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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摘面具露真容

  • 噬靈王妃
  • 蘭風
  • 2511字
  • 2022-05-26 14:26:39

“什么深意?”謝遠故意問。

墨清淮掙了掙身體,敵不過樊捷的桎梏,只得作罷,微微笑道:“催動控靈咒需要皇族之血,不然國師大人也不會借封了血印的玉碟一用了。”

說著,他看向主位桌案上白玉般的碟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順著他視線望去。

謝遠幽幽地道:“本師小瞧三殿了,非皇儲不得窺視控靈咒,三殿何時偷瞄了控靈咒的奧秘?”

皇儲?

不就是太子?

墨連野眸光驀地一沉,他知道舅父極善控靈咒,但卻不知控靈咒實乃北皇特權,既如此,舅父為何不教他?

再進一步講,作為北皇特權的控靈咒,舅父怎習得?

老三又怎么窺得了控靈咒的奧秘?難道,父皇相中了老三做太子?

他本性多疑,一瞬間腦中電閃過許多疑問。

“清淮破誓爭位,耳聰目明一些總是好的。”墨清淮道,“國師大人何不將控靈咒教給皇兄,讓皇兄催動控靈咒,省時,省力,也省的放清淮的血了。”

“舅父?”墨連野開口。

什么挑撥不挑撥的,只要中了靶心,必然成事,墨清淮此刻提議的,正是墨連野所希冀的,這一開口,便等若魚兒上了鉤。

謝遠死氣沉沉的眸子瞪他一眼,道:“待你成為太子,控靈咒自有陛下親傳于你,你我私授,無好下場。”

“控靈咒非皇族不可習,國師大人不知何處偷來的,當然不敢私授。”墨清淮笑談之間,殺人見血。

謝遠倏地靠近他,猛然咆哮:“什么叫偷?本師只是不想英年早逝!”

說起這個,謝遠臉上肌肉不受控地一陣抽搐。

他咬牙切齒道:“你知道蘊靈殿里無數水靈環繞下,人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么?你知道皇族世世代代拘著我謝家有多殘忍、多無恥么?你知道,一旦被選為下一任國師,幼時便被戳破氣海終生不得修武的痛苦嗎?你不知道!”

謝遠越說越激動,一拳打在墨清淮腹部。

國師看起來很虛弱,力道卻奇大無窮,墨清淮本就有傷,這下直接噴出了一口老血。

就連后面扭著他臂膀的樊捷也悶哼一聲。

墨連野噤若寒蟬,不敢再吭聲了。

白無絕眼睫顫了顫,墨清淮一直注意著她,見狀急忙沖她不著痕跡地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若清醒了,千萬不可輕舉妄動。

“……呼!”謝遠整整衣領,深呼吸,“活不過四十歲,是每一任國師的宿命,可誰不想安享天年?木靈,勉續一年性命,只有原位水靈,與之締結本命,本師方能活。”

“原位水靈乃我北骨玄武神柱之髓,失蹤三百余年,終于被本師找到了。”前一刻他還怨氣沖天,這一刻卻又有些得意了。

“而欲得原位水靈,需先習控靈咒,此咒為皇族秘術,陛下是不會外傳的,本師暗中習得,實為求生本能,偷也偷的心安理得,懂不懂?”

謝遠說著,望向大殿墨連野:“你將來是要當北皇的,所修控靈咒必須正大光明,不能從本師這里承繼,明白嗎?”

墨連野重重頷首,垂低的眸子里,滿是不安分的精光,他從來不是不懂道理的人,但懂道理和溫馴是兩碼事,相反的,他不僅不溫馴,還叛逆上天。

陽奉陰違,兩面三刀,他可是駕輕就熟。

“三殿,省省力氣,認命吧。”謝遠給疾浪一個眼神。

疾浪點點頭,拿著匕首,就去割墨清淮手腕。

白無絕拳頭猛地一緊。

謝遠感覺到了什么,倏然瞪向她。

恰在此時,外頭暴喝——

“里面說話的是短命鬼嗎?左某道是誰的手筆,遣得動謝家三個王位老不死!”

