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范鴻早上準(zhǔn)備去園子里去看看,就去喊鄭謙一起。在院子里喊了幾聲,不見回應(yīng),嘴里嘀咕著說:“估計這孩子起早去果園里偷熟果去了!”
范鴻直接來到了果園外,看到散落一地的水果和一只布袋。范鴻認(rèn)的是鄭謙的布袋,撿起布袋把散落的水果都撿進(jìn)去靠在樹下,抬頭看樹上不見鄭謙,以為鄭謙跑了也沒有多想,打開果園的門走了進(jìn)去,走到果林深處時,突然,聞到一股血腥味,范鴻驚了一下,順著氣味走了十幾步,往前一看,有一只水牛大的長毛兔,正在那里抱著一顆人頭啃!
范鴻驚的魂飛魄散,“哎喲”叫了一聲,身體往后一仰倒在了地上。白仙姑正吃的高興,忽聽有人叫了一聲,放下鄭謙的頭,跳到范鴻身邊,看著暈倒再地的范鴻,心中暗想:“這老狗,想必是來找這個嘴欠的小畜生,看見在我在這里吃人,嚇暈過去了。我才不會吃像這種味同爵蠟老東西。趁著現(xiàn)在沒人發(fā)現(xiàn),我還是趕快回洞府去吧!”便搽了搽嘴,抖了抖身,駕云回望月山去了。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范鴻方才蘇醒了過來,平躺著緩了緩氣才坐了起來,揉了揉眼,朝著前方看去,見妖怪去了,長舒了一口氣。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走到剩余的軀干一看,鄭謙五臟六腑,四肢全無,只剩下胸腔和半個腦袋,范鴻胸口突然一疼,跌倒再地,爬起身望著殘軀,心中悲慟,捶胸跺腳,嚎啕大哭。范鴻哭了許久,沒有人勸解,自己納起悶來,暗想:“我們莊院多少年都沒有出過什么惡事,怎么會無緣無故跑出個吃人的妖怪來呢?”
范鴻突然想起公孫遠(yuǎn)自從在望月山遇見一個姓常的姑娘以后,回家中以后,足不出戶,也不喜讀書了,人也變的消瘦,前后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范鴻心中暗想:“望月山下也沒有聽說過有姓常的,更沒有千姣百媚、通文識字的女子,這么說來,那個女子一定是妖精所變,把我家公子迷住了。如今鄭謙已經(jīng)被那妖精吃了,倘若那妖精再傷了我家公子,斷了公孫家的香火。我還有什么臉面去見九泉之下的老爺啊!”
范鴻想到這里,迷迷糊糊的,也不管鄭謙的殘軀,直接跑到后院走到公孫遠(yuǎn)房門首,聽到屋里傳出呼嚕聲。范鴻站在石階上,輕輕的咳嗽兩聲,公孫遠(yuǎn)毫無任何反應(yīng)。
范鴻心中著急,走到窗下大聲叫喊說:“太陽快當(dāng)午了,請公子起來洗漱吃飯了。”
公孫遠(yuǎn)驚了一下,聽出是范鴻,本來公孫遠(yuǎn)因?yàn)榭v欲體虛,肝火旺盛,再加上色迷心竅,被范鴻一下叫醒了美夢,心中不快的掀起被子生氣的說:“少吃一頓餓不死!我就多睡一會,你就來煩我,不要以為你在我家?guī)资炅耍涂梢苑潘痢!?
范鴻心中一直擔(dān)心妖精害了公子性命,對公孫遠(yuǎn)的話,心中又是悲慟,又是難受,想要解釋幾句,又怕沖撞起來,反倒不美。范鴻只能裝作沒聽見低聲的說:“公子不必惱怒,老奴不是來故意打攪。是老奴有要事稟報,所以才將公子驚醒。公子若還沒有睡足,老奴暫且退去,稍后再來不遲。”
公孫遠(yuǎn)雖然心中不高興,但是范鴻必定在公孫家呆了幾十年,伺候了公孫家三代人,忠心耿耿、兢兢業(yè)業(yè),自從公孫員外去世以后,公孫家也全靠范鴻一人支撐,公孫遠(yuǎn)心知肚明,硬著頭皮披好衣服,起身坐在床上說:“那你進(jìn)來吧!有什么緊急事,說給我聽聽。”
范鴻一聽趕忙答應(yīng)了一聲,走進(jìn)屋內(nèi)。看到公孫遠(yuǎn)坐在床上,斜倚著繡枕,臉頰消瘦,眼窩深陷,雙目無神,面色焦黃,骨瘦如柴。范鴻不覺心酸,忍不住的失聲嘆了一口氣說:“唉!想不到,多日不見公子,公子竟然變成這個樣子?”
范鴻滿眼含淚的說:“老奴因?yàn)楣咏鼇硇郧楹蒙鷼猓跃蜁呵叶惚苄┤兆印O氩坏焦硬〉娜绱藝?yán)重。還請公子把得病的原因?qū)吓f明,老奴好速去尋名醫(yī)對癥下藥,先退邪氣,再慢慢用心調(diào)治。公子自幼聰明,生平高潔,你可千萬貪戀意外奇遇,良宵會歡,千萬要以身體為重啊!”
公孫遠(yuǎn)不知道鄭謙被白仙姑所害,聽了范鴻之話,句句戳心,有點(diǎn),點(diǎn)他與人私會的事情。公孫遠(yuǎn)雙眉一皺,故意帶怒的說:“難道人是越老就越糊涂了嗎?人都吃五谷雜糧,哪有不會生病的?這清平的世界,哪里會來的邪氣?真是一派胡言。我這病也并沒什么大礙,只要清靜的好好修養(yǎng)兩三日,自然而然的就好了。你就不要在胡言亂語了!”
公孫孫遠(yuǎn)以為會把范鴻蒙混過去,哪知道范鴻聽了以后說:“公子就不要瞞老奴了,實(shí)話對公子說吧!今天我要去果園查看,順便摘些給公子送來,就打算喊著鄭謙一起去,誰知我叫了幾聲不見他應(yīng)答。老奴知道他一定是去果園里偷熟果了,便到果園找他,到了果園外老奴看到撒了一地果子,本以為鄭謙耳靈,聽出了老奴腳步,怕我責(zé)怪,丟下果子跑了!”
范鴻頓了一下,身體開始抖了起來,接著說:“誰知老奴進(jìn)了園子以后,突然聞到一股血腥子味,我就我順著腥味往里面走,不曾想看到一只像水牛一般大的長毛兔,正在抱著鄭謙人頭在啃,把老奴唬了一跤,直接就嚇昏了過去。醒來時,這長毛兔就不見了。咱們莊園一直都沒有妖精,那只吃人的妖精到底是從哪里來呢?老奴想那妖精能變化,如果它再化成人形來迷惑公子,那樣公子的病豈不是更重了嗎?老奴所以前來稟明,告知公子要小心提防。沒有想到公子病的如此嚴(yán)重,叫老奴悲痛交加,心如刀絞。公子既然說這里沒有妖精,老奴哪里敢在公子面前欺心撒謊。老奴只懇求公子守身如玉,從此潛養(yǎng)身心,老奴也就放心了。”
公孫遠(yuǎn)面無表情的說:“我都知道了,你不要說了,吃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