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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此間再無芳蹤

  • 噬靈王妃
  • 蘭風
  • 3155字
  • 2022-09-20 09:27:24

墨千痕目眥欲裂,渾身血液全都沖到頭顱,全無理智,只知殺,殺,殺!

好不容易殺過來,原地卻僅剩摔破的半顆禍征妖丹。

“姐姐……姐姐……”墨千痕茫然四顧,卻哪里有白無絕的影子?連那枚他當了四年定情信物的鑰璽都不在現場。

“小絕呢?”左少邦也殺了過來。

“……不知道……”墨千痕眉頭緊鎖,又害怕,又無措。

“振作起來!”左少邦一推他,使他躲過兩柄長刀。

“她……”墨千痕實在難以自拔。

“她不見了,卻非死了!可你要是死了,就再也見不到她了!”左少邦暴喝,這一通狂殺,又無碧粼刀傍身,著實不輕松,此刻又要保護墨千痕,少不得受了幾處傷。

不見了,卻非死了……

可是,她傷的那么重……

墨千痕閉目緩了緩,撿起掉落地上的半顆禍征妖丹,提扇凝力,獵妖殺敵。

“公爺!蕩北軍來遲,公爺安好?”

援軍到了。

“不辱使命,蕩北公請接刀!”當巽身如疾風,第一個卷進戰圈,瞅準左少邦,將碧粼刀扔了過去。

左少邦足尖一點,身形拔高五六丈,讓蕩北軍能夠看見他,同時也接住刀,刀身一振,刀鳴嘯天,刀芒大盛,刀勢無敵!

蕩北軍有了主心骨,朝左少邦收斂戰圈。

妖軍腹背受擊,無力回天,來多少,死多少。

黑煙籠城,足足三日天光不進。

這個月的妖朔之夜,安寧的叫人以為所有妖族似在那一戰中全死光了,但出于習慣,人們還是各居各家,按例宵禁。

薄霧空街上,只有一個人影失魂落魄地游蕩著。

“這里找過了……這里找過了……這里也找過了……”他微閉雙目,神識猶如肉眼可見的漣漪,鋪散周身十丈。

而他邊游蕩邊自語,在這三更半夜,真個鬼一般。

游蕩了一陣,他彎起腰來,停了一會兒,然后接著游蕩。

在方才他停留之處,赫然幾滴血跡。

天字號。

“我們當家還沒回來嗎?”紅風、紅月兩姐妹紅腫著眼睛,問深夜歸來的林沐和當巽。

林沐搖搖頭,反問:“二殿還沒回來嗎?”

紅風、紅月也搖搖頭。

“沒日沒夜地找,他吃得消么?”當巽頗為擔憂地道,“二小姐也是,青天白日,眾目睽睽,居然離奇消失,真是活見鬼!”

“離奇消失倒沒什么,我比較擔心她的傷勢,有沒有得到醫治……”林沐總覺得白無絕消失或許沒有那么離奇,但究竟怎么回事,她也不好妄自猜測。

這樣一說,紅風、紅月眼淚流的更兇了。

默了默,林沐道:“兩位管事,你們打算一直留在此處,還是回皇都城去?我離開之前,送你們一程。”

“離開?”兩女抬起淚眼,紅月先答道,“我們就是追隨當家而來,既來了,就沒打算回去。”

“當家不在,我們更要打理好這里,她的心血,我們姐妹也想守護……林少旗,你要離開?”紅風道。

林沐點頭道:“剛剛收到總旗主令,命我回西闕復命。”

“還好,這里諸事已了,禍征族部盡折于此,百年難犯北骨邊土,太平真好啊!林沐,我同你一起回西闕吧。”當巽道。

“你說什么?”林沐眼神一變,陡地甩他臉上。

當巽扁了扁嘴:“我同你走,你不愿意啊?”

“不是,前一句……”

“禍征族部盡折于此,百年難……”

“不是,再前一句!”

“諸事……已了?”

林沐“啪”地合掌,素來冷靜寒冽之人竟劇烈激動起來:“諸事已了……諸事已了……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沒事吧?”當巽不知道自己怎么戳中了她。

“快快!快去尋二殿,我知道二小姐為什么不見了!”林沐推攘當巽。

一聽此言,紅風、紅月也激動起來,紛紛行動道:“我們也去尋!”

哪里需要尋?幾人一回頭,墨千痕正站在浩渺廳門口,睜大一雙瞬間恢復生機的眸子,瞪著林沐道:“你知道?你都知道什么?”

林沐也不賣關子,快速答道:“二小姐當初來平獄城的時候,總旗主命我隨護在側,約定兩月,于此匯合,現在總旗主令我回去復命了,這意味著……”

“意味著什么?”墨千痕眸光震動,卻不敢自行推測,他希望親耳聽到一個準確答案。

“我的任務完成了。”林沐道。

算算時日,約期已到,墨千痕也是曉得這件事的,白無絕曾將鑰璽托付,特特提了此事,并要他務必將家主信物交到小五白無歇手里。

也就是那位亡旗總旗主、歸心館大東家似箭公子。

約期已到,卻未見他人,他怎么知道林沐任務完成,命她回去復命?

