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在汩汩而流著，吳明的眼中卻無半點同情之色，那雙清澈見底的瞳孔雖然能讓人感到很單純，可另一面卻又何嘗不是帶著冷漠無情，像湖水般清澈，也可以說是沒有夾雜著一絲的情感。

堂堂大名鼎鼎的豺狗幫大主管死了，這看上去似乎讓人很難以置信，可事實就擺在面前，血幽子被吳明用鋒利的匕首給刺中了心臟，有著顧及的吳明最后又是在血幽子的脖子上劃了一刀，喉嚨被割破了，死得不能再死了。

想起什么的吳明下一刻就掏出手機，拎起血幽子就與血幽子合了一張照片，想必這血幽子在古武界都是家喻戶曉的存在，留下這照片吳明覺得往后應該會有所幫助，可減少一些不必要的出手。

搜了搜，吳明最后在血幽子的腰邊扯下了一個儲存袋，將其化為己有，見到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之后，吳明轉過頭，發現毒王師叔背著已經昏迷的師兄就想逃跑，對此吳明毫不猶豫過去就是一腳。

“放心吧，我不會殺你的，再怎么說你也是我師叔，我怎么可能會出手要你性命呢，聽說你與我師傅老李頭是世仇？那好，今晚我就帶著你們回去見他，當初的恩怨情仇也該讓他與你們做個了斷了，唉，被他熏陶了這么多年，從未想過，你們竟然會如此之弱。”

眼見毒王師叔瑟瑟發抖中就要與他同歸于盡了，讓吳明立即長吁短嘆出聲了，下一刻在毒王師叔還沒來得及反抗之下，吳明過去就是一拳，立即就將他給打暈了。

“嘖嘖嘖，發財了，有彩禮錢了！”

吳明在奪去師叔的儲存袋之后，神識探過去，立即讓吳明喜上眉梢，嘴都笑僵了，儲存袋中的空間不小，吳明隱約可見到那一箱箱的金銀珠寶，最后吳明又看到了那一整大箱的人民幣，吳明感慨萬千，從未想過，一戰之后還能發家致富的！

吳明走了，拎著師叔與師兄，展開了全部的度，并沒有攔截什么車輛的，就是朝著一年多未回的莊嗶山而去了，就猶如是鬼魅一般在奔行著，速度快到了極致，這一刻的吳明，似乎得道成仙了。

莊嗶山不算近，而且處于疊巒群山之中，這也幸虧是吳明，要不然就算是直升飛機可能都不敢去冒險，因為山頂常年四季都濃霧騰騰，很容易迷失于其中，而吳明在那里生活了十八年，當然是輕車熟路，一路暢通了。

不知道多晚時分，吳明上到了莊嗶山，莊嗶山上山清水秀，乃鐘靈毓秀之地，離開之后吳明才知道自己曾經十幾年過的是多么的奢侈，常年在靈泉中洗澡不說，更有幾個大佬的爺爺為他疏通經絡什么的，簡直就是高高在上的王子。

“二爺爺，你又不睡覺老是亂跑什么，你踩到花花綠綠多不好啊，就算踩不到花花綠綠，你也會影響到動植物睡覺的，唉，一看就是太寂寞了。”

在登臨到莊嗶山上半山腰上時，吳明就看到了在漆黑的黑夜有什么在晃動著，偶爾還會停頓下來望向空中月，整個人融合在夜色中，要是普通人見了指不定要嚇得魂飛魄散了，而這些吳明則已經司空見慣了，下一刻就是邁出步伐出聲。

“嗖！”

聽到有聲音，前方的人立即就是轉過了頭，隱約可見那白發妖邪般在肆意舞動著，瞳孔中綻放出白色的幽光，那赫然是一雙完全白色的眼珠，沒有黑瞳，只有白瞳，這一回頭，足以讓人毛骨悚然！

而這些落在吳明眼中卻波瀾不驚，吳明上前拍了拍二爺爺鬼王李天命的肩膀，臉上露出笑容，二爺爺正是當初給了吳明九根毒針，此時鬼王李天命那一雙白瞳盯著吳明，身軀顫抖一番，最后慈祥一笑。

吳明則沒有再管他，知道這個二爺爺就是一個奇葩，一到天黑就如同變了一個人一般，老喜歡在山中竄動，自己種植的疏菜被自己踩踏過之后，第二天就找另外幾個爺爺交勁，晚上的二爺爺可是除了吳明之外，誰都靠近不了的，因為黑夜中的他不是人，而是鬼，鬼是沒有情緒的。

吳明雙手拎著師叔師兄又行路了，知道只有天亮二爺爺才能與他談人生，晚上就呈現出老年癡呆樣，誰都不認，仿佛身上共處著兩個靈魂，白天黑夜會輪流存活，“見者死”這個稱號吳明覺得很合適不過了。

就將要登臨到上頂時，在一間木草屋前，吳明又看到了一個穿著黑袍老者，一頭黑色的長發在黑夜中舞動，就如同是地獄的亡魂，看不到面容，一眼望去漆黑一片，仿佛沒有臉一般，吳明也知道這就是賜給他匕首的三爺爺冥王張黑袍了。

“三爺爺，你眼睛一眨不眨久了之后很傷眼的，都十幾年了，我都不知道夜中有什么值得你看的，唉，這就是你追尋的道嗎？這路孤獨啊！”吳明走到黑袍人的面前，唉聲嘆氣出聲，有一把心酸淚。

