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時光一晃而逝,睡了三日的少年睜開也眼睛,他歪著頭看看床頭床腳兩個形態的男生
“哥。”
“醒了。”趴在床頭的白無常立刻過來慢慢的,把少年給扶起來:“醒了就趕緊的好起來。”
“給我用血蠱續命了。”少年吃力的摸摸自己的后背,仍舊是疼的齜牙咧嘴,但是卻沒有了之前的那生機在慢慢消失的感覺
“只用了絲,血蠱還在你黑哥懷里睡呢,倒是你,外面有人在等你。”白無常摸摸弟弟的臉頰,眼神劃過不舍
他們的弟弟啊,就應該快快樂樂的做他的紈绔少爺的啊,什么時候開始,小小的他也會皺眉了呢,也會了為大局隱忍
少年捂著唇咳嗽兩聲,人吃力的站起來,接過來黑無常遞過來的披風
“你知道是什么事嗎?為什么好像是不意外?”
“哥,能找這里來的,只有幾個人,而這么著急卻不動的,就只有老家的事兒,父親能給我爭取點時間。”
少年的背影更加的單薄了,他微微晃動的身子站在了門口,此時,外面站著三口人
一是段大帥身邊的助手,兩個是段鴻飛身邊的
三個人一看見少年,先是關心了他身體,然后才是把信遞過來
“少爺,事情不太好,老將軍只能給您沉住十幾日的時間,在下月十二日的時候,必須與大部隊匯合,再過就不好說了,但是您的身體真的……要不還是末將前去”
少年咳嗽一聲,微微的搖搖頭,臉色蒼白一雙眼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安排:“盧叔,一人帶兵,兵不認二主,幫我把小狐貍帶回去,我即刻出發,爭取在六日前與冥靈軍匯合。”
少年說完,又是一陣的咳嗽,隱隱的,又有絲絲血腥味上來,全都被他壓下去之后,少年轉頭看著紅了眼眶的小狐貍:“乖乖聽話回去,別讓爺當心,噓,這次不是鬧著玩兒,刀劍無眼仔細你的狐貍尾巴。”
段大帥的副將盧大海把一個包裹遞過來,那里面裝著的便是朝廷的調兵平亂的圣旨,以及他冥靈軍的虎符
鬼頭玉牌
“大姐夫,這里沒完成的事情就先交給你了,有事情就和盧叔說,他是爹的副將,心腹人。”
少年其實明白,他受傷的事兒,段大帥一定是知道了,盧大海過來,其實是兩盤棋子,如果他不行,那就盧大海去,但是這是違背圣旨的事兒,就算是贏了,也有一個抗旨不遵
甭說什么將在外君令不受,而最好的結果就是這個漢子既要打贏又得戰死
那可是跟了段大帥幾十年的兄弟了,他抱著必死的決心出來的,就連那倆年輕人,也是他的一雙兒子
他帶來的人也要帶走一部分,估計著盧大海也帶人來了,少年慢慢的卻也是沉穩的走出他養病的院子
瘦弱不堪一陣風的少年單手舉著虎符高喊:“冥靈軍將士何在”
一聲聲洪亮的回答聲,一隊看不清面龐的士兵單膝跪地。
“奉旨出征,全軍聽令,”
“有。”
“自古勇者無畏,我輩當行君子事,忠君愛國保家,誅殺逆賊當之無畏,眾將聽令。”
“有”
“出發。”
一襲白衣,少年率先走在最前面,他沒有回頭看任何人,大軍就這樣沉默的上了船,遠遠的,消失在天際
段拾書輕輕的抱著哭的眼睛通紅的小狐貍:“沒事兒的,鴻銳會安全沒事兒的,你要相信他。”
“可是他現在就有事兒啊,姐姐,你不知道,他這次”
“我知道,他傷了心脈,那天你哭姐姐就在窗外”
她不記得那天她是怎么回到房間的了,她抱著御傳霖哭了半夜,也埋怨了他半夜,但是最后,所有的無奈又都只能化成嘆息
“姐姐,你不知道血蠱的絲是能續接心脈,但是百日內,都是脆弱無比的根本……”
“如果他真那么脆弱早就死了,小狐貍,你還是不了解他,他是從尸山血海里面爬出來的,無數次差點死了,你看他還不是一直都這么活蹦亂跳的么,記住,你要相信,他會回來的,現在,你就只需要安安靜靜的別讓他擔心。”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坐在船頭的少年已經換了一身鎧甲包裹著他瘦弱的身軀,披著一披風默默地看著船頭
“少爺,回去休息會兒吧”跟著來接人的人和小聲的囑咐,他之前知道少爺受傷的時候,好好性子的他就差點鬧事兒,但是被盧大海給制止了,甚至都沒讓他下船。
現在沒外人了,他才敢說
“我進不去的,開仗之前,主帥出事兒這是大忌,我必須要穩住,這一仗和之前的可不一樣,這次是肯定的要真刀真槍的干起來,我更要堵住這悠悠眾口。”
“可是”
“沒有任何的可是。”呼嘯的風吹來,帶著腥咸的味道令他更加的不舒服
在這個時候,誰都沒想到,前任國師烏道人在被殺了之后,居然還有一個邪教兒弟弟出現
除了他們掛上了那清君側的大旗之外,還說出了國師和天后的私情,這小皇子便是最好的證據
朝廷一方也沒閑著,先是訓斥他們逆臣亂黨,然后又把那孩子說成了是從親王家里領養的,畢竟扣子早就安排好了
同時,還給小廢帝納娶當朝宰相的嫡女為后,與重臣皇親家的賢良淑德四妃,這也算是暫時的把朝廷給穩定下來了,
這最后的一步,那就是派出人來清除謀反之人
段鴻銳這個新進的勝臣便又走到了天后的算計中
毫無任何預兆,這平亂的圣旨便到了,或許這里面還有想要警告警告他們這個功高震主兵強馬壯的大將軍王勢力
以前還是小看了那個女人,怪不得都說最毒婦人心呢,親夫說砍了就砍了
手無意識的轉動著折扇,突然,以至于雕翎箭飛來,直直的面對著少年的門面
在人和來不接反應的時候,另外的一只短袖箭已經穿過了那雕翎箭快速的向著來時的方向飛去
而少年,紋絲未動
他就知道,一定會有人來試探但是他卻并沒想到會有這么多的試探
從一只雕翎箭到無數的死士不要命的沖擊,那一黑一白的身影總能很好的把他護在中間不動分毫,而水
已經染紅
踏著累累尸骸,大船行進到岸邊,少年仍舊是第一個下船,走在最前面,但是這開路的兩個煞神卻是已經用最簡單的卻是最殘忍的手段為他開了一條前進的路
一左一右,身無半點塵埃,雙手持刃,匕首散發著森寒的冷氣
轉身跨馬,手勒韁繩,一聲馬嘯,一隊人馬,疾馳騁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