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情突然有些沉重。

吃早餐時，伊藤止目光躲躲閃閃不敢看我，讓我肯定了某個猜測。心情更加沉重。

必須和她談談。

我抄書賺的錢越來越多后，伊藤萌子辭了職在家專心帶孩子。

為了創造和伊藤止獨處的時機，我說想吃越后的竹葉糖，拜托伊藤萌子去買一些。

伊藤萌子不知為何高興了起來，說“阿誠也會向媽媽撒嬌了”，愉快地出了門。

撒錘子的嬌……我嘴角抽了抽，你高興就好。

“小止。”我盡可能將聲音放柔，拍了拍身邊的沙發，“坐到哥哥身邊來。”

伊藤止有些畏縮，但還是乖乖坐到我旁邊。

我在思考該怎么開口，才不會讓她覺得我在向她發難。

“你……”

我一開口，她就像受驚的鵪鶉，幼小的身子顫抖。

我伸手摟住伊藤止的肩，讓她靠著我，輕輕撫摸她的頭發，直到她放松。

“小止，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

“我……”伊藤止聲音有些扭曲，“我不想失去哥哥。所以才……”

我沉默。

和局外人的我不同，她可是承受過一次喪父之痛。想來才會如此敏感。

“別說傻話了，小止這么可愛，要是不要哥哥了，該傷心的是哥哥才對。”

我擠出一個笑，斟酌著說道：“這……誰教你的？”

“……”伊藤止低著頭。

“小止？”

“我從爸爸那里學的。”

“嘶！”我震驚，不知該說什么。

“爸爸有時候會帶著不認識的阿姨回家，我看到他們像這樣做……”

伊藤止突然抬頭，看著我：“我后來也在同學那里聽了一些這方面的知識，覺得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但也不知道哪里不對……”

“我不想哥哥拋下我，才趁你還沒醒……”

我長長吐了口氣。

那個死鬼老頭，做這種事竟然不知道避一下小孩。

還有你同學不是小學生嗎，為什么會懂這方面的知識，霓虹的小學生都這么早熟嗎！

我不放心，又多問了幾句。

好在小止對于這種事的記憶，僅限于門外看到的。

“小止，你要記住，這些事在你成年之前是絕對不能做的。”我低下頭，看著她的眼睛，用我最嚴肅的語氣說道。

“大聲告訴哥哥，記住了嗎？”

“嗯……”

本來想趁暑假最后一天好好睡一覺，為了防止伊藤止覺得我討厭她，我只能帶著她去游樂場游玩。

小孩子就是這樣，情緒起伏如同海浪。

只是這么一會兒，她就好像拋棄了所有的煩惱，露出了純真的笑臉。

我面無表情，心中思索：看來應該下定決心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