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哥,你說咱們曦兒是不是有些不一樣了?”
躲在門口目送她們出門的奉盈竹問身后的人。
溫孤賢說:“確實有些不一樣了,笑容多了,看著人都輕松了許多。”
以往她的笑總是不達眼底,沒什么朋友,家中姐妹也不會天天來找她玩,時常一個人安靜待著,他們看著都擔心。
如今有溫孤景月在旁邊同她玩鬧,她明顯開心多了,沒有半點不耐煩。
可見他們之前怕吵著她,小心翼翼的態度是想錯了。
奉盈竹笑說:“還是景月有本事,同她多說說話就真勸動了,她現在很喜歡同景月玩呢。”
溫孤賢笑說:“都是小姑娘嘛,能說到一塊去。”
奉盈竹眉間染上一絲愁緒:“如今府里也只有景月這個妹妹性子活潑還未議親。”
“景月現下不管事還能陪曦兒說說話,等她身體養好了,還有許多事要忙,怕是就沒時間來陪曦兒了。”
溫孤景月的身體已經恢復了七八分,最多再養上個把月就差不多了。
屆時她回了香齋忙碌,加上那些暫時扔給她父親的生意,怕是難有閑暇。
溫孤賢嘆了口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到時候我們多陪陪曦兒吧,希望她能開心些。”
繁花似錦,春意盎然。
馬車到了郊外,出門游玩的人還不少,多是些年輕男女。
溫孤景月幫溫孤曦月系好披風,牽著她慢慢走。
流箏和水蘇陪著她們。
途中有男子折花相贈,她們可不敢收,客客氣氣的拒絕了。
“三姐姐。”
一道輕快的聲音傳來,她們轉身看去,是付棲煙。
“煙兒。”流箏笑著應她。
付棲煙走近,朝著溫孤氏姐妹見了禮:“三小姐,七小姐。”
溫孤曦月沒見過付棲煙,只是聽她喚流箏姐姐,知曉是付家姑娘。
流箏為她們引見:“三小姐,這位是舍妹棲煙。”
溫孤曦月點頭打了招呼。
溫孤景月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鐘棲煙,氣質柔弱,但已經沒有之前的怯懦了,還能大大方方的同人打招呼,確實有進步。
“既然遇上了,一起走走吧?”
“好。”
四個人變成了六個人,前前后后的走著。
兩對姐妹都在說悄悄話,另外兩個丫鬟邊賞花邊聊天,氣氛融洽。
日頭西斜,溫孤景月帶她們去七寶齋吃過晚飯才各自回府。
看著流箏心情不錯,溫孤景月故意打趣她:“這么開心,莫非是遇到什么可心的人了?”
流箏說:“小姐就別打趣我了,只是知道母親和妹妹過的順心,替她們開心罷了。”
“有二位天仙般的小姐走在前頭,那些人可看不上我們。”
溫孤景月說:“話可不能這么說,我家流箏也是美人,那些人未必配得上。”
“若是說看不上,也當是流箏看不上他們。”
映鯉點頭:“小姐說的對。”
流箏看著她笑:“你們一下馬車就沒影了,這會兒倒是積極。”
映鯉說:“是小姐讓我們自己去玩的,可不是我們要擅離職守。”
溫孤景月笑說:“嗯,玩的開心嗎?”
映鯉笑說:“開心。”
溫孤景月重回香齋,把自家徒弟從師父手里接過來。
故應晚教的用心,已經把沈葉初帶入三層樓了,溫孤景月驚喜之余檢查起徒弟的水平。
她平時胡鬧了些,但檢查起弟子來挺認真的,沈葉初終于感覺到了來自師父的壓迫感,臉都繃緊了幾分。
奉盈竹帶著自己做的糕點去陪女兒說話,溫孤曦月握著她的手。
“母親,我……有意中人了。”
奉盈竹手一抖,震驚的看向女兒:“曦兒,你說什么?”
溫孤曦月抬頭:“我有意中人了,我想嫁給他。”
消息炸開,溫孤子慵差點被茶水嗆到,瞪大眼睛看著自家兒子。
“夜幽星眠?!”
“你說曦月看上夜幽星眠了?不是在誆我?”
溫孤賢說:“是曦兒親口說的,她說他們之前就認識了,只是沒想清楚,就瞞著沒說。”
他也很意外啊,心里都已經接受女兒此生不結姻緣的情況了,冷不丁告訴他,她有了意中人,還是夜幽星眠,他人都傻了。
溫孤子慵愣了半天。
說實話,在川遙久華搗亂之前,夜幽星眠在他眼里一直都是溫孤景月的夫婿人選,甚至千滄烈也是這么覺得的。
可是還不等他們有點什么,突然殺出個程咬金把溫孤景月叼走了。
現在這孫女婿還是要落到他們家了,卻落到了溫孤惜月頭上,他這心里說不出來是什么滋味。
“去,把長風和景兒叫來。”
這兄妹倆必然知道什么,他倒是要聽聽他們怎么說。
“祖父,您找我們?”
溫孤子慵看了眼孫女:“說說吧,怎么回事?”
溫孤景月疑惑:“什么怎么回事?”
溫孤子慵說:“你三姐姐跟你師兄的事,你別說你不知情,我可不信。”
“哦,這事啊。”溫孤景月說:“這我確實知道。”
她大概說了一遍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完還不忘打聽。
“可是三姐姐說什么啦?”
溫孤賢心情復雜:“她說她有了意中人,想嫁給他。”
夜幽星眠的條件自是優秀,品性也信得過,是個難得的好夫婿,多少姑娘都想嫁給他。
可是……夜幽氏能同意這樁婚事嗎?
溫孤長風笑說:“這倒是樁喜事。”
溫孤子慵說:“喜是喜,只是,這事能成嗎?夜幽氏那邊……”
溫孤景月說:“三姐姐既然開了這個口,說明他們二人已經商量好了,我們能想到的問題他們當然也能想到。”
“我覺著我們可以先把嫁妝準備起來了。”
溫孤長風問她:“星眠什么時候來拜訪?”
溫孤景月說:“已經在路上了,約莫就這兩天吧,他母親一道來的。”
溫孤子慵瞪她:“你們瞞的可真夠緊的,怎么不等人來了再說?”
溫孤景月說:“這您得問三姐姐啊,這個口得他們自己開,我可做不了主。”
“都是不省心的。”溫孤子慵說:“行了,還能怎么著,準備準備吧,等人來了先聊聊再說。”
若是能談妥,也不失為一樁好姻緣。
兄妹倆出門時還聽到溫孤子慵在嘀咕:這兩人的眼光怎么跟我們想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