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輪到老大虞仲序夫婦前往宴星,虞仲序官至從二品翰林院掌院,要離京一段時間自是需要上折子的。
他的告假折子和溫孤澍他們的前后腳呈上,就連溫孤淮這個幾年不回家的人都想回宴星湊熱鬧,只是被皇上駁回了。
聽川遙久華說放溫孤淮回宴星很是影響溫孤府眾人的心情,這大過年的,還是別讓他去給人添堵了。
想到溫孤府過年時的熱鬧,皇上不禁有點好奇,也不知道自家弟弟面對小姑娘家里這么多長輩會不會緊張?
可惜他不能隨便離京,無法去宴星看熱鬧。
等溫孤景月身體養好了,一定要讓九弟把人拐回帝京看看,他還沒見過虞侯爺這個寶貝外孫女呢。
皇上嘆了口氣,收起旁的心思開始處理案上的奏折。
……
三批辟寒香一搶而空,家家戶戶張燈結彩,準備過年。
溫孤順他們是在年前兩天才到家的,除了溫孤清風領了任務需留在帝京參加上元宮宴外,其他小輩幾乎都回來了。
看見溫孤淮和他那雙女兒沒有一起回來,眾人心里多少是松了口氣的。
溫孤棠月本來想同上次一樣跟溫孤景月同住,被她婉拒了,重新安排了離竹院不遠的客房。
川遙久華眼下只是暫時住在府里,過完年差不多就要回去了,她想多陪陪他,溫孤棠月若是與她同住可就不方便了。
雖然不知道她的小私心,但溫孤棠月對她的好感度很高,被拒絕了就乖乖去住客房了,不吵不鬧的。
只是看到她跟川遙久華互換了院子,有些疑惑。
看過竹院的布置,確實是女孩子的閨房,處處透著溫暖細致,想起之前她說隨便住住,就反應過來了。
原來竹院才是七姐姐的院子啊,之前川遙久華住著,她也不曾進去過,倒不知道里面是這樣的布局。
也不知道她這個未來姐夫什么來歷,居然能在府里住這么久。
川遙久華是在他們之后回的京,又比他們早到,溫孤棠月便理所當然的以為他未曾離開過溫孤府了。
溫孤順他們知曉川遙久華的身份,他回京后也見過面,但溫孤棠月一個閨閣千金同他素無交際,自是沒見過的。
大年三十。
溫孤景月換上一套銀朱色冬裝,配上雪落紅梅步搖,看著既喜慶又明亮。
溫孤棠月選了套楊妃色冬裝,配了海棠花發飾,活潑嬌艷,很適合她的性格。
吃過早膳,倆姐妹特意跑去安康苑找溫孤曦月,拉著她一起剪窗花,寫春聯,熱熱鬧鬧的。
“三姐姐這字也太漂亮了。”
溫孤棠月驚嘆,又看看溫孤景月寫的,果斷把自己那鬼畫符扔了。
“看來我不適合寫春聯,還是剪窗花吧。”
溫孤曦月淺笑:“八妹妹的手很巧,剪的窗花比我們剪的都生動呢。”
溫孤景月點頭:“確實。”
溫孤曦月字寫的好,溫孤棠月剪紙漂亮,兩相比較之下,略遜一籌的她沒有用武之地了是怎么回事?
“我覺得……我應該找點別的事做做。”
溫孤棠月好奇:“什么事?”
溫孤景月沉思片刻:“晚上不是還要給祖父他們說吉祥話嗎?我來想,你們照說就行。”
溫孤棠月歡喜:“好啊好啊。”
不用自己冥思苦想,她一百個愿意。
溫孤景月開始轉動腦子,把吉祥話都寫了下來,洋洋灑灑寫了兩張紙,沒一句重復的。
溫孤曦月夸贊道:“景月好厲害,竟然能想到這么多吉祥話。”
溫孤景月笑說:“有些是聽別人說的,有些是書上看來的,我只是照搬過來。”
溫孤棠月看著她的字,飄逸瀟灑,筆掃千軍,鮮少見女孩子的字這般鋒芒畢露的。
“七姐姐,你的字跟我們的好像不太一樣,看著就氣勢磅礴的。”
女子的筆鋒大多溫柔內斂,亦或剛柔并濟,如她這般瀟灑不羈的,倒是更像男子慣用風格。
溫孤景月說:“我的字是祖父教的,大開大合,我覺得挺好的,懶得再改了。”
太溫柔的字跟她的性格也不相符,別人看了怕不是會懷疑她用字騙人,現在的筆鋒就挺適合她的。
溫孤棠月點評:“祖父教的字還挺兇的。”
都說溫孤子慵教導很是嚴厲,沒想到連字都這么兇。
還好她只是逢年過節回來,不用在祖父面前聽訓,不然她這么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看看溫孤長風和溫孤景月,這么厲害還會被訓。
溫孤景月瞅了瞅那字:“嗯,其實還好吧。”
溫孤子慵的字凌厲大氣,但是沉穩啊,跟她的肆意還是有所不同的。
溫孤棠月覺得她是處習慣了,再兇也能接受,放棄討論自家祖父兇不兇這個話題了。
“七姐姐,你給我透個底唄,你同夜公子發展到哪一步了?他一直住在府里沒事嗎?”
夜公子?溫孤曦月微愣,是煜親王的化名嗎?
她已然知曉溫孤景月和川遙久華的事,聽見溫孤棠月這么問,自是不做他想。
“咳。”溫孤景月虛咳一聲:“也就發展到接受祖父他們考察的地步吧。”
“其實他也沒有一直住府里,只是比你們早到幾日,過完年也是要回他自己家的。”
溫孤棠月說:“夜公子是宴星本地人嗎?”
溫孤景月說:“不是,他是帝京人氏。”
“帝京?”溫孤棠月有些意外:“那他跑這么遠來過年,他家里人能答應嗎?”
看這時間,他肯定問都沒問就跑宴星來了,畢竟太子也管不了他回不回家過年這事兒。
人都跑了,不答應還能怎么辦呢?派人把他抓回去?
當然了,她若是這般答了,怕是她們會覺得此人行事任性,不像個靠譜的,那就不好了。
“他同家里人說過了,應當是同意了的。”
“七姐姐,七姐姐,他家是做什么的?你們怎么認識的?”
一個是帝京人氏,一個是宴星人氏,相隔千里,也不知道他們是誰跑到了誰面前,結下的緣分。
溫孤景月說:“他家嘛……做官的,他之前生病了來府里求醫,然后就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