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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美男如云

再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了,天光大亮,何玉的意識尚沒有完全清醒,還想著今天鬧鐘怎么沒響,等睜開眼看見頭頂木質的房椽時她愣了一會兒,好半天才想起來自己異世界轉生了,現在的她僅僅是一個剛剛出生的小嬰兒。

抬手摸了摸自己臉上柔嫩的肌膚,何玉努力回想著昨天的一切,穿越、女尊、絕世美男……這些對她來說的確跟做夢一樣,可一覺醒來眼前的景象卻告訴她,這全是真的。她關于前世的記憶并不模糊,可重生前一段時間發生的事卻怎么也想不起來,到底發生了什么讓她年紀輕輕就撒手人寰?又是什么力量讓她來到了這個不存在的女尊世界?

想了半天毫無頭緒,何玉想累了,打算翻個身,可小嬰兒的身子綿軟極了,竟然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她只能乖乖躺著,看頭頂房梁上垂下的繡著經文的幡布發呆,那是一種她不認識的文字,上窄下寬,每個字都像個小三角。

陽光透過窗戶灑滿整間屋子,嬰兒床邊上一個十一二歲的小丫頭趴在案幾上昏昏欲睡,完全沒注意到王女已經醒了,屋里并沒有焚香,可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甜蜜味道,可能是花香?何玉長這么大從來沒覺得空氣這么清新過,沒有現代都市的鋼筋水泥,古代世界的環境出奇的好。她閉上眼睛,靜靜地享受這美妙的時刻,不知不覺又要睡著了。

就在這時,從外面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一人輕手輕腳推門走了進來,正是奶媽鷺洲,她進來拍拍照看孩子的女孩,小丫頭因為偷懶睡著羞紅了臉,不過鷺洲并沒有為難她,揮揮手示意她出去了,小丫頭不好意思地跑了出去。透過敞開的門可見,庭院里是十幾個男人,其中半數衣著華麗,無一例外是珠翠滿頭,發髻繁復,一個個屏息凝神,伸長脖子往屋里望,又無一人敢上前。另外幾個則樸素許多,顯然是貼身仆從,跟在各自的主子后面,這群人雖然與何玉原本世界的男人裝扮不同,卻并不違和,有種異樣的美感。

何玉聽見聲音的瞬間就清醒了,她很想好好看看來人是誰,可著實沒有爬起來瞅瞅的力氣,索性閉上眼睛裝起睡來。

鷺洲打發走小丫頭后,順手把案幾邊的小凳子拾起來,走到床榻邊放下,瞥見何玉閉著眼睛似是還睡著,無奈笑笑,回頭沖院子里等著的男人們做了個擺手的姿勢示意孩子還沒醒,又閃身讓出門來,讓眾人進屋。

那群男人見鷺洲招呼,魚貫而入,硬是把不小的屋里擠滿了,一個個都想湊上前看看,彼此壓低聲音交流著,一時間男人的低語混雜環佩叮當,真有夠吵的。男人們騷動了一會安靜下來,其中一個走上前,坐到何玉床邊,他身量很是高大,劍眉星目,生的極端正,只是年紀較其他人等要長不少。男子伸手捏起何玉貓爪大的小手把玩起來,人堆里有人細聲念叨著:“哎呦,還得是咱們王君閣閣美貌,看這王女生的跟塊豆腐樣,白白嫩嫩的。”

“王女粉雕玉琢的,來日成人必又是位神仙般人物了。“又有人附和道。

塌邊的男人笑著接茬道:“是啊,還記得思極生下來的時候皺皺小小的,王女卻如此可愛,要不說哥哥我,這臼頭深目長壯大節的,比不得王君容顏姣美,顏色清麗。“

“呦,趙長使說笑了,誰家孩子生下來不是皺皺小小的,而今二郎溫柔嫻雅,體貌端方,跟您當年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直沒怎么說話的鷺洲奉承道,何玉閉著眼聽的仔細,每有人說一句話,她就跟著在心里分析一句。

“是啊,哥哥當年可是圣上從三百位秀男中親選出來賜婚王姬的,若是哥哥都要自稱臼頭深目,我等可不得皆是……歪嘴斜眼!”不知是誰接了一句,引得屋里的男人笑作一團。

“瞅瞅這個明小子,二十多歲的人,兒子都滿院跑了,還天天貧嘴,屬實可恨!”趙長使嘴上雖然這么說,笑意卻未減,看樣子還是很喜歡對方的。

明少使笑道:“誒,我還納悶呢,怎么侍身往日身子最好了,突然就染了咳疾,想來必然是哥哥被弟弟打趣多了,夜里睡夢中也念叨'可恨可恨',司病公公夜游聽著了,對弟弟略施小戒了……”

“還說呢,再說下個月也好不了了。”

大家正笑著,旁邊忽有另一名男子哀怨道:“王君閣閣天人之姿,不是我們比得了的,咱們是沒這福分了,只可惜了青釉……“男子欲言又止。

青釉?這名有點耳熟啊……何玉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哦對了,這不是昨天在偏殿給王君表忠心那少年的名字么,沒記錯的話全名好像是韓青釉吧?他們不是懷孕那天三人行來著,也算……呃,是自己的小爹吧?雖說只能跟王君這個大爹對半分孩子,可生王女他也算中頭彩了啊,為什么那男人說他可惜?可惜啥?

