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廳一片凝重,微微沉默過后,其他問題也被大家暫時拋之腦后。
現(xiàn)在最關(guān)鍵的是千尋蘭綺的事,一個伯光雄,一個鄭愷,他們都是為了千尋蘭綺。
世事總是那么喜歡捉弄人,而唯一不愛慕千尋蘭綺的岐昊卻偏偏被誤解。
千尋世杰想著:竟然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岐昊能對閨女負(fù)責(zé)那更好,就算岐昊多情,那也只能委屈了閨女,這都是命。
心思百轉(zhuǎn)間,他神情微微嚴(yán)肅,隨后又調(diào)整為常態(tài),這才對岐昊說:“岐昊賢侄,我剛剛還在考慮什么時候公布你和蘭綺的婚事來著,既然大家都在,我看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他這話一出,鄭愷似火燒屁股,瞬間站起來:“不行!”
特別是岐昊,一時之間反應(yīng)不過來,愣在當(dāng)場:這是鬧哪一出呢?莫名其妙就讓千尋蘭綺跟自己成親。
千尋世杰見鄭愷這副模樣,制止道:“小愷,我知道你對蘭綺很好,親如兄妹,可如今事已至此,你就不必在勸了,我心意已決,這事就這么定了?!?
這時岐昊才回過神來,看了看千尋蘭綺,又看了看千尋世杰,這才說道:“千尋叔叔,雖然兒女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蘭綺妹妹也是女中英杰,但我并非她的良配,況且小侄早已心有所屬,此生絕無二心。”
這話一出,就如利劍穿胸,雖然千尋蘭綺早已知道岐昊的心思,但是他這話當(dāng)著大家的面說出來后,心中依然很痛。
這話讓千尋世杰心中再也無法平靜,帶著沉重的悲傷問道:“賢侄莫非瞧不上我閨女嗎?”
千尋世杰這話一出,岐昊馬上打斷:“千尋叔叔嚴(yán)重了,小侄絕無此意。”
千尋世杰接著說:“我千尋家也不是無名之輩,再說了,我自認(rèn)為蘭綺也生得標(biāo)致,男人三妻四妾也是人之常情,賢侄為什么要推辭呢?”
老的非要小的娶閨女,而小的又非不娶。
岐昊每多說一句,一旁的千尋蘭綺心就多痛一分,眼淚不知不覺已經(jīng)滑落臉頰。
瞬間丟了女兒家的矜持,起身對父親吼道:“父親,別說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做主可以嗎?”
說完這一句話已經(jīng)是她最后的倔強(qiáng),話落就逃離了房間。
一路奔跑,不知哪里是終點(diǎn),不知道為什么要跑,也不知為何會如此傷心。
倩影閃過,復(fù)雜的情緒隨后,不斷淚奔,就是忍不住想哭,腦子一片混亂,此時已經(jīng)六神無主。
伯光雄看著千尋蘭綺這么難過,帶著敵意瞅了岐昊一眼,便起身對千尋世杰說道:“千尋叔叔,我去看看蘭綺妹妹?!?
說著就追出去。
岐昊見狀,目光示意鄭愷。
他心領(lǐng)神會,也跟著離開了房間。
等該走的人走了之后,岐昊才問道:“千尋叔叔,蘭綺妹妹如此優(yōu)秀,身邊也不缺追求者,你為什么非要我娶她呢?”
千尋世杰壓住心中怒火。
如果換做此人不是岐昊,他早已跳起來給他幾個大嘴巴子了,可他是岐昊,這才會讓事情變得如此糟糕。
拿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這才澆滅一點(diǎn)火勢,帶著悲傷回答道:“我千尋家女子把貞潔看得勝過生命,既然你們昨日已經(jīng)那個了,除非你娶了丫頭,否則我會一掌拍死她,讓她以死捍衛(wèi)自己的尊嚴(yán)?!?
