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兒的臀部也被切開了,人影將針頭刺入了小女孩兒的髂骨之中,再次抽取骨髓。
這次骨髓抽了整整一管,人影滿意的點了點頭,將其灌入儲存設(shè)備,然后像扔死豬一樣,將小女孩兒扔到了床下。
此時小女孩兒還沒有完全死亡,她的身子還在輕輕的抽搐著,而人影則是將目光落在了另外兩個小女孩兒的身上,即便看不清他的臉,但谷青依舊感覺這個家伙在笑。
接下來的過程和剛才一樣,另外兩個小女孩兒都被抽取了骨髓,分別灌入不同的儲存設(shè)備里。
骨髓抽取完成,那兩個人影便開始收拾屋子,他們將三個小女孩兒的尸體塞進黑色的垃圾袋里,又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屋子的血跡,便托著三個垃圾袋出了房子。
此時外面漆黑一片,兩個人影將三個垃圾袋拖到垃圾箱旁邊,扔了進去。
再次回到房間,他們換了身衣服,把屬于他們的蹤跡全部抹除,這才再次離開,不知所蹤。
“啊……”。
睜開眼睛的谷青仰天長嚎,那凄慘的聲音把謝寶昌都嚇了一跳,此時的谷青雙眼通紅,就好像一只要吃人的魔獸似的。
他完全能夠感受到三個小女孩兒所經(jīng)歷的痛苦和恐懼,她們精神上所受的折磨遠遠大于肉體。
一拳砸在謝寶昌的辦公桌上,谷青的手都破了,鮮血落在辦公桌上,那里留下了谷青的拳印。
剛才在腦海中出現(xiàn)的畫面讓谷青目呲欲裂,如果現(xiàn)在殺害三個小女孩兒的罪犯在他面前,他都會將他們碎尸萬段。
“小谷,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凡是一個有良知的人,看到這種事情都會像你一樣,恨不得宰了那些王八蛋。
可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尋找到有關(guān)于他們的線索,只有抓到了他們才能避免這種悲劇再次發(fā)生。
小單對你的評價很高,馬特也強烈要求讓你到我們這里來幫忙,所以咱們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尋找線索,抓住兇手,將他們繩之于法。”
謝寶昌說的道理谷青不是不懂,只是兇手的犯罪手法實在是太殘忍,才讓谷青的情緒出現(xiàn)這么大的波動。
抬頭看向謝寶昌,后者被谷青的目光嚇的一激靈,他從來都不知道一個人的目光居然可以恐怖到這種程度,竟然讓他這個老刑警都生出了一種要逃離的想法。
“就目前來看,化工廠的女大學(xué)生和爛尾樓里的嚴(yán)蘭生應(yīng)該是被同一個人,或者說是同一伙兒人所殺。
雖然兇手也不是很專業(yè),但要比潘雙全這伙人強的多,起碼他或者他們還對死者的傷口進行了處理。
反觀潘雙全和他的同伙兒,他們?nèi)」撬杩梢杂煤軜I(yè)余來形容,而且對三個女孩兒的傷口并沒有進行縫合,所以我判斷這三起案件是兩伙人所為。
前兩起案件的兇手所挑選的受害者都是在道德上受人唾棄的那種,這說明他或者是他們做事還有底線,取器官很可能是順延的行為,其主要的目的是殺人。
而潘雙全這伙人完全是畜生行徑,他們根本就是因為錢才會綁架三個女孩兒,并且將其殺害,但這并不能說明三起案件就沒有關(guān)聯(lián),合并立案也沒什么不妥?!?
不知道多了多久,谷青的心情才平復(fù)了一些,看了謝寶昌一眼,谷青繼續(xù)說道:“女大學(xué)生和潘雙全在死前都曾去過一個叫張?zhí)炝嫉脑\所做過檢查,我剛剛從那里回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診所的確是在做倒賣人體器官的生意,我也相信,兩個被害人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去那個診所。
所以我推測,張?zhí)炝荚\所一定是跟那兩起兇殺案有關(guān)聯(lián),兇手不會無選擇的殺人,光憑這兩個受害者曾去過同一家診所就能判定。
當(dāng)然有可能是兇手誘騙那兩個人去的這家診所,檢查他們的臟器是否健康,然后再殺人取器官。
剛才在張?zhí)炝荚\所我并沒有看到手術(shù)臺,這說明他們還有其他的場所進行器官摘除手術(shù)?!?
說到這里,谷青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急忙拿出電話打給了孫柔。
“孫柔,你問問周院長,這段時間那三個女孩兒有沒有去哪里體檢過?”
不管是潘雙全這伙兒,還是另外一伙兒兇手都不是無選擇性的殺人,孤兒院那么多孩子,潘雙全他們?yōu)槭裁粗粚@三個女孩兒下手,肯定有原因。
大概兩分鐘左右,孫柔就回了電話,告訴谷青說在一個星期之前,曾有幾個號稱是醫(yī)科大學(xué)附屬醫(yī)院的大夫去過孤兒院給孩子們做過免費體檢。
他們手法很專業(yè),但對男孩子的體檢很簡單,而女孩子則需要抽一點骨髓,說是為了幫她們預(yù)防白血病。
周院長并沒有懷疑什么,孫柔問谷青怎么了,谷青說只是問問,然后便掛掉了電話。
他并沒有將失蹤女孩兒的死亡消息告訴孫柔,怕她會受不了。
“看樣子那幾個附屬醫(yī)院的醫(yī)生有問題,他們跟潘雙全應(yīng)該是一伙兒的。抽女孩兒骨髓的目的是為了配型,這是個專門倒賣器官的團伙。”
現(xiàn)在又有一個新線索出現(xiàn)了,那幾個去孤兒院給孩子檢查的一定有問題,相信他們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醫(yī)生,而是犯罪團伙的人員。
“謝局,我需要去一趟孤兒院?!?
