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這一覺睡得特別香,一直到自然醒。
從柔軟的大床上爬起來的那一刻,她才感悟到還得是地面上睡得舒服。
不管是海里還是天上,再貴的VIP座位都比不上地面上一張軟乎乎的大床。
穿上拖鞋來到窗前把窗簾打開,眺望著一望無際的天地,
陽光明媚,心情舒暢
“顧燼風,我餓了。”
夏季洗漱好穿著睡衣出來時,男人正坐在客廳里,身前擺著電腦和一大堆的文件。
見她出來后,顧燼風起身把人拉到自己剛剛坐的位置按下去。
“想吃什么?”
夏季盯著天花板歪頭想了想:“嗯……煎蛋,粥還有香腸”
“好”顧燼風笑著點頭,伸手指了指身后的電腦
“三分鐘后的電腦會議,幫我坐在這聽他們的匯報,我給你去做早餐。”說完轉(zhuǎn)身朝廚房走去。
“啊?”
夏季迷迷糊糊的就被按到了座位上,搓了搓眼睛看向身前的電腦屏幕。
沒搞錯吧,讓她聽匯報?
她都多少年沒碰過這些東西了,怎么可能聽得懂嘛。
沒等她反抗,屏幕前已經(jīng)彈出視頻頁面了。捂嘴打了個哈欠,然后點了接通鍵
M國夏氏集團高層會議室里,眾人在看到屏幕上出現(xiàn)的女人后,技術(shù)員一度以為自己邀請錯了人,趕緊到系統(tǒng)后臺確認,然而答案是并沒有錯。那就是他們總裁的賬號。
男人女人們交頭小聲議論起來
“這是誰呀……”
“總裁電腦被偷了?”
“我懷疑這不會是總裁女朋友吧?”
“說啥呢,咱們總裁的未婚妻是二小姐好吧,怎么可能有其他女人”
會議室里的人議論紛紛,夏季打完了哈欠就把手拿開了,對著漆黑一片的屏幕湊上去鼓搗起來
碩大的屏幕上,大家盯著湊到鏡頭前左看右看的臉,驚呼了一聲
“這不是二小姐么?”
“天哪,好像真的是二小姐。她看起來像剛醒誒,還穿著睡衣呢。”
“咦……”眾人忍不住唏噓一聲仿佛知道了,相互使了個眼色,就都明白對方的意思了。
到是夏季,怎么也搞不明白鏡頭,干脆拿著電腦來到廚房的顧燼風面前
“顧燼風,這個怎么是黑的呀,我什么都看不到誒。”
男人放下筷子,站到夏季身后,從后面環(huán)過她的胳膊在鍵盤上點了兩下,視頻立刻就恢復了
夏季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喔噻,你怎么這么厲害。”
顧燼風勾唇,伸手寵溺的敲上女人的腦殼:“小笨蛋。”
“你才笨蛋呢”夏季撇了撇嘴,端著電腦回到客廳。
畫面恢復,夏季能看到對面會議室里坐著的人了,端著電腦一邊走一邊跟他們打招呼
“嗨,大家早上好呀。顧燼風他在做早餐所以讓我代替他和你們開會,一會兒大家就按照你們平常的順序匯報工作就好,大家都不用緊張哦,我不吃人的。”
夏季笑得開心,殊不知眾人通過視頻在看完剛剛兩人之間的互動后,有多被震撼。
天哪,他們沒看錯吧
堂堂夏氏集團執(zhí)行總裁顧燼風,竟然圍著圍裙在廚房給未婚妻做飯!
“主要是,他還叫二小姐小笨蛋誒!那語氣好寵好寵的!”
手機那頭,女員工完全不敢相信同事跟自己說的是真的,立刻回復
“二小姐陪著顧總?cè)ダ橇耍俊?
女人兩只手放在桌子下面快速在鍵盤上打字:“不僅陪著去了,兩人還同居了呢!睡衣都是情侶款的!”
“天哪,這也太甜了吧!果然,兄妹糖才是最好磕的!!!”
關(guān)于睡衣這事兒,夏季也是在開完會吃飯的時候才注意到,顧燼風穿的睡衣和她是不同顏色的相同款式,說直接點就是情侶裝。
不過,眼下她正認真的聽電腦那邊的各高層匯報工作呢,還沒有時間想這個。
聽到某財務(wù)部高管匯報到一半后,夏季開口打斷了他。拿著手中對應(yīng)的文件看了看問
“你剛剛說這個月夏氏總體匯出海外資金五個億零八千三十四萬億,其中三分之一用于材料購入,其余全部是收購各公司股份。
但我這里的數(shù)字和你所說的可是差了將近一億三千萬,你確定你的數(shù)據(jù)是準確的?”
