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在嫁給司馬墨之前,曾有過一個婚約。
彼時司馬墨還不是朝華仙君,他年輕氣盛明里暗里得罪了不少人,閉關之時被人暗算險些走火入魔。
是白芷跪在父親面前,流淚扣頭求父親救救司馬墨。
當時父親對她說,司馬墨狼子野心并非良人,不肯出手。
那時白芷萬般祈求都用上,父親才勉強松口,但他施救有一個條件:他要白芷嫁給辛安禹。
那是父親給她相中的良人。
但白芷鐵了心要嫁給司馬墨,婚約最終還是不了了之。
那時的白芷怎么都想不到,她有一天會主動提出和司馬墨解除血契。
司馬墨聞言微微挑眉,他居高臨下看著白芷,“怎么,想通了?”
白芷點頭,“想通了。”
他蹲下身,挑起她的下巴,仔細端詳著她的臉,忽然厭惡的一皺眉。
“別做出這幅樣子來,本尊看著惡心!”
白芷現在的眼神,既有無可奈何的放手,也有對他的不甘心。而她仰起頭看向他的神態,竟然和梁語涵很有幾分神似。
一看就是仔細琢磨過對方的神態表情,才會有的相似。
“你若是真想通了,就不會用這幅樣子看著本尊?!?
他語氣冷冽又充滿了厭棄,“學的再像你也不是她,不過是東施效顰,徒增笑柄!”
東施效顰。
白芷之前從未想過,這個詞可以用在她和梁語涵身上。
她垂下眼眸,擋住眼底不斷翻滾的情緒,“怎么想隨你,但我還是那句話,我要和你解除血契!”
司馬墨用力甩開她的臉,他眼里還帶著對她的嫌惡,“那邊你父親求我保全你仙君夫人的位置,這邊你便說要解除血契?”
好一對一唱一和的父女。
司馬墨對這種把戲沒興趣,他冷聲,“你放心,本尊已然答應丹心洞主,便不會食言。這仙君夫人的位置,你好好坐著便是!”
他的態度變得太快,白芷不知道父親做了什么才讓司馬墨松口,但她心里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種預感在辛安禹到來時落到了實處。
她已經太久沒見過辛安禹,他似乎和記憶里沒有半點差別,一身湖藍色長袍襯的他溫潤又儒雅。
“你、你怎么會來?”
“我不來,就看你在這里受苦嗎?”辛安禹眼里滿是心疼,“你的靈骨……”
白芷扯了扯嘴角,“沒事,早就不疼了?!?
辛安禹用力吸了一口氣,“你父親,將那個盒子交給了司馬墨!”
她的臉色一瞬便變了。
在司馬墨翻臉之后,那東西就是丹心洞主唯一保命的籌碼!
她這才明白為什么前幾日司馬墨的態度會驟變,可是太晚了,現在丹心洞什么都沒了!
白芷又慌又氣,周身靈力暴漲,硬生生將捆仙鎖炸了個粉粹!
她轉身而去,卻在牢門口撞見了司馬墨。
他眼里滿是冷意,看向了守在白芷身側的辛安禹,“夫人要去哪兒?”
“我父親……”白芷聲音顫抖,眼里有幾分祈求。
司馬墨勾唇,語氣輕柔,“昨日丹心洞主閉關之時走火入魔狂性大發,已被當場伏誅?!?
當場伏誅。
白芷僵直在原地,腦子一陣嗡鳴,她想說些什么,卻唇瓣顫抖半晌一個字都沒說出口。
司馬墨摩挲著她纖細的脖頸,“你父親用那東西外加他一條命來換你仙君夫人的位置,你說這買賣值,還是不值?”