具體的事情必須得到孤兒院詳細(xì)了解一下,電話里肯定說不清楚。
“可以,我讓王曉易陪你一塊兒去,他很擅長畫畫,另外還有一個咱們的人在孤兒院里,是我前兩天剛剛派去的,叫錢坤,有需要的話讓他幫你們?!?
不愧是老刑警,謝寶昌想的很周全,潘雙全那伙人既然盯上了孤兒院,那就有可能再次去那里作案。
一般的情況下,罪犯不會在一個地方重復(fù)犯罪,警方也不會在曾經(jīng)的犯罪現(xiàn)場留下警力,從這點上就能看出,謝寶昌是個很細(xì)致的人。
喚來王曉易,谷青兩個人出發(fā)了,谷青特意讓他換了一身便服,為了不引起注意,兩個人也沒有開警車。
公安系統(tǒng)里有許多的‘私家車’,只不過這些‘私家車’都是以單位的形式購買的,為的是方便查案。
坐在副駕駛上,谷青想著該去哪里查那幾個冒充醫(yī)生的家伙,如果這些家伙是流竄作案,那他們肯定不會留在平城,若是這幾個家伙已經(jīng)離開,那就不太好辦了。
谷青能肯定這幾個冒充醫(yī)生的并不是殘害了三名小女孩兒的那些人,周院長說了,那幾個家伙的手法很專業(yè),而殺害三名小女孩兒的那伙人則比較業(yè)余。
當(dāng)然,他們之間有必然的聯(lián)系,所以谷青才推斷這是一個專業(yè)倒賣人體器官的犯罪團伙。
到了孤兒院,谷青便直接找上了周麗萍,尋了一個單獨的房間,開始詢問他想知道的事情。
在谷青的問詢下,周麗萍告訴他和王曉易,來給孩子們體檢的一共有四個人,三男一女,周麗萍早先學(xué)過醫(yī),所以能看出他們的手法很專業(yè)。
當(dāng)時有一個人出示過工作證,周麗萍依稀記得那個人的名字叫霍曉東,四個人是開著車來的,但不是醫(yī)院的車,而是一輛白色的依維柯。
那個叫霍曉東的應(yīng)該是四人中職務(wù)最高的,根據(jù)周麗萍的描述,王曉易畫出了對方的畫像。
王曉易比谷青稍微大一些,長的很白,斯斯文文的,原本是藝校的學(xué)生,被特招進了公安系統(tǒng),其中最主要的一個原因就是他的肖像畫畫的特別好。
“對,就是這個人?!?
當(dāng)王曉易將畫像畫好之后,周麗萍便開口說道,谷青問她還能不能想起其他幾個人長的是什么樣,周麗萍仔細(xì)回憶了一會兒,說當(dāng)時她是帶著孩子在霍曉東這里檢查的,其余的人并沒有太多注意。
把當(dāng)時也參加了體檢的幾個護工叫了來,經(jīng)過他們的提供,王曉易把其他三個人也畫了出來。
“好了院長,謝謝您的配合,我們這就走了。”
反復(fù)確認(rèn)之后,谷青跟王曉易離開了,周麗萍問谷青三個孩子有消息了嗎,谷青笑笑,說暫時還沒有。
不敢將三個孩子死亡的消息告訴周麗萍,孤兒院里的孩子在她的眼中跟親生的沒什么區(qū)別,周院長的年紀(jì)也不算小了,谷青真怕她會受不了,再出其他事情。
周麗萍沒有再追問,谷青和王曉易兩個人開車離開了,臨走的時候谷青看到從孤兒院的廚房里走出一個人,王曉易說那個就是錢坤。
“謝局,這就是去孤兒院給孩子檢查的那四個人,如果能找到他們,案子就會有很大的突破?!?
局長辦公室里,谷青和王曉易坐在謝寶昌的對面,謝寶昌拿起畫像,當(dāng)他看到最后一張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一變,隨即便打開了電腦,進入了公安系統(tǒng)的內(nèi)部網(wǎng)絡(luò)。
“這個人叫李力,原來是醫(yī)科大學(xué)附屬醫(yī)院的外科大夫,六年前因為強了他們科室的護士,被判了七年有期徒刑,他就在陽城監(jiān)獄服刑,看樣子是提前放出來了?!?
確認(rèn)了犯罪嫌疑人的身份,那接下來就好辦的多了,謝寶昌立刻就給馬特打電話,讓他放下手頭上的事情全力查找李力的下落。
從謝寶昌的辦公室里出來,谷青便問王曉易哪里有急救包,剛才走的路有點多,他的傷口在往外滲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