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遙久華寬了上衣,任由她檢查。
新添了幾道細小傷痕,不深,位置也不致命,說明他有好好保護自己,珍惜身體,即使受了傷也好好醫治了。
溫孤景月頗為滿意,檢查完放了心后,別的心思就鉆出來了。
不愧是常年習武之人,身材是真的好啊,看著就讓人眼饞,忍不住想上手。
川遙久華的身體不由繃緊,抓住她作亂的小手。
“小月牙這樣檢查,可是有些欺負人了。”
仗著他現在不敢碰她,如此撩撥,不是欺負人是什么?
溫孤景月有些心虛,狡辯道:“什么叫欺負人?我這是怕看的不仔細,才想著上手檢查檢查,是負責任的表現。”
“哦?是嗎?”
川遙久華湊到她耳邊,意有所指:“不急,來日方長,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讓你慢、慢、檢、查。”
溫孤景月聽得臉熱,把自己的手抽回來,轉過身去。
“不許調戲大夫,趕緊把衣服穿好!”
身后響起一聲輕笑,還挺愉悅,然后是悉悉索索的聲音。
溫孤景月在心里默念色即是空,以求心靜。
念著念著身后沒動靜了,能感覺到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但是半天不說話,也沒有動作。
溫孤景月轉身看去,他的目光晦暗不明,似乎是有什么困擾。
她眨眨眼睛:“在想什么呢?”
川遙久華看著她,情緒低落:“我的小月牙這般會騙人,以后不在身邊時,我該如何判斷信上所言是真是假呢?”
千滄烈尋藥引都尋到他面前去了,他知曉她在試練上受了傷后竟然沒能把此事聯系到一塊,而是見到她的回信后就信了他們的說辭。
她在信中說的那樣真切,仿佛什么事都沒發生,他竟沒看出真假。
該說她細心,還是說他不夠謹慎呢?
他不敢想若是她未醒,他卻遲來這么久,再也找不到她了,他該怎么辦……
只是想到這種可能,他便感覺整個人都像是浸在滾燙的油鍋里一般,痛到連呼救都不能。
有那么一瞬間,他想過要不就把她綁在身邊好了,去哪兒都帶著,不會再離開他的視線,不會突然消失不見。
可是很快就被他否認了,她是自由的,不該被他的自私困住,那樣她會不開心的。
他希望她平安,也希望她開心。
“哎呀,事出有因嘛,我不是故意騙你的。”
溫孤景月知道這事不能逃避,不然會一直橫在他心里,變成矛盾。
“當時情況不明,爹爹他們雖然著急,卻也不好把你牽扯進來,把事情變的更復雜。”
“等我醒了危險也就過去了,痊愈只是時間問題,有師父他們盯著就夠了,沒必要讓你跟著掛心。”
“退一萬步講,就算告訴你了又能如何呢?你扔下太子他們急沖沖回來陪著我,我也不能立馬好起來呀,該吃的藥還是得吃。”
“我既不想你因為我失了理智犯錯,也不想你因為我分心而陷入危險,那樣我會自責的。”
她拉著他的手,認真道:“我保證下不為例,以后有什么事一定如實相告,你別生氣好不好?”
川遙久華嘆了口氣:“我沒生氣。”
她說的沒錯,就算他知道了又能如何呢?他不是大夫,回來也幫不了她。
解毒調養有溫孤子慎他們,陪伴寬慰還有她的長輩和姐妹,他在與不在無關緊要。
若是他因此誤了正事亦或分心重傷,反倒會連累她。
能想通,但……還是有些難過。
溫孤景月握著他的手搖啊搖:“那這事就算過去了,我們現在都好好的,就別想不開心的了,笑一笑嘛。”
川遙久華也不想讓她擔心,自己把情緒調整好,親親她的額頭:“嗯,不想了。”
看著他放下了,溫孤景月也安心了,倒是想起個人。
“對了,此事是我讓梁木幫忙瞞著的,他只是奉命行事,你不許罰他。”
川遙久華沉默了,他到宴星后只想盡快見到她,還沒來得及算賬,但確實有重罰梁木的打算。
梁木不僅沒保護好她,還幫著他們瞞了這么大的事,已是嚴重失職。
看他不說話,溫孤景月急了。
“你不是說他入贅給我們了嗎?那他就是我的人了,需以我的命令為主,若是犯錯也該由我來責罰才是。”
“你想因此罰他是反悔了想把他再要回去嗎?這可不行,映鯉都跟家里人說過梁木要入贅她家了。”
“就算你是梁木的前主子,也不能棒打鴛鴦,壞人姻緣啊!”
看著她小嘴叭叭的就把這事扯到壞人姻緣上去了,川遙久華哭笑不得。
“是是是,你是他的主子,你不點頭我哪敢逾矩?”
當初把人給她,確實是讓梁木換了主子,而非身在曹營心在漢,那他以她的命令為主也算不得有錯。
罷了,總歸這事也不是梁木自作主張,她既然不想梁木被罰,那便不罰了。
溫孤景月一喜:“真的?你不會罰梁木了?”
川遙久華點頭:“嗯。”
溫孤景月開心了,抱著他便夸:“華美人最好啦,我最喜歡華美人了。”
川遙久華笑說:“有多喜歡?”
溫孤景月笑容燦爛:“這輩子就娶你一個,絕無他人。”
川遙久華很受用:“好。”
就算她喜歡了旁人也不打緊,他會在苗頭剛露出來的時候將其掐滅。
外間傳來映鯉的聲音:“小姐,沈公子來了。”
“我徒弟來了。”
溫孤景月推了推川遙久華:“你先出去,映鯉,幫我梳妝。”
“是。”
映鯉進來了,川遙久華瞇了瞇眼。
徒弟?就是她信中說的幾個月前新收的好苗子?他還真想看看是個什么樣的人。
川遙久華在外間落座后,流箏才把人放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