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拜的表情滿滿從可愛崽的臉上消失,先是錯愕然而是禮貌性的微笑,尷尬的點了點頭搓了搓爪子,最后轉身就打算走。
周遠楓一時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等反應過來湯謙多大步離開了好一段距離了。鬼大人一臉懵的準備跟上去問個所以然出來,視線之內閃電似的閃過一道黑影。
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直接七竅流血。
鬼大人感覺眼睛和耳朵就像是被生石灰浸泡了一樣疼痛,燒灼到想讓人撕破身體。周遠楓覺得臉頰和脖子都有一陣溫熱,伸手卻摸到了猩熱的血液。
看來幕后黑手在這里。
湯謙本來沒打算和自稱鬼差的家伙有一點關系的,就想著假裝從來沒有見過他的樣子飛奔回家,然后以后只看漫威的電影,再也不做什么撣子的英雄了。可是可愛崽也看到了那陣黑影,它站在高高的圍墻上向下俯視著,似乎是一只綠眼睛的黑貓。
按照家里的老規矩,如果有黑貓出現的路就不能走了。湯謙原來不老信的,但是自從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有的事情也不能不信了。
可愛崽轉過身想著悄咪咪的溜走,結果一眼看見了蹲在地上眼睛耳朵流血的鬼大人。
冥界的人氣性都這么大的么...
不當他助手打算死在這兒是怎么的...
“這是怎么了...我只是個孩子,要不然等幾十年我再去那邊給你幫工去行么。”湯謙慫唧唧的小跑了幾步回到調動全身氣力克制詛咒的周遠楓身邊。
一包可愛的衛生紙從一米八幾的大男生的黑色英雄服里被拽了出來。
兩個男人蹲在路邊,一個男人看起來在哭,一個男人在貼心的遞紙巾。
畫面稍微詭異了這么一丟丟...
“趕快離開。這兒有狠角色。”周遠楓小聲的和身邊的人類大男孩說著,剛還在眼睛表面的疼痛開始深入,鬼大人擔心這是膠塞散。
就是封閉視力堵塞聽力的毒物。
湯謙有點害怕但故作堅強的點了點頭,扶著喪失重要感官能力的鬼大人往更少人經過的安全小巷移動過去。
睥睨著兩人的黑貓從高墻上跳了下去,消失在燈紅酒綠的夜色之中。
過了不知道多久,可愛崽都擔心這位異世界的大佬把血要流盡了,還想著冥界是不是也是ABO,三種血型,如果不是的話那怎么才能把他送到冥界急救中心...
“壞了。”鬼大人終于能勉強著睜開眼睛,可面前的世界讓她稍微有些慌張。
“你瞎...看不見了么?”湯謙差點把自己的舌頭纏起來。
周遠楓猛地從臺階上站起來,極其嚴肅的擰著眉頭觀察著身邊的事物,眼神最后落到了懵圈的可愛崽身上。
有一瞬間湯謙覺得周遠楓想吃了自己...
“我被封閉住能力了。”鬼大人氣得不得了,身邊堆積起來的紙盒子都跟著他的憤怒顫抖起來,好像下一秒這個小巷就要被周遠楓用意念爆炸了。
可愛崽乖乖的往后退了兩步,隨時準備彈起來狂奔,“什么意思呢?”
“我現在只能看見你們看得見的東西了。”周遠楓在心里詛咒了那個黑手千八百次,下決心找到那個玩意兒就碎尸萬段了它。
膠塞散的作用就是封閉住鬼魅妖怪的特有的感官,使中毒的人聽不到也看不到屬于異世界的任何東西。
其實回到冥界靜養個一兩月連后遺癥都沒有,但是偏偏鬼大人決不能回去,他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查清楚。如果這次回去了,下一次能有這么長時間公派任務真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
原本以為會是很簡單的任務,不過這么看起來還真是塊燙手的山芋,不然怎么能放自己這種等級的人出來調查呢。
“幸虧剛才你和我都沒有抓到那個人。”周遠楓嘗試著能不能暫時恢復一下視聽,不然連人間特派站點都找不到...
是不是開玩笑...
冥界的鬼大人是個路癡所以沒帶著地圖,打算靠著能視聽找地址,然后現在沒有視聽了。
所以是要和孤魂野鬼住在破廟里一個月嘛!
“為什么啊。”湯謙問完了就后悔了,他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多這句嘴。麻溜兒回家看復仇者聯盟比什么不強。
“不然現在就不是我這樣這么簡單了。”鬼大人嘗試再三都失敗了之后喪氣的嘆了口氣,望著人類世界淡黃色的月亮發愁,發誓自己回到冥界一定要學學認路。
可愛崽敷衍的點了點頭準備悄無聲息的離開周遠楓,沒想到鬼大人來了一句。
“你也被那個東西看見了,最近注意一些。”鬼大人閉上眼睛享受著失聰似的安靜,如果說剛才需要湯謙是錦上添花的話,那現在他就是救命稻草,周遠楓必須依靠湯謙的力量迅速解決掉這個垃圾案子。
人間駐守的鬼差都是過陰的半陰半陽人,只能提供點信息,萬一他們再嘴欠向冥界匯報了自己失去視聽的事兒,那真是讓拖油瓶敲中了七寸。
必須要湯謙聽話。
讓一個人聽話最好的方式就是讓他害怕。
“而且提醒你周圍所有認識的女生小心。”鬼大人還是沒忍住友善的提醒了一下可愛崽,做個壞人對于周遠楓來說太難了,“遇害的全部都是你這么大的女生。既然,他們出現在附近了,可能下一個目標就是附近。”
周遠楓用來嚇唬湯謙的話可愛崽沒往心里去,反而是友好的提醒嚇得大男孩一身冷汗。
“謝謝。你也注意安全。”湯謙像是想到了什么特別重要的事情,一竄老高的離開了鬼大人的視線范圍。
風一樣的湯謙閃過了自己家,盯住了某座建筑物后更加快了速度,差點就破窗而入,好在可愛崽還有殘留的理智。他的拳頭從覆蓋著淡藍色窗簾的窗子上挪開,飛身上了屋頂。
像是跳房子一樣簡單似的,湯謙從三十樓一路蹦蹦噠噠的竄到了十一層,站在貼著干枯了蒿草的門口反而敲不下去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