“太傅!”墨清淮喜出望外。

師兄!白無絕心神定了定。

“他!他還真來啦?”疾浪不禁驚怕。

“別慌!”這個時候,反是墨連野更加鎮定,“舅父,外面有三位長老攔著,好歹能撐一陣子,您和疾浪將軍都不宜在謝家出現,不如從后門先避一避?”

謝遠哼了聲,道:“左少邦已經知道本師在此了,避有什么用?當務之急,不要輸的太難看,殺一個是一個!”

說著,他奪過匕首,狠狠捅向墨清淮心口。

一道碧光疾馳而來,從匕首上打了個圈兒,然后又折返回去。

謝遠當即痛哼,匕首掉地,手也被震得出血。

“碧粼刀!”

在場無人不識那碧光神器。

墨連野硬著頭皮喊道:“太傅,你這是何意?本殿知你階位尊貴,戰功赫赫,但你夜襲謝家,持械傷人,莫不是自恃功高,藐視王法?”

“夜襲?左某一個人來的,勉強算闖。”左少邦在外面打的激烈,仍有余力應聲。

“擅闖大殿母族,兵刃相向,太傅,你竟不把本殿放在眼里,不把皇族放在眼里!”墨連野色厲內荏地叱責。

“比起短命鬼擅離蘊靈殿,左某這點小打小鬧算什么,你有種鬧到陛下駕前,看誰倒霉。”左少邦傲然道。

碧粼刀的光芒直能穿透冷雨夜空。

夾雜著兵刃相交之聲,以及長老們的吆喝。

“太傅誤會了,舅父是特地來給四弟添香的,心中悲慟,忘了請命,事后會向父皇陳清的。”墨連野巧辯道。

“哦?三殿和小絕也是來添香的嗎?”左少邦冷哼。

他聲音極為清晰,但大家都是武者,自然聽的出他其實被攔在前院,連這內院都沒進來呢,如何斷定墨清淮和白無絕正身在此地?

還有剛剛的救命一刀,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要么有人給他通風報了信,要么就是他階位太高,五感六識出神入了化。

“太傅又誤會了,謝家今夜無客。”墨連野量他沒有親眼所見,干脆耍起無賴。

“疾浪呢?他在謝家做客嗎?”左少邦冷問。

墨連野一慌:“怎么可能!太傅從哪里道聽途說來的無稽之言……”

“夠了!堂堂男兒,啰嗦狡辯,丟人現眼!待左某殺過去,自見分曉。”左少邦將之喝斷。

墨連野和謝遠爺倆相視一眼。

疾浪手腳發軟,仿佛預見了死期。

只有謝遙還在淺酌,曲山曲水也在繼續彈琴。

“這里是謝家,本殿由不得太傅放肆,請恕得罪了!”墨連野總得做點什么,一握長劍,出去迎擊。

然而,他還沒走到門口,就被一道灰色元力襲中胸口,將他狠狠逼了回來。

“太傅饒命!”墨連野以劍拄地,穩住身形求饒。

灰色元力,乾臻郡土目前已知只有一個,帝位左少邦。

墨連野低著頭,不敢與那壓迫性的元力相抗。

然而,旁邊疾浪卻驚叫:“是你?”

“痕王?”謝遠也不可思議地道。

墨連野聞言抬臉,望著衣擺飛舞,臉戴面具,一出手就叫自己狼狽敗北的男子,眼神不由得瘋狂巨顫。

“不可能!帝位?”

別說墨連野接受不能,在場的除了白無絕,誰又能接受這個不可能的可能呢?

北骨國,乃至乾臻郡土,誰都可以有朝一日晉升帝位,唯獨墨千痕,這個十四歲中了妖毒,十五歲徹底頹廢的膿包慫王不可以!

他什么德性,郡土五方其他地界的人不了解,但墨連野、墨清淮、謝遠等人了解的很,這么一個貨色居然成了帝位,三日來,天生異象,子時雷霆,沖擊帝位的強者竟是他。

此刻的夜空,明明雷雨齊歇,然眾人心里,卻天雷滾滾,天塌地陷!

這種震驚簡直是顛覆性的。

然而最令人震驚的是,他之前種種……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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