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坐在那個板凳上,傻笑不已,“嗯吶——”的聲音從那張嘴巴里吐出,盯著那屏幕,即使已是頂著一副厚厚的寬邊眼鏡,像個體型怪誕的蟾蜍,可能以蟾蜍形容掉了該物種的本有價值。因為他是個貪黑的怪物,從晨的降臨到夜的揭幕,他依舊保持“熱血”伏在座位當(dāng)中,不肯歇息會。而這個房間當(dāng)中,不僅僅只有這樣的怪哉,或許他也是另外不可或缺的角色。
他橫在床上,臀部朝上,用雙手撐在枕頭處,盯住那塊身體當(dāng)中一份子的手機(jī),日夜不斷流續(xù)著,而他除了吃飯的一點(diǎn)時間里,沒有去盯,其余的歲月里,他都在擁入手機(jī)的世界里。
他們視乎要在虛擬世界里闖出一個天地來,不過讓人擔(dān)憂的是,他們那笨重的體型,為何這般橫行在虛擬時態(tài)里,沉陷愈深,漸而迷失了自我該有的形象。著實夠他們喝一壺,跑一會,不到幾分鐘便感覺全身乏力,那是一種怎樣極少運(yùn)動量的身形,卻對“運(yùn)動”二字最為厭倦。一個磚頭大小的,琳瑯滿目的欲望便包囊了他們整個時光。不出門,除非去吃飯,或是那個小磚頭沒有電量之際,才會拖著笨拙的身子,漸漸探爬下來。
而他的病癥應(yīng)該是有藥可醫(yī)的,而不像此刻還在奮力卷入“電腦”世界里的矮壯頭。那漸乎是無可救藥了,他注目在跳躍的畫面,手隨之不斷揮舞著,像個作法當(dāng)場的某種現(xiàn)象。即使場面融入了一個較為靜謐當(dāng)中,他也要鬧出自己的聲響來,他視乎厭惡喧囂,而只是他喜歡制造囂騰,一貫是口吐芬芳、“妙語”連珠,那厚而被胡子濃布的嘴巴出不斷暴瀉出各種措辭,空氣當(dāng)中是他那尖銳而刺耳的動靜。沒有洗漱習(xí)慣,早課時,最晚起來,最早出門,我們忙著洗漱際,他盯著黑眼圈,睡眼惺忪便穿好那許久沒有洗過的鞋子,便背著那長肩包離開了。
有時無奈坐其身旁,一股濃烈的刺鼻味道,從他那張言談時瀉出,在上課際,他也是沉迷手機(jī),看著那能夠滿足內(nèi)心欲望的文字描述,沉醉其中,即使上面的教師講得如何頭頭是道,依舊沒有入其“法眼”,而那個熱衷橫躺床上的另一個矮墩頭也進(jìn)到了這樣的情形里。
我談?wù)f的兩個形象,在這個時態(tài)當(dāng)中,尋找到的身影很多,從中得出的類同點(diǎn)便是他們都沉陷了一個欲望的念想里,不肯走出這個封閉的溫室里面。在溫暖的氣息下,他們視乎忘卻了這些情形只能是短暫的,在不久之際,他們便要面對現(xiàn)實,那時便是一籌莫展,沒有什么能夠去說道,缺陷了生存的該有技能。
他們的嘴臉讓我無法選用一些貶義詞來形容,其行徑總會引起他人的反感,只是現(xiàn)底下,我們都是低層次學(xué)歷者,可能對自身發(fā)展沒有一絲希望罷,便“毅然”選擇了淪陷,陷入了一個無法起身的底洞里。外物的影子不斷變化著,隨著事象不斷波動著,即使會有人談辭要吐露成堆的雞湯來,但顯然過猶不及了,無法盡到懸崖勒馬之力了。
不甘,那絲曾經(jīng)有過的不甘頃刻間成為一種隨波逐流,隨著這股墮落的溪流滾去,就在兩年前,自己藐視還有對未來的展望,而此時此刻已然淪陷了,像是散落在地面的落敗花瓣。連去勃然的氣力都沒有,這個時候也窩在一個狹隘的空間里,不系外界的各個因素。自己的境遇只能到這塊田地里,沒有了曾經(jīng)那股有過的躊躇滿志,低落的情緒,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