該不會是……何玉腦子里開始不由自主想起一些彩民中獎五百萬然后腦溢血的案例。

不過韓青釉當然不是太開心噶過去了,不但沒噶,此時還正在這屋中與眾郎君一處。經過昨晚他那一番陳情,王姬晨起就下了令,通知各房各院,業已確認王女系王君盧氏之女,與韓氏無關。上報澄清的奏章也送進宮小半日了,因此此時韓氏是按尋常宮君服制裝扮,隨其他夫人以下的郎君來的王女院。

知道自己這陣還在風口浪尖上,韓青釉一直縮在人堆后頭降低存在感,這會子聽男子這么說,他幾乎是光速滑跪:“葉長使,王女雖小,但面容清俊溫潤,美貌已與王君已有五六分相似,青釉何德何能,長使莫再如此說了。”

何玉也被趙長使揉捏地煩了,又聽見了熟悉的聲音,心里納罕,小爹怎么了?她迷糊著睜開眼,想看看韓氏,眾人見王女醒轉,全停了話茬看他,何玉眨巴眨巴小眼,先是一把抽出了自己的小手,再者才有功夫端詳滿屋的男人。

一共十二位,六個衣著統一,看著尊貴些,一個在塌上坐著,五個則坐在圓凳上,各人身側跟著一個年輕的男孩,六個貴夫高矮胖瘦年齡雖不一,但都生的均勻挺拔,眉眼清俊,個個是美男,換現代分分鐘組團出道都沒問題。這些人里何玉只認識韓青釉,他長相清麗柔美,在人堆里站著別有一番柔弱氣質,其他人雖然也都是神貌各異的美男,可任誰猛然間面對這么多裝扮相似的陌生面孔,也免不了一陣臉盲,多看了幾眼,何玉只覺得頭暈目眩。

何玉心下猜測這群人多半是府里的男妃。他們身著厚重的紅衣,里三層外三層地裹著,儀容莊重,不像是來看孩子的,倒像是要參加什么嚴肅的集體活動,那位坐在嬰兒床前的男子,也就是這些人口中的趙長使,看面相貌似二十五六的年紀,濃眉星目,端正雅致,正氣凜然,仿佛下一秒就要扛上槍去打鬼子了,很是有種解放軍戰士的親切感,本來何玉被他抓著揉捏很不自在,看到這臉登時氣消了一半。

那被稱做葉長使的男子聽罷韓青釉的話笑起來,他看著很年輕,嫩的像個大學生,眉眼間媚態天然:“弟弟你看你嚇得,我只是隨口感嘆一句而已,你何必如此拘謹呢。”說話間他伸手將韓青釉拉起來,韓青釉面上依然是副戰戰兢兢的樣子,十分恭順,起身后佯裝畏懼地弓著身,顫巍巍道:“長使此言實在折煞侍身,侍身惶恐。”

“好了如藍,大喜的日子何必如此。”趙長使稍稍厲色。

葉長使聽趙長使如此說,即刻換上了副委屈懊惱的表情:“哥哥,是如藍說錯了話,如藍心里心疼青釉弟弟,一時口快,不想惹得弟弟心里不好受,”邊說邊一臉無辜地望著韓氏,“青釉弟弟……你不會怪我吧?”

好強的綠茶氣息!

從小閱片無數的何玉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周圍的人不知道什么時候都不出聲了,生怕被殃及池魚,何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她不知道的是,眼下王府里最得寵的除了刁氏就是這位葉氏長使,王君得孕那陣兒到后院的次數就數葉氏最多,這一胎司寢局發下命帖前,葉氏一直自信孩子是他的,幾個月來到哪里都趾高氣昂,誰知道命帖發下來,孩子父親偏是那個不得王姬心意的王君,連入府后只侍過幾次寢的韓氏都沾了光,他反落得像個笑話。

今早王姬放話下來,對外自然只說記檔失真,王姬并未臨幸過韓氏,府里眾人大多知道那三年王君獨寵無所出的事,故也皆是半信半疑,只是眾人雖然心里疑惑,卻不知原委究竟如何,只道是王姬不喜韓氏,又嫌他出身低微,故奪了他的名分來討好王君。