“總旗主一定來了,是他帶走了二小姐。”林沐結論道。

“沒錯……沒錯,一定是他……”墨千痕似乎自己已不能思考,此刻捏了根救命稻草般,“他在哪兒?我要見他!”

“……”林沐驟然啞口。

“快告訴我!求求你,告訴我,你如何才肯說?像上次那樣,給你跪下?還是用幽靈刺刺我?都行,都行,快!”墨千痕以為她忠于亡旗,不肯相告。

“二殿!”林沐喝住他,“你冷靜點,不是我不說,而是我也不知道總旗主行蹤,他若還在西闕,總能找得到他,可他若來了北骨,他不主動現身,我也無處尋他。”

“那他怎么給你傳達的命令?”墨千痕問。

“苗姐跟我說的,亡旗傳信一直都用歸心館的渠道。”林沐道。

“苗芳荷……我去找她!”墨千痕登時轉身,卻因著激動,眼前一黑,不由得趔趄了一步。

當巽連忙扶他,幾滴溫熱正落在手背上,當巽低目一看,沉了聲音道:“二殿,你需要休息。”

“不了。”墨千痕使勁捏痛眉心,強迫自己不倒下。

“別逼我打暈你。”林沐過來道。

“你敢!”墨千痕滿布血絲的眼睛瞪她,很是陰戾兇狠。

這個時候,誰敢攔他,他絕不會客氣。

林沐無奈退后半步。

“剛進門,聽到二殿說要找我?”苗芳荷這時提著裙擺大步流星而來,很是風風火火的樣子。

“苗姐,有急事?”一見她與往常老成穩重不同,林沐開口先問。

“能不急嗎?再不急,二殿該扛不住了。”苗芳荷邊說著,邊到了近前,對墨千痕行禮道,“參見二殿。”

墨千痕哪里還在乎禮不禮數,嘴唇一動。

苗芳荷知道他要說什么,搶道:“我們東家想見你。”

墨千痕精神大振:“好,走。”

“林沐,回去復命當心點兒措辭,老頭們都不太好說話,我不送你了哈,一路順風。”苗芳荷再次叮囑道。

“知道了。”林沐道。

“苗老板,你們東家在哪兒,本殿先去一步。”墨千痕迫不及待。

“刑妖場。”苗芳荷答。

話音才落,墨千痕腳下生風,人已彈躍而去。

看這身形氣力,仿佛再熬上幾天幾夜也不在話下。

離天亮還早得很,萬籟俱寂。刑妖場上的妖族殘跡尚未完全消散干凈,一簇一簇被風團著打圈的黑煙,讓這妖朔之夜更加漆黑危險。

一道筆直身影就立在白無絕當初失蹤之處。

此人一襲白衣,很好辨認,一頭如徐凈那般的短發,很是奇特,他背對平獄城這邊,看不清臉龐,身量如墨千痕一般,想來年歲相差無幾。

“急什么呢,瞧,這氣息亂的,素昧謀面,欣喜若狂啊?”不等墨千痕站定腳后跟,他就轉過身來,打趣道。

這調調,倒與墨千痕有幾分神似。

但他顯然比墨千痕年輕,十七八模樣,生了一雙桃花美目,瞇眼一笑,分外迷人。

“嘖,嘖,二姐眼光不好啊,目光呆滯,胡子拉碴,身子骨也不太康健,比四姐相中的那什么天醫差遠了,喂,你沒有禮貌哦,一個勁盯著我做什么?”年輕人道。

墨千痕為了找白無絕快把自己熬干了,外表形容好看才奇怪,顧不得這些,他嗓子澀澀地道:“你,白無歇?”

“如假包換。”

“她呢?”

“誰?”白無歇明知故問。

“她在哪兒?她還好嗎?”墨千痕目露急切。

“你死了,她才會好,你怕不怕死?”白無歇笑道。

墨千痕眉頭一聳。

便在此刻,白無歇笑意倏冷,陡地起手,一式迷蝶掌拍了過來。

別看他笑起來人畜無害,動了手卻儼然另一副面容,桃花眼里的冷冽快要如他二姐白無絕那般,叫人遍體生寒了。

墨千痕不明白這突然變臉所為哪般,但對方掌勢做不了假,其中元力和殺意,足以取他性命。

而他身子近日虧損,稍不慎挨了一掌,直吐一口鮮血,連退數步,站立不穩,半跪于地。

白無歇得理不饒人,搶上前,又打了他一掌。

“唔!”墨千痕痛哼,就這么單膝拖地后滑兩丈,撫胸又吐一口鮮血,來不及開口說句話,昏倒過去。

“這么不禁揍?”白無歇瞅瞅自己的手。

“非要如此嗎?”破空聲至,掠來另一道身影。

“你不想揍他?”白無歇沒看來人,朝墨千痕走近,蹲下探探鼻息,還好,沒揍死。

“不想。”那人道,“更不想給他排除淤血,非叫他化解個十天半月不可。”

“論狠,還是師兄你啊。”白無歇甘拜下風,“走吧,便宜師兄,二姐叫我接你和二姐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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