男人被視頻上那道審視的眼神嚇得抹了把汗,低頭翻看手中的文件
“二小姐,我這里就是這個數(shù)據(jù),會不會是你那邊……”
夏季沒等他說完直接打斷:“不可能,這是審核部根據(jù)大數(shù)據(jù)算出來的,不可能錯。”
審核部在夏氏集團相當于最高級別部門的存在,所有部門的各個運營數(shù)據(jù)都被他們嚴格監(jiān)控。
而這個部門是由夏氏集團執(zhí)行人,也就是顧燼風直接管轄。所以她對自己手中的這個數(shù)據(jù)還是非常信任的。
男高管被她一句話搞得沒了信心,立刻道:“抱歉二小姐,我現(xiàn)在立刻回部門核實情況,會議結(jié)束之前一定給您準確答復。”
夏季也沒難為他,允許了之后就讓其他部門繼續(xù)匯報。
將所有匯報結(jié)果匯總,又簡單的根據(jù)手里的數(shù)據(jù)總結(jié)了一下各部門工作情況。最后財務(wù)部高管找出了工作紕漏,是底下的員工忘記將月初的那筆格外的材料購買所花費的資金加進去,才導致數(shù)據(jù)對不上。
事情解決之后,夏季就讓大家散會了。
關(guān)掉電腦,夏季揉了揉發(fā)酸的脖子,剛一轉(zhuǎn)頭就發(fā)現(xiàn)顧燼風坐在餐桌上一直看著她,臉上笑容不減。
夏季穿上鞋走過去,順手拿起一塊香腸丟到嘴里,邊允著手指邊坐到男人旁邊
“會開的有模有樣的,看著比我都要厲害了。”
“切”
夏季知道顧燼風在打趣她:“沒給你丟臉吧?”
顧燼風輕笑
感情這是還記得昨晚孟馥的話呢
“不僅不丟臉,還特別厲害”說著朝夏季豎了個拇指
夏季得意的仰了仰下巴:“那當然了,雖然我畢業(yè)之后再沒進過公司,但好歹也是個高材生。
像我這種學習好,長得漂亮,演技還好,做什么都會的優(yōu)秀女人可是不好找了。”
顧燼風知道,夏季一向是給點水彩就能開染房的,不是貶義詞,而是招人喜歡。
視線落到那沾著油汁兒的嘴角,顧燼風手伸過去,輕輕的給擦了擦。
指肚碰上唇角的那一刻,一股熱流瞬間傳來。夏季整個人一下子僵在那,一動不動
“臟丫頭”
拿紙擦掉手上的油,顧燼風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動作極其寵溺
“顧、顧燼風,我覺得我好像…”
“鈴……”
手機鈴聲打斷了夏季的話,
到是顧燼風沒有先接電話,而是問她:“丫頭你要說什么?”
夏季一下子反應(yīng)過來自己逾矩了,連忙搖頭:“沒、沒什么,你快接電話吧”
也不知道為什么,顧燼風沒聽到她后面的話心里有些莫名失落,拿過手機接通
“喂?”
路策:“老板,孟總出事了。”
“孟馥怎么了?”
路策看著身后的山洞,臉色鐵青:“孟總沒有跟聰哥打招呼,自己下了礦,遇到山洞二次塌方被困里面了。”
顧燼風一驚,站起來:“什么?人現(xiàn)在怎么樣,我現(xiàn)在趕過去。”
掛斷電話后,顧燼風把孟馥的事跟夏季說了,夏季也被嚇了一跳,起身去拿來男人的外套,把人送到了樓下。
顧燼風趕到現(xiàn)場時,孟馥已經(jīng)被帶上來了,只不過腦部受到了撞擊被送到醫(yī)務(wù)室時一直都在昏迷。
好在基地有設(shè)置小型醫(yī)務(wù)室,里面也配置了專業(yè)的醫(yī)生和護士,平日里給員工治理個頭疼腦熱什么的
顧燼風坐在病床旁,一直守著女人,期間和路策了解了具體情況。
孟馥之所以一個人下礦是因為負責山體勘測的吳聰上午帶著人下去時,發(fā)現(xiàn)山體結(jié)構(gòu)不穩(wěn)可能出現(xiàn)第二次坍塌,然后就把人又給帶了上來,說等到穩(wěn)定了再進行工作。
但是孟馥不同意,因為這筆石油訂單早就和別的國家提前簽好了,后天就要陸續(xù)往國外運輸,如果再推遲下去就要面臨一大筆違約賠償。
兩人因為這件事爭執(zhí)不下,一個覺得不能賠錢,一個又覺得不能賭命,誰也不讓著誰。
最后孟馥一氣之下自己帶著設(shè)備下去,結(jié)果正好遇到了二次坍塌,人被困在了下面。
好在吳聰發(fā)現(xiàn)的快,及時叫來人進行營救,孟馥才沒有生命危險。
床上,女人緩緩睜開眼睛。
顧燼風看她醒了,叫來了醫(yī)生。醫(yī)生檢查一番確定沒有其他問題了,他這才放心。
病床上,孟馥躺在那看向顧燼風,臉色比較差
“燼風,能扶我坐起來嗎?”