黑袍人依然無動于衷，仿佛一座雕像一般，讓吳明越發感到心酸了，只覺得出世之后，再回首看幾個爺爺，就感到特怪，直到現在他都看不通他們，但有一點吳明能夠肯定的是，要是他幾個爺爺一同出世，足以吊打整個古武界！

吳明沒有停留，下一刻又動了，繼續上前，最后在不遠處又在一間木棚邊停下了腳步，只見在木棚中，擺著許多工具，此刻正有一個渾身肌肉，白發蒼蒼的老者在揮舞著大錘，似乎是在打鐵，只不過在火星四濺中，吳明卻聽不到半點聲息。

“大爺爺器王張鐵柱……”

吳明站在近前喃喃自語出聲，當初他覺得很不可思議，如今再回首隱約能察覺到什么，并沒有干擾，吳明又動了，繼續上前，最后又停頓在一塊巨大的巖石邊。

巖石上有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子在舞動著身姿，冷清的月光灑落，讓人只覺得眼前所見就如凡塵墜落的謫仙一般，美到不可芳物，那容顏一顰一笑都能攝人心魄，而眼前所見不過二十出頭的女子，正是吳明的四奶奶。

“如今回首看來，似乎四奶奶比幾個爺爺還要恐怖如斯，到底是有多深的修為，才能白天黑夜容顏變化無常，又是有著怎樣的身份，能讓一向風流快活一輩子的老李頭連正眼都不敢看。

或許我拍下一張照片赴往古武界就能知曉了，可這似乎已經沒有必要了，她們有著怎樣的身份又怎樣，在世人眼中有多可怕又怎樣，我只知道她們陪伴了我十八年……”

吳明落迫一笑，知曉一些東西之后，似乎連空氣都陌生起來，心中或多或少會發生有變化，當初朝夕相處的人，似乎都蒙上有一片面紗，真面目未曾在他面前展現過，可要是能重來，吳明寧愿一輩子都不需要知道。

還是沒有停頓，吳明最后朝著老李頭的住所而去，蠻橫無理將門給踢開，發現以往都會是打著響呼入睡的老李頭今晚卻并沒有入睡。

漆黑無光的夜中拿著一本雜志在看，讓吳明立即就怒發沖冠，毫不留情喝斥道：“自己幾斤幾兩心里沒個逼數？還要學別人故弄玄虛？點起蠟燭！”

在吳明小暴脾氣上升下，老李頭眼皮直跳，瑟瑟發抖放下了手中的雜志，將桌上的蠟燭給點起，老李頭望著地上昏迷的兩人，一陣無言，吳明也沒有打擾他，端起桌上茶就喝起來。

“怎么處理？人已經給你帶來了，我可是被他們折騰的夠嗆，我可不管你們當初有什么師門情感，他們可不能再入市，不死也要殘。”

能夠看出老李頭眼中濃濃的復雜與悲愴，當初他與毒王師叔的恩怨吳明不知道，只知道老李頭當初也好，現在也罷，都未曾想過要對付這毒王師叔，當初囑咐他的也是注意防護，丹藥也都是為他量身定做的。

“唉，我們上輩子的恩怨了，卻需要你們這一輩來解決，說來也慚愧，他們不會死，今生也不會下山，山中缺個掃地僧，就交給他們了。”老李頭最后出聲了，上前給昏迷兩人喂吃了什么，最后就不理睬了。

“臭小子，本來以為你下山后能夠改過自新，沒想到你還變本加厲了，你竟然能活過一年真是超出我意料了，還愣著干嘛，趕快給我講講你這一年干了什么，禍害了多少良家婦女，姿色如何，那手感怎么樣！”

老李頭見到吳明那一副恃才傲物的高高在上模樣，立即沒好氣拍桌出聲了，躺在搖椅中，兩爺孫就徹夜長談起來，吳明說的很詳細，當然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他打死都不會說的，鬼知道這老光棍會不會在暗地中意淫。

兩人不知道暢聊了多久，不經意間天就快亮了，已經是黎明了，吳明站起來伸伸懶腰，望著老李頭道：“好了，我也該回去了，有空再帶上我那后宮佳麗三千回來，這個年應該會回來過，養好雞鴨。”

“要走了？不準備見一見你那些爺爺奶奶？”老李頭望著吳明，一整晚的交談，雖然吳明依然傲慢不可一世，可他能夠感覺到吳明變了，有些話語能夠聊得來，那目光似乎少了許多張狂，那稚嫩的面容逐漸有了痕跡。

他能看出相對于去年下山的吳明，此時的吳明發生了很多變化，吳明的成長再次讓他感到猝不及防，或許連他心中都有著忌妒，吳明的天賦讓他都自慚形穢。

“老李頭，我的身世？你是否有什么瞞著我？”吳明望著老李頭的眼睛，漫不經心出聲了，老李頭沒有意料聽到吳明的問話，一時間怔住，下一刻抬頭，直視著吳明的眼睛，發現沒有擔憂中的怨恨，沒有絲毫的負面情緒，他松了一口氣。

“你修為足以能讓你預知到一些東西，要是你與你父母靠近，你應該會有本能的察覺，我也不知道你的具體身世，你當初是我在一座山之巔所撿到的，那一年你尚未斷奶，你被人拋棄于山頂，忍受那年最陰寒大雪的侵蝕，之后才讓你在十六年來痛不欲生走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