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深雖然不知道王夫人和夜夫人到底什么關系,但他此時也猜出一二。
“二春,王夫人也是莊主的家眷嗎?”
“當然,王夫人是莊主的表姐。”
“哦。”
難怪,看來王夫人對自己好像有一些誤會。
曹深和二春說著話的功夫,大呂鎮府衙就到了。
看得出來,二春經常來府衙,二春熟稔的和府衙的守衛打著招呼,簡單說明一下就將曹深帶進府衙的后堂。
莊主和夜夫人都住在府衙后堂。
二春直接將曹深領到后堂會客廳,自己則去通報夜夫人了。
沒一會兒,一名小廝給曹深端了一杯茶,然后徑自離開。
曹深喝了一口,是南方的茶。
這時夜闌和白祁攜手走進會客廳。
夜闌變了很多,幾個月前夜闌的臉色戾氣深重,現在她明顯軟化了很多。
她傍邊的男子,很顯然就是她的依靠,曹深很難想象夜夫人會有這小鳥依人的一面。
一個外人都能明顯感覺出,她對她身邊的男子充滿信任。
她旁邊的男人如和煦的春風讓人忍不住想親近,雖然生的劍眉星目卻少了七分棱角多了三分圓滑事故。
夜夫人的橫沖直撞應該就是她身邊這個男人寵愛縱容出來的。
夜闌并不介意讓外人看到她和白祁的親昵。
她拉著白祁向白祁介紹曹深。
又向曹深介紹白祁道:“曹兄,這是我夫君白祁,現在在這大呂鎮當個鎮守。”
曹深從夜闌的話里聽得出她對鎮守這個職位并不怎么放在心上,感覺一個鎮的父母官就跟當地的一個地主差不多。
曹深還是向白祁行了一個拱手禮,說道:“白大人。”
白祁則笑瞇瞇的看著曹深也還了一個拱手禮。
只聽白祁對曹深說道:“曹兄,聽二春說你這次是押鏢途徑此地,專門停靠上岸來看內子的?”
曹深正色坦然的說道:“當初在海防營蒙夜夫人俠肝義膽,拔刀相助讓我和兄弟們得以逃離苦海重回人間,我和兄弟們一直感念夜夫人的救命之恩,但不知道如何報答,聽聞夜夫人如今在這里落腳,本想著在下雖然功夫微末,但也江湖行走多年,是故專程拜訪夫人,看在下能否可以為夜夫人盡一些綿薄之力。”
曹深說話很是有些謙卑。
白祁聽完,瞟了一眼身旁的夜闌,見她始終神色自然,心里確定了,這丫頭自己肯定覺得她只是順手為之,算不得什么恩情。
這對夜闌來說不算什么,可在曹深那是救命的恩情,曾聽夜闌簡略說過,曹深此人古板非常卻又義字當頭,白祁從來不算什么善男信女,思索片刻,嘴角微一上揚,對曹深說道:“常聽內子說起曹兄義薄云天的豪杰,如果他人有難曹兄都會義不容辭。”
曹深怎么不明白白祁的意思,他這次本就是為了報恩而來,于是他說道:“白兄有什么可以用的著在下,只要是在下能力所及,定當在所不辭。”
白祁說道:“小弟確實有些難處想請曹兄幫忙。”
曹深說道:“白兄但說無妨。”
“小弟的大興莊,實在缺少可以種地的農夫,不知曹兄可否幫忙一二?”
“白兄是想在下幫大興莊招募農夫嗎?”
“曹兄英明。”
“我輩江湖兒女就這點事,曹某定會幫你辦妥。”
“有勞曹兄!”
“曹兄,小弟現在新上任這鎮守之職,千頭萬緒,甚是頭疼,現在大興莊的事情都交由我姐在處理,農夫缺口她最清楚,可否勞煩曹兄再跑一趟大興莊和我姐詳細討論此事?”
“這有何難,白兄你放心,我會竭盡所能。”
“二春,快來,陪曹先生再回趟大興莊見王夫人,把我的書信交給王夫人,她曉得該怎么做。”
曹深跟二春在這鎮守府衙來去匆匆。
夜闌看著曹深匆匆離去的身影,長嘆一口氣說道:“唉,祁哥,這么消遣人,可不是你會做的事情,你什么時候學壞了的啊。”
白祁一邊嘴角上揚說道:“曹深那小子,就沒安好心,我不消遣他,難道讓他在我面前跟你眉來眼去?”
聽完白祁所言,“嗯?”夜闌愣住了,看著白祁的眼神多了一些些迷茫。
“唉。。。”現在輪到白祁嘆氣,他就知道夜闌在某些事情上就是個呆子。
“你嘆氣什么?”
“寶珠,你就是個呆子。”
“怎么說?”
“你沒看出曹深對你起了賊心?”
“我看他作甚?”
“你這般視而不見,不怕他人起了賊心肖想于你?”
“那是他的事,我管不著,但若他有其他意思,我宰了他便是。”
“唉,真不知道讓你跟這黃三叔學刀法對不對,女孩子家家動不動就喊打喊殺。”
“不管你后不后悔,現在木已成舟,不對,祁哥你是不是吃那曹深的醋了?”
“你夫君是這么小氣的人嗎?”
“我看就是。”
“寶珠,你那般玲瓏剔透的人,怎么感覺現在學功夫以后反而有些學傻了呢。”
“祁哥,不是學傻了,是不用再像以前那樣什么事情都需要謹小慎微了,有了你,我就可以一直往前沖了,傍的人和事不需要我放在心上的。”
“你這丫頭,還真是坦白,在你夫君面前掩飾都不想掩飾一下了嗎?”
“你把我慣壞了,祁哥。”
“怎么辦,可我就是想慣著你。”
“你就慣著我吧,反正我是跑出去你的手心的。”
“你都這么說了,那我只有繼續慣著你了。”
“祁哥,大興莊才到手,這么早就讓曹深幫忙找人,不怕咱們的大興莊保不住嗎?”
“何止大興莊,大呂鎮咱們能不能保不保得住,都是讓人頭痛的事情呢。”
“大呂港是塊人見人愛的肥肉,遠的不說,就那些刨柴人肯定不會就這么放棄的。”
“是啊,東邊和南邊的刨柴人,隔海相望的樂東郡和長廣郡也會肖想一番,還有來去如風的突厥人,總之這里就是個四面受敵的險地。”
“咱們現在是火中取栗,不被燙死也會被燒死。還好抱住了巴圖將軍的大腿。”
“巴圖將軍能在建州經營這么多年,你覺得以他的眼光會看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