在不需要慰問!”羅父更加不耐煩,他氣急敗壞的想要再次關上門。
“我想幫您,您真的相信羅毅是自殺的嗎?”情急時刻我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羅父這才頓住了,他關門的動作也停滯了,我趁這個時候,側身閃進他的家。這樣做也有些不太地道,不過我確實想再去一下現場看一看。還好這家的主人沒有強迫我出去。
我走進臥室,我那時發現羅毅上吊的地方,也是在臥室。等我來到臥室時,這里已經是一片狼藉了。滿屋子的衣服胡亂的放置,地上、桌子上、床上都是衣服,有些凌亂,好像剛剛這房間被小偷洗劫過了一般。
“這是?”我有些遲疑。
“我在整理小毅的衣服。”羅父有些傷懷的回答道。
“哦,這人死不能復生,您也別太悲傷了。”我安慰幾句。
羅父深深的嘆口氣,雖然我不是一個父親,但是這種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感覺,還是讓人很難受的。我聊著的時候,就有意識的朝那盞吊燈的地方看去。當時羅毅就是被吊在那里。現在看看那盞燈有一些傾斜,看來這是硬傷,上面固定在天棚上的底座,也有一點傾斜的感覺。
“你剛才,說什么?”他這時才開口問我。
“我說您兒子,有可能不是自殺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