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
“你這些故事都這么有意思，不過當然也有一些挺傷感的，弄得我有些感動了都。”丹丹對青昕說道：“沒想到你這么會講故事，有時間給玄湖他們講講嘛。他們倆也喜歡聽故事呢！”
“我只是沒想到啊。”青昕微笑著說道。
丹丹有點好奇，“沒想到什么？”
“沒想到你們和青揚一樣。”青昕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看上去就天真，這還情有可原，你們三個都這么大了，竟然還和小孩子一樣喜歡聽故事。”
“你別說她了，你講的這些，我都聽得入神了。”警察手把著舵盤，回頭對青昕說道。
“啊？您這都能聽見啊，海風不是向后吹的嘛？”丹丹略帶驚訝地看著警察。
“這不是因為他講得有意思嘛，多小的聲音都不敵我注意力集中啊，我這大半天都沒敢出聲，生怕打擾到這孩子講故事呢。哈哈哈哈。”警察大笑道：“好了，我已經看見前面的岸邊了，再有幾分鐘我們就能抵達那邊的大陸了。”
“太好了！”丹丹拍起了手，“這下我們就能又聚在一起了了。”
“雖然替你們高興，但還是有點舍不得啊。”警察憨笑著搖了搖頭。
“沒關系，我們以后還會再見面的！”丹丹沖前方喊道，之后遲疑了一下，一想到自己說的這句話實現可能性極小，便笑著搖了搖頭，“一定會的。”
“好，好。下次要是還能見到啊，那就真是有緣分了。”警察點了點頭，“好了，你們活動活動手腳吧，坐了這么久了，馬上就要上岸了。不過說起來真有意思，你們竟然一整天不吃東西都沒事。”
“您更厲害啊，”青昕說道：“從昨天中午到現在一整宿都沒合眼，一會上岸您一定得好好休息一下。”
“嗨，這也不叫什么事，熬夜熬習慣了，干我們這一行的，這都是家常便飯，還不都是為了老百姓們能睡個安穩覺嘛。”警察將船的速度降了下來，準備靠岸，“再說了，聽你的故事啊，提神。根本就不困了。頂我抽兩根煙還管用呢！”
“您喜歡就好。”青昕伸了個懶腰。
丹丹也跟著緩緩站起來，活動了四肢，“這一路辛苦您了，縱使說一百聲謝謝也難以表達我們的感激之情。”
“小姑娘言重了，為人民服務嘛，這都是分內之事。”警察將船的發動機熄滅，伸了伸腿也站了起來。他一腳邁上了岸邊，“那祝你們早點見到同伴，后會有期了。”
“嗯，后會有期！”丹丹向著警察揮了揮手，然后轉身對青昕問道：“那我們下一步應該去哪？”
青昕抖了抖手腕和腳踝，“別急嘛，讓我來看看。”
說罷，他蹲下坐在岸邊的甲板上。一股微弱的神力從他身上流向水面。
“小叔，和你們分開已經快三天了，我相信你們中午就會來到這邊了，我將地圖繪制好了，以你的記憶應該可以順利找到的。”
“嗯，看來青揚是上午剛剛來過。不過也可能每天都來一次，哈哈。”青昕看著水面笑道。
丹丹附身看向水面，“你看見什么了？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見？”說著微微抬起頭看向一旁的青昕。
“這是聰明人才能看得見的。”青昕笑道。
丹丹敲了一下青昕的頭，“真當我沒聽過外國的童話啊？”
“好啦，姐姐。”青昕指著水面說道：“這是‘水成文’，將要說的話記錄在水中。”
“我記得！那天晚上青揚也用過對吧。”丹丹想了起來，兩手一拍，對青昕問道。
“沒錯。”青昕看了一眼丹丹，“現在地圖我已經記住了。他們離得不遠，大概幾分鐘就找到了。”
二人幾經輾轉來到了家餐館門口，青昕走到大廳坐了下來，丹丹雖然不明就里，不過也跟著坐了下來。過了不到一分鐘，過來了一個服務員，“二位好，請問二位有什么需要嗎？”
青昕看著服務員，“向您打聽一下，后門在哪？我們是來尋人的。”
服務員比劃著說道：“后門，您從這里出去，右手邊一拐，走十步再右拐，進入一個小巷子，出了巷子再右拐，然后——”
“然后十步再右拐就是了，對吧。”丹丹捂著嘴笑道。
“您說的沒錯。”服務員點了點頭。
“多謝您了。”青昕起身走了出去。丹丹也笑著點了點頭，跟著走了出去。
二人繞著這棟建筑轉了整整一圈，終于來到了巷子的出口，老遠就能聞見腐臭以及發酵的氣味。丹丹從小都沒受過這種苦，本能地停在了原地，捏著鼻子說道：“這里怎么會這么惡心，他們竟然住在這種地方嗎？”
青昕也停住了腳步，對丹丹說道：“畢竟沒有任何收入來源，能有個地方落腳就算好的了。想當初我們和二姑姑在外漂泊討生計，那待遇也比這強不了多少。實不相瞞，在遇見你們之前，我們其實都是省著過的，我猜是二姑姑怕虧待了你們，這才舍得花銷的。”
丹丹聽后有些內疚，咽喉一個勁地發酸，“沒想到我們……對不起。”
“姐姐不用道歉啦。”青昕笑著搖了搖頭，“我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她曾經默默承受了多少辛苦，當然，我們倆也沒好受，哈哈。”說罷指著后門說道：“一口氣走進去吧，里面應該好一些了。”
話剛說完，兩人一路疾走來到后門，嘩地一下便拉開了門，沖了進去。
“呼——哈——呼——哈——”丹丹一個勁地喘著粗氣，“可算是一口氣進來了，再慢兩步我該暈倒了。”
青昕也喘著粗氣，點了下頭，“不過這里也不好受，這空氣里一股潮味。”說著指了指樓梯間的地下方向。
青昕帶著丹丹走到了地下二層，幸好這幾步路上有燈照明，否則以丹丹的膽子在這樣陰暗潮濕的通道里怕是早就大聲尖叫了。
“噔噔噔。”青昕敲響了門。
門緩緩地打開了，“你們來了啊。這里難找吧？”映著屋內明亮的燈光，雖然看不清面前人的容貌，但聽聲音也知道是玄湖。
“就你一個？他們三個呢？”丹丹問道。
玄湖讓二人進來，坐下來說道：“我剛完工，畢竟我們身無分文只能靠打零工換個住處。小姑在面案打雜，白墨打掃衛生，青揚去刷盤子。”
“那你呢？”丹丹和青昕異口同聲地問道。
“我……”玄湖皺了皺鼻子，“我倒垃圾……”
二人瞬間向玄湖投來了同情的目光。
玄湖看了一眼表繼續說道：“不過他們馬上就該回來了，下午兩點休息，四點半上工。怎么樣你們那邊有什么發現嗎？”
丹丹點了點頭，“有，豆豆果然不見了。而且——”
丹丹還沒說完，身后的大門就傳來了開鎖的聲音，“乖侄兒，我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