顧燼風直接掠過她身前來到床位調(diào)了升降高度,把床敲到適合的高度后后回到座位
“感覺怎么樣?”
孟馥抬手摸上被紗布纏的緊緊的腦袋,勉強笑了一下:“還好,至少死不了。”
“說什么呢,你當然不能死了。”顧燼風顯然不太愛聽死這個字,往向她的眸底暗了暗。
孟馥垂眸,一雙棕色瞳眸里染上一抹憂傷,垂于身前的兩只手緊緊的攥在一起
“燼風,你知道嗎,今天當我被壓在下面以為自己真的要交代在那的時候,我第一想到的是你。”
“孟馥”
“你聽我說完。”
孟馥打斷了顧燼風,繼續(xù)說
“當時我的腦海里浮出的畫面是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時候你十八歲,我也才十六。爸爸帶著我去夏家,在花園里迷路的我正好遇到了迎面走來的你。
當時我只看了你一眼,可誰知就這一眼,卻在我心里足足停留了十幾年。以前我不說,是因為我想等你對我有感情了,讓你來跟我表白。
可是后來我發(fā)現(xiàn)現(xiàn)實是自己異想天開了,所以這些年來我一直跟在你身后,你去哪我去哪,只要能和你待在一起我做什么都可以。為的就是想多看看你。”
顧燼風聽著女人的話,薄唇輕抿。
他自然是知道孟馥對自己的心思的,所以從女人面試夏氏時他就一直反對,只不過孟馥太過執(zhí)著,利用她父親和夏正飛的關(guān)系,最后還是進了集團來到他的身邊。
當初組建拉非團隊時,女人也是第一個主動報名,這三年里一直幫著他開發(fā)拉非。因此對于孟馥,顧燼風是心懷感激的。但他知道,自己對女人僅僅止于感激而已。
“孟馥,你知道的,我們之間不可能。”
孟馥或許是早就猜到了顧燼風的這番回答,喉嚨間發(fā)出一聲苦笑,聲音有些凄涼
“我知道呀,可是我還是不死心你說我該怎么辦。我就是喜歡你,想要和你在一起。明明我哪都不差,你為什么就是不能和我在一起呢?”
顧燼風沉默
孟馥伸手擦掉臉頰上的淚珠,看向他:“顧燼風,我最后問你一遍,和我在一起好嗎,如果你不回答我就當你答應(yīng)了。”
對上女人投來的目光,顧燼風眉心緊皺
安靜……
依舊是安靜,靜到哪怕此刻掉跟針都會被聽到。
這種安靜,對孟馥以及病房外的夏季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夏季早就來了,在女人剛醒的時候。只不過她怕自己貿(mào)然進去再讓對方情緒激動,畢竟孟馥不喜歡她。
其實她本來沒想偷聽的,只是在聽到女人突然告白后,她的腿好像被粘在了門外一般,怎么也動彈不得。
等待顧燼風回答孟馥的那個過程特別難熬,因為夏季即希望他答應(yīng)又不希望他答應(yīng)。
希望是因為她是真想讓顧燼風找到一個真心愛他的女人。
不希望是因為,一想到以后男人會摟著除了她外的其它女人,給她做飯,哄她睡覺,替她撐腰,夏季的心里就很難受。
所以夏季沒有堅持到顧燼風回答孟馥的那個時候,在那之前就離開了。
畢竟,她害怕聽到男人最后的答案,害怕那個答案會讓她在也不能肆無忌憚的窩在顧燼風懷里撒嬌,騎在他背上偷懶了。
夏季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公寓,只記得將房間門關(guān)上后她在床上躺了一天,然后她也一天沒在見到顧燼風。
后來夏季躺著躺著不知道怎么就睡著了,就連顧燼風進到她的房間都沒有察覺到。
顧燼風輕輕推開門,朝著床上的夏季走過去。來到床前單膝跪地,伸手摸上那張睡的安詳?shù)哪橆a。
他也好久沒這么仔細的看眼前的人兒了,總感覺和在M國的時候又不一樣了。至于是哪里不一樣他又說不出來。
不過,總歸是變得讓他越來越喜歡就對了。
手指輕輕揣摩著細嫩的臉頰,顧燼風的眼里滿是疼愛
“丫頭,把你一個人丟在公寓,委屈你了。一個人帶著行李箱從大老遠的地方過來,是不是很累。
你的顧燼風會好好努力工作的,盡量早一點完成任務(wù)然后帶你回家。”
“乖……晚上不許亂踢被子聽到?jīng)]。”
“丫頭,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