葉氏本來出身就不低,平日里脾氣又大,連王姬都要嬌慣他的小性子,何況是王府里其他的郎君,可王君不是他惹得起的,由此一來,搶了他生父地位又被王姬厭棄的韓氏就成了他的眼中釘。韓青釉境遇這樣大起大落,大家都料他心情煩悶,也就不去刻意點他,現在葉如藍當著眾人的面又提此事,看似惋惜實乃嘲諷,哪壺不開提哪壺,偏還要做出一副兄弟和睦的樣子來。

“青釉不敢怪罪哥哥,只是青釉心里只愿王姬安康,從不敢有非分之想,如今王姬和王女母女平安,青釉歡喜,哥哥又何來心疼一說。”

韓氏本來放棄孩子是為了避鋒芒,他只侍過幾次寢,夜里情勢如何尚歷歷在目,自然不是如他所言沒有夫妻之實,他雖然年輕,但也看的明白這孩子究竟是誰的……可如今府里的孩子都是男孩,王君、刁氏、葉氏對王女虎視眈眈,自己無寵無名,更無顯赫家世作保,得了這父君名頭也是平白遭人妒恨。何況若硬著頭皮爭了這父君的位置,也是與王君并論,盧卿行是左丞盧僑獨子,自己若是真應承了這身份,即使王君饒了自己,難保日后他的母親不欲將自己除之而后快。

再者,他身份這般低微,這孩子不管是不是他的骨肉,有他這個父親都有弊無利,如此一來,不如自己主動放棄,保全自己也榮耀孩子。

“呵,弟弟倒是知足常樂,不知道王姬是不是也喜歡這般賢德的弟弟呢,為何這王女降生的功勞,連杯羹也不肯分你,嗯?”葉氏上下打量著韓氏,以袖掩面,姿態嬌柔卻言語挑釁。

何玉聽的小眉頭都皺起來了,這人不但茶里茶氣的,還陰陽怪氣!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針對別人,這種人宮斗活到現在合理嗎?

在場其他人也聽不得這些,只是葉氏素來如此,沒必要趟這渾水,韓氏一時間也面色凝重起來,本來想忍一時風平浪靜,眼下,剛出生的孩子和到眼的榮華他都舍棄了,若折在葉如藍這,實在是得不償失,可細細思度,葉氏心里有怨,不肯就此消停,今日已然是要他出丑才肯罷休,此時做小伏低不是上上策,況且,葉氏本就刁蠻,若今日受了他折辱,恐怕以后的日子他會變本加厲,兩頭斟酌對比,眼下還是還擊更佳。

韓青釉心里有了主意,面上不動聲色,依舊立在那里,眼觀鼻,鼻觀心,一副謙卑恭敬的模樣:“藍哥哥,王姬喜歡誰是王姬的事,我等只是深閨男子,怎能揣度到王姬的心思,更不敢有揣度之心,難不成哥哥每日在自己院里不想著修進男德,只一味地想王姬今日喜歡誰,明日喜歡誰么?”

“你——”葉如藍被他一句話嗆住了,只怔怔地立在原地瞪著眼,韓氏繼續說道:“王姬已令下全府,牒文今晨已送入宮中,王女只王君一個父親,此乃不爭事實,青釉雖人微身賤,但也不是軟弱之人,若真應有此名分,青釉自然舍了命也會一爭,可沒有就是沒有,若長使一定要說王女生父之名該有弟弟的一份,那豈不是也該有長使一份?”

“你……你這話怎講?”葉如藍此話一出,大家都忍不住笑了,他登時明白韓氏是在諷刺他,在受孕當夜也和韓氏一樣沒有與王姬歡好過,醋意大涌,又急又臊,指著韓氏無語。

“長使的戲言實不敢當,也請長使自重,莫要妄論王女血統。”韓青釉說完,對著葉長使深施一禮。

話音落下,葉如藍臉色驟變,他原以為韓青釉是個軟柿子,自己稍稍使點力,就能欺負上門,沒想到這個小子竟這么倔強,還敢跟自己對唱一臺戲,不但言語譏諷自己無德,嘲笑自己沒做成王女生父,還反手扣了頂妄論血統的帽子。他冷哼了一聲,抬手就要打:“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東西,抬舉你兩句反倒教訓起我來了——”話未說完,被原本坐在一旁的趙長使攥住了手腕:“胡鬧!葉弟弟,大喜的日子不要失了體統,你是公卿貴子,天家郎君,動不動抬手打人像什么話!”

葉氏還欲分辨幾句,門外響起刁樂濯清亮的笑聲:

“葉長使好大的架子,大喜之日要當著眾兄弟的面動手,只當閣閣不在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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