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闌撇了一眼布赫,揶揄他道:“布赫將軍更了不起,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布赫聽了,哈哈一笑了事。
曹深驚訝的問道:“夜姑娘竟已成婚,我失言了,罪過罪過。”
布赫聽聞,不嫌事大,笑道:“先生有眼光,不過夜夫人已成婚多年,你沒戲的。”
曹深頓感尷尬,鬧了一個大紅臉。
夜闌趕緊解圍,說道:“曹兄別往心里去,這是布赫將軍,都是軍中漢子,平時說話自由自在慣了,曹兄莫怪才好。”
又對布赫介紹曹深幾人,說道:“這是長廣郡疾風鏢局的鏢頭曹深,鏢師趙志和應騰,也是在白羽島著了這花浪寨的道,被人下了軟骨散,我去海防營探甘力的時候正巧碰上了。”
“又是軟骨散!”布赫狠狠的說道。
“可惜咱們的人太少,要不真想把這群惡鬼一鍋燴了。”
“這里是刨柴國,咱們的人遠水救不了近火?!?
“咱們現在在刨柴的地盤上,怎么找的到船回去啊。”
“簡單,搶啊?!?
“他們畢竟人多勢眾,還找了倭倭人給他們當打手?!?
“我和那些倭倭人動過手,和這些刨柴人一樣廢,就只有欺負起普通人來兇狠的很。”
“這些奴隸怎么辦?”
“曹兄可否幫我們給白狼城送一封信呢?”
“夜夫人哪里的話,我等皆是江湖兒女,曹某定當將信送到?!?
第二天,夜闌就幫三人搶到一條賊船,正巧奴隸里面有一個也是長廣郡的船夫,于是他們就成了最先返航的人。
花浪寨勾結倭倭人??茉谠浦芎8浇鼨M行,不管是商船還是客船,只要撞到他們,沒有能逃過他們魔抓的。最可惡的是,他們不僅打劫錢財,連人也不放過,甚至專門為了販賣奴隸開黑市。
要問它們為什么能在云周海如此肆無忌憚的打劫商船和客船,那是他們早已用成堆的金銀財寶喂肥了當地官府上下。
以前他們只敢在大呂港附近活動,偶爾出海去白羽島一帶撞撞運氣。
就在半年前,花浪寨的二當家烏北和倭倭??苁最I龜田太郎相遇了,兩人就如一見鐘情般的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
花浪寨海賊與倭國海寇從此合流,宛如珠聯璧合般的合作愉快,從此白羽島和大呂港之間的海面寸草不生。
如果只打劫海上船只,已經滿足不了他們的胃口了,于是他們每隔一段時間他們就會乘小船去海對岸北齊的樂東郡劫人劫財。
緊挨著樂東郡的建州郡為什么沒有被這群人打劫,只能說建州人兇殘的名聲已經遠播到對岸的刨柴人那里。
花浪寨里活到最后的那幾個臉上被劃叉叉的打手和嘍啰在知道布赫和夜闌來自建州以后,他們不僅原諒了自己的膽小怯懦,還有點小慶幸自己竟然能在這兩個兇殘的家伙手里活到最后。
所以花浪寨里的奴隸也是什么樣的人都有。
留下來的奴隸,自從知道布赫和夜闌暫時不離開,他們也就安心暫時在花浪寨里住下。
來自樂東郡的奴隸,男的大多數都跟著布赫一起加固寨門和箭樓,女人們則跟著一個叫烏日娜的姑娘一起用做箭矢。
其他的奴隸,男的跟著一直在一個鏢師日夜操練,希望可以在最短的時間里提高最多的戰斗力,女的負責做飯和裁衣。
當然還有一小撮人什么事情都不干,只是每當他們看到寨門口掛著的狗兒,再躁動的想法都會被立刻澆滅。
是的,一直就那么掛在絞架上任由風吹和雨打的狗兒,讓每一個奴隸看了都會覺得膽寒。
夜闌就是一個煞星,只要是背叛者,無論是誰她都不會放過。
所以誰也不敢冒著被夜闌一刀剁掉或者也被掛到絞架上的風險,把狗兒從絞架上放下來。
在風中飄蕩的狗兒就是要所有人知道,將自己賣給了魔鬼,甘心為魔鬼做倀的人,從此不再是人,也休想別人再把你當人看,狗永遠是狗。
那么夜闌在干什么?她想干嘛就干嘛,她太兇殘,沒人敢管她,甚至很多見到她都繞著走。
有了甘力的教訓,等烏北和倭倭讓一起回花浪寨那天,必定是一場硬仗。
現在花浪寨眾人要做的就是盡量拖延時間,直到夜闌他們的救援趕來。
烏北和葛才帶著倭倭人這次外出做生意,去的是樂東郡,一來一回差不多一個月時間出去了,這給了花浪寨里的眾人更多的準備時間。
但是很不幸,它們這次回來,必然又會帶很多奴隸回來。
夜闌經常會下山打探消息,順便買回山寨里需要的日常所需。
比起夜闌那個大殺神,大家更愿意接觸布赫,特別是那個叫烏日娜的女孩兒,經常纏著布赫問這問那,布赫可能是年紀大了,有了一些小姑娘才有毛病,他也經常纏著烏日娜問東問西。
夜闌照舊去大呂鎮上轉悠,已經平靜很久的海防營里竟然起了躁動,原來原花浪寨的二當家烏北和他的人回來了!
夜闌不動聲色的去醫館抓了幾服藥,然后去油坊老劉那里訂了五百斤油,又去買空了老張的大豆和麥麩。路過牛市口,夜闌有了一個主意,她再一次大手一揮,將牛市上的所有牲口都買了下來。
如今她夜大爺最不缺的就是錢,如果花浪寨視財如命的烏北看到自己喪盡天良賺來的金銀珠寶,自己還沒有怎么享受過,最后卻被夜闌這么揮霍掉了,應該會被活活氣死。
從牛市上買來的牛、馬、騾子和驢門馱上從老張那里買的大豆、麥麩,隊伍浩浩蕩蕩,景象頗為壯觀。
原來牲口的主人們幫夜闌將牲口趕到嘎嘎村口,他們說什么也再不肯往前走了,花浪寨惡名聲遠近聞名,他們也很怕。
夜闌這時才知道,被她們處理掉的那些嘎嘎村村民都是花浪寨的前哨,它們是鳩占鵲巢,那些真正的嘎嘎村村民早就被花浪寨的人抓走當奴隸賣掉了。
夜闌不能為難眼前這些賣牲口的人們,他們雖然也是刨柴人,但是這些年同樣飽受海防營和花浪寨的欺壓,每天都活的戰戰兢兢,如果不是家里急著用錢,他們也不會冒風險到集市上來賣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