說道昨日,岐昊瞬間明白了這是怎么回事:原來他的想法跟昨天鄭愷的一樣,難怪會這樣。
瞬間明白了心結(jié)的問題所在,岐昊意念一動,氣海中的力量開始暴動起來。
隨手復(fù)制出一個記憶投影。
幾人帶著不解看過去,那個投影中,昨天岐昊是如何失控,之后千尋蘭綺又是如何中毒,再到岐昊如何幫千尋蘭綺解毒,最后怎樣幫她穿好衣服,再抱她去床上。
當(dāng)千尋世杰看著整個過程,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丟人丟大了,帶著難以置信的神情:“這?。。 ?
之后再無言語。
愣神過后才跟岐昊道歉:“賢侄,是我見識淺薄,實(shí)在慚愧。”
岐昊微微一笑,淡淡回答道:“無妨,誤會解開就好?!?
此刻,伯光雄追出千尋府后就把千尋蘭綺追丟了。
失魂落魄的千尋蘭綺被鄭愷追上,看著她跌跌撞撞的身影,十分心痛。
趕忙追上去攔住她。
千尋蘭綺一頭撞入他懷里。
此刻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伸手扶住了她的身體。
她發(fā)現(xiàn)撞到了人,面無表情的抬起頭,一雙美目冷如寒霜,看著鄭愷淡淡說出兩個字:“讓開!”
這時鄭愷才問道:“蘭綺妹妹,你要去哪里?”
她神情依舊毫無變化,還是一樣冰冷:“讓開!”
他此刻一點(diǎn)也不想讓,非要攔住千尋蘭綺。
而此刻的千尋蘭綺傷心過度,精神也被刺激到了失控的地步,心中只有怨氣,毫無感情。
見鄭愷非要擋住自己的去路,殺機(jī)一起,一掌就拍過去。
毫無防備的鄭愷被她這大力一掌震傷五臟六腑,鮮血控制不住流出嘴角。
看著重傷的鄭愷依舊不讓,又蓄力拍出一掌。
鄭愷被她兩掌拍翻在地,努力的掙扎了好一會,還是沒有爬起來。
不遠(yuǎn)處的伯光雄察覺到力量波動,迅速趕過來,正好看見千尋蘭綺打傷了鄭愷。
發(fā)現(xiàn)千尋蘭綺已經(jīng)神志不清,剎那間就出現(xiàn)在她身旁,一掌將她拍暈就抱起她欲勢離開。
鄭愷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掙扎著抬起頭,怒視著伯光雄吼道:“拿開你的臟手,放開她!”
伯光雄冷冷看了他一眼,不理不睬的帶著千尋蘭綺離開。
看著現(xiàn)在昏迷不醒的千尋蘭綺,鄭愷一是擔(dān)心她的安危,二是擔(dān)心伯光雄居心不良。
忍住重傷帶來的劇痛,強(qiáng)行開啟境界。
重傷的體魄再也無法承擔(dān)境界之力帶來的負(fù)荷,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口,眼睛一黑,就暈過去。
這時,一行人路過。
七八歲模樣的黑袍小男孩朝旁邊金色衣裙的美人問道:“娘親,我們要不要救他。”
美人十八九歲,一頭金色長發(fā)迎風(fēng)飄揚(yáng),優(yōu)柔而瑰麗,似被日月精華洗禮過,紫金美目流轉(zhuǎn)間,艷麗照人,完美無瑕的五官似被妙手之筆點(diǎn)綴過,潔白如玉的肌膚似乎吹彈可破。
她喃喃自語,似乎也是在跟身邊的幾人說話:“鄭愷怎么會傷成這樣,又是誰對他下如此重的手呢?”
說著話的同時,手指上微微閃爍著力量波動,一顆丹藥從乾坤戒指里取出,丹藥出現(xiàn)在手中,芊芊玉指隔空打出一道溫和的火焰之力。
眼前的鄭愷嘴巴微張,丹藥入口即化。
在丹藥的作用下,鄭愷也蘇醒過來。
他醒來后,說了一句:“幾位大恩,鄭愷銘記?!?
話落就跌跌撞撞朝伯光雄離開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