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人造物的痕跡？
火星上，人造物，這里？真的假的？第一次登陸火星就發現異常，這實在叫李海默是倍感驚訝的。
要知道，他的世界和【天際浩劫】世界不同。因為聯合政府的出現，讓全球早在本世界四十年代就大力的推動了航天領域的發展，早有載人航天器陸續登陸了火星。
只是那個時候水平有限，只能進行有限的返回以及近地空間站的建設，而到了災難頻發的現在，由于各方面的政治原因，所有人員已經全面返回了地球。
但在李海默的印象里，無論是論文，還是那些宇航員的觀察日志，都好像沒有眼前的這些……東西。
踩在被滿天風沙侵蝕的風蝕地貌上，望著紅土上大小不一的‘黑色圓球’，李海默一度懷疑是不是某種現實中的貼圖錯誤。
李海默并沒有貿然用手觸摸，不過一旦仔細從視覺看去，倒是感覺更像某種合金構成的金屬球，反光率極低，無限接近于零。
這種東西，如果在地球上還可以解釋為哪個藝術家的作品，但現在只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
“怪了……”
這個時候，腰間的帕芙拉也做出了回應，言語中出現了不解的疑惑。
“我們的世界，當初也沒有發現這種東西。”
“當初在登陸火星，決定大規模開發后，我們的衛星和無人機器已經把火星全部掃描了一遍，沒看見這種東西，這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見出現了意料之外的情況，李海默一時也不急著離開了，遲疑了一下，說道：
“不管從哪里冒出來的，我們事先說好，我可不會去碰這個玩意……怎么說，走還是繼續研究，給個建議吧？”
帕芙拉沒有絲毫停頓，立即回答。
“當然是看看其他地方有沒有這種東西。”
她說著，立即在李海默宇航服里的AR研究上呈現出地圖圖像。
“你也沒必要在這耽擱，現在的重點是先投放自動機器人單元，他們來搜集數據、建設時，我會額外加載研究模塊程序，收集這些黑色圓球，放著不用管就可以了。”
聞言，李海默自然沒有什么反對，回頭再度看了兩眼那黑色的圓球，開始在火星上用傳送杖移動起來。
而結果，在情理之中，亦在意料之外。
“居然有……這么多！”
大概三小時后，粗略統計完成的李海默看著眼前平均十幾公里，就會存在三到四顆的小小黑球的數據，立即有點震驚了。
“這不可能啊？！”
怎么可能有這么多呢！
不然先前那些繞火衛星、登火載人艙、無人車、無人飛行器一定會發現這些東西的，真要按照這種密度廣泛分布在火星各地的話，那加起來……已經是個極其夸張的數字了。
“沒事，數據收集完成就行，開始投放自動機器人吧。”
帕芙拉喚回李海默注意力，作為一個虛擬人格，它具備的極強穩定性也是其優點之一，雖然表面還是言語上都像人，但最終還是會隨著設定好的程序而行動。
所以面對這種情況，她的回答也很簡單。
“我現有的資料庫無法進一步做出判斷。”
她說道，指揮李海默開始在火星各個平緩、礦石資源豐富的地帶開始投放無人機器。
“當務之急，還是先布置起基地還有星艦的建設，等你返回我的世界之后，將我與主體同步，她估計也會給你答案。”
于是時間倏忽即逝，李海默也再度踏上了前往木星的路。
而在這段漫長的宇宙距離當中，他也漸漸再次陷入思考，想起來自己在地球上看的種種跡象。
地球，世界的碰撞，怪獸，外星人。
“世界的異常……嗎。”
他喃喃自語。
這是一種沒有發生過的異常。
是火星上沒發現過的異常。
地球上有類似的現象嗎？
有，南極大陸的異常，歷史的修改……
科學基礎的崩塌，歷史的修改。
推測是歷史的融合……
歷史的融合，融合……
他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絲靈光。
“不會是……？”
他突然自語，讓帕芙拉發出疑惑的聲音。
“嗯，發生什么事了？”
而意識到了這個可能性的李海默，心底莫名升起一股深不見底的寒意，思考了片刻，才緩緩的做出回答。
“我可能明白了，到底發生了什么。”
答案是一個范圍的問題。
“所謂世界的碰撞，僅僅只是局限在一個星球嗎？”
他突然意識到之前思維的局限性。
以人類渺小存在的視角看去，可能這并不是一個需要思考的問題。但現在靈光一閃后的李海默終于還是意識到了這一點。
那就是，世界碰撞的范圍，可能并不是僅僅是發生在地球，也可能發生在宇宙的每一處角落。
“這是宇宙與宇宙之間的碰撞，同時……還可以綿延在百億年的歲月里，從整體時空的角度，產生的融合。”
這可能就是游戲機中【世界重疊】的深意。
于是裝載了帕芙拉虛擬人格的計算機也停止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發出平靜的聲音。
“那么現在，也沒什么意義，不是嗎？你現在阻止不了正在發生的事情，我們只能按部就班的來。”
言畢，李海默只好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是啊，是啊……”
“但我就想去試一試。”
而在，三小時后，李海默終于抵達了目的地。
木星，亦稱歲星。
那個時候，在太空中回頭望去，太陽已經如同弦月一般渺小，散發著微弱的光芒。要說到木星最為出名的事物，莫過于大紅斑，那是一種足以塞下數顆地球直徑的天體級風暴現象。
那是比黑月凌空更浩瀚廣大的場景，而此刻，就呈現在他面前。
待到李海默剛剛進入衛星群的天域，抬頭望去，天空的四分之三就已經被云流與風暴所覆蓋。那是比地球、月球加起來還要巨大的風系力量正在天空徘徊，給人一種下一秒就會失墜，掉落其中的恐怖錯覺。
橙黃的大海在遠方無限的游移，而當大紅斑移至身前時，李海默竟有種被盯著的錯覺。
“不要亂想。”
帕芙拉在他耳畔說道。
木星表層中大部分都是氨冰云等化合物，下方三千公里均是極其厚重的大氣，是真正無底深淵，在取得足夠的科技突破前，想要在這種混亂的大氣環境中建立穩定的根據地是不可能的。
但木衛二就不同了。
零下一百六十攝氏度左右的天然環境溫度，極其適合超算散熱，冰層內部根據探測有超過整個地球儲量的水系，是天然的熱庫。
甚至根據推測，內部還有存在生命的可能性！作為中轉站和基地據點來說再適合不過。
李海默迅速收回目光，在高空緩緩下降。
和之前的所有流程一致，他所要做的就是將大批量的無人機器投入到木衛二的環境中。
同時，在木星伽利略衛星群中繼續散步無人機器，直接就地取材制造星港與超算集群的原材料，預計在三天后，第一期的無人太空站就能建立完成，屆時天際浩劫世界的人即可方便入住其中。
等到搞定完畢后，他才一頭鉆進了游戲機中，開始下一步行動。
現實